第二章 铁铺危机
女修按时回到铁匠铺,陈器将火云剑递给她。
她把玩一番爱不释手,十分满意,付出两块中品灵石的肉疼感也减轻不少。
陈器交代道:“你需要时刻留意剑中毒气,不足时要用飘云蛇毒补充。”
“补充时还要找你打进去吗?”
“不用,涂剑即可,我在剑上锻了毒气气道,剑能自行吸收。我观你的剑,已经开始有些灵性,你应当好生爱护,不要做无谓的硬碰硬。”
女修一笑,道谢离开。
女修离开,陈器看了眼面板。
铁经各项经验都略有提升,法阵的经验增加后,他脑中还多了不少阵法相关的内容。
老陈多年积累下的技术和口碑,让他铁匠铺的收入颇为可观,远超一般的同境界者,但他为了专研此道,花费也是很大,一进一出,并没有挣到多少钱。
他所在的坊市叫小修仙坊,坐落在小修山上,小修山属于青黄宗。
老陈是个散修,曾救过青黄宗一个叫陈明真的炼气期修士,该修士报恩,帮他在小修仙坊赁下摊位,摆摊打铁。
后来,女修陈明真成功筑基,地位提升,便帮老陈器在摊位上建起铁匠铺,招呼坊市管事,不得移动和为难他。
匆匆五十年过去,陈明真早不来此,听说她常常闭关,很少下山。
如今,散修盟崛起,势力强劲,风头一时无两,现在已经扩张到这里,向青黄宗提出了买下小修山的要求。
据传,青黄宗有将小修山卖掉以示好的想法,实际上,青黄宗也确实在逐渐抽离小修山的人手,坊市之前与陈器相熟的王管事就是在这个背景下被调离的,临走前,王管事提醒陈器做好最坏的打算。
意思是,一旦真卖给散修盟,他的铁匠铺估计就保不住了,要么被拆,要么易手,要么得付出他根本付不起的代价。
不过还没等到散修盟来,他的铁铺已经要保不住了。
接替王管事的张管事,一来到小修仙坊,就开始找老陈的麻烦,说老陈的这个铁匠铺是摆摊的位置,不能建房子,说要没收,老陈以为他是想索要好处,就花大价钱给他送礼,结果礼收了,铺子还是要没收,老陈接受不了,他的犟脾气一上来就动了手。
陈器还记得他前几天刚穿越过来时,首先接触到的记忆,就是张管事和他的狗腿子在打他的时候说的几句话:
“哎呦,送出去的东西,还想拿回去,真有你的啊老陈,堂堂炼气五层的修士,混成你这样,整天抱着块破铁敲啊敲的,活着有什么意思?”
“嘿,还敢动手,看你手上花里胡哨的颜色,这就是传说中的五行杂气灵根吗?”
“哈哈,杂种就是杂种,活了六十多岁,练到炼气五层,也是祖坟冒青烟了。”
“好了,教训一下扔出去,这是管事房,在这里直接打死人不好交代,看情况,再等等。”
哎,陈器摇摇脑袋,这段记忆里饱含的老陈的愤恨,影响到了陈器,导致他现在的心里也有一团对张管事他们的怒火。
“哎呦,老陈你还活着呢?”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面孔,一个年轻的男修士晃悠到铁匠铺前,故作夸张地叫道。
此人名叫周喜,炼气三层,擅长暗器。
陈器不由自主地摸了摸手心的伤口,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当日动手,周喜一镖射穿了老陈的右手手心,不致命,但右手一毁,老陈赖以生存的铁匠事业,也得毁。
为了治手,他买了一枚万续丹,加上给张管事他们送礼,和之后疗伤治病的钱,他掏空了积蓄。
堂堂炼气五层修士,被打的毫无还手之力,皆因为他痴迷醉心于打铁炼器,根本不愿花功夫修炼他学,最终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这是血的教训!
“你死了,我都死不了。”陈器冷冷道。
周喜阴恻恻打量陈器一番,哈哈一笑,说道:“老陈你这个把月,一不出摊,二不出门,我这是关心你,万一你死了,也帮忙收尸不是。”
“不劳关心。”
周喜嗤笑了一声,“哦,那你还挺能活,祝你能一直活下去。我来呢,还有一事,今年最后一个月的卫生费,老陈你要结一下。”
陈器道:“我自会送去,不用你越俎代庖来拿。还有事吗?”
周喜哼了一声,转身离开,眼前的面板忽地有红光闪过,一道信息进入陈器脑海,告诉他,有人对他起了杀心。
陈器看着周喜的背影直到消失,才心情沉重、十分缓慢地铁锤放下。
片刻后,他动身前往管事房。
管事房的前台只有一个炼气一层的女修在值班,陈器登记后交了一块下品灵石的卫生费,正要离去时,张管事从里屋出来。
“老陈,恢复的不错啊。”
陈器道:“多亏张管事仁慈。”
“呵,客气,要不是老陈你先动手,他们又怎会对你动粗?我事后已经批评过他们了,老陈你也得收收脾气。”
“脾气改不了了,告辞。”
“慢着。”张管事把脸一沉,叫住陈器,“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没收你的铁匠铺,是合乎我青黄宗坊市规制的。”
陈器道“你也知道那是我的铁匠铺,那你知不知道这间铁匠铺其实是贵宗的筑基中期修士陈明真仙子出资建造的?你没收不没收,可以不在乎我,但你也视筑基中期修士如无物吗?”
“嘿,老陈你之前不是闭口不提陈明真吗,现在学会拉关系抱大腿了,我告诉你,你的仙子现在自身难保,你就不用指望了。”
陈器看着张管事的肥脸,说道:“既然如此,你大可以一剑杀了我,何必大费周章?”
“陈器,有些话说不得,我按宗门规制办事,什么叫一剑杀了你?”
“是吗,我的铺子,我就是砸了,也不会给你。”
陈器越说,受到老陈记忆的影响就越大,他越说越愤怒,说完这句话,直接拂袖而去。
他大步出门,张管事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利如针刺,面板又有红光一闪。
陈器心中一凛,努力让自己不动声色地离开。
远离管事房,他细细思索,生出许多念头,最后心中一动,转身往小修仙坊的当铺走去。
青黄宗在小修仙坊有一家当铺,一家钱庄,自成立到现在三百多年,有口皆碑,信誉极好。
陈器前脚刚进去,当铺掌柜吴行远就热情的招呼道:“老陈,你的身体好些了没?我被叫回宗里算了大半个月的账,昨天才回来。”
陈器笑着回应:“好多了。吴掌柜,今天我来呢,是想以一月为期,典当我的铺子,你看值多少?”
吴行远闻言,打量了陈器一番:“今儿太阳可从西面出来了,老陈你竟舍得当掉铺子?”
“不是当掉,一个月为期,我再赎回来。”
吴行远一笑,把柜台交给伙计,邀请陈器到里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