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夫妻夜话,一丝担忧

“你赶紧说啊！还有啥事啊！”易中海着急了起来。

他生怕这事情中间，还有什么事情，是秦淮如没有说出来的。

比如，贾张氏被卡住之后，自己准备出门寻求帮助，结果秦淮如阻拦了。

如果是那样的话，这事情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过，后面秦淮如说的话，还是让她放了心。

“没有别的事情了，就是，就是。我婆婆没了的时候，棒梗也在，你说，这孩子，是不是看到了什么，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对我这个娘，会不会，会不会！”秦淮如吞吞吐吐的，眼泪又在眼窝中转了起来。

在事情发生的时候，秦淮如更多的精力或者说想法都是在贾张氏身上的，并没有更多的精力去想关于棒梗的事情。

现在，事情都过去了。秦淮如才忽然想到，自己的儿子棒梗，刚刚也是目睹了全过程。

这对秦淮如来说，是相当重要的。棒梗现在已经大了，开始记事了，要是把这一幕一直记着。

会不会在小孩子的心里形成，是自己的母亲杀了自己的奶奶。

如果是这样，那一切就都毁了。

很明显，易中海也是同样的想到了这一点。

到底是易中海会更加稳重一些，他思考了一下，对秦淮如说到：“淮如，别急。以后咱们俩就统一口径，就是贾张氏，吃东西太快了，不注意，就卡死了。”

“对，就是这样，以后孩子们吃饭，你就叫他们慢点吃，还不断的说，他们奶奶就是这么没的。”

“这样能行么？棒梗不会记恨我吧。”秦淮如还是有些犹豫。

易中海说的这些，就算易中海不说，秦淮如也会这么做的，这事后的找补工作，还是要做的。

“没事的，不会的。你放心，到底是个小孩子，就算记得一些，时间久了也就不记得了。咱们在反复的这么说，他也不会记得那么清楚了。你还能记得你小时候发生的事情么？”易中海说道。

秦淮如想了一下，好像也是这么回事，谁还会记得六七岁的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

总会有新的记忆去剔除旧的记忆的。

“那，那，张所长和柱子那边？”秦淮如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意思，就是公安那边会不会追究，自己这样算不算是杀人了啊？

“没事，没事，不用担心。从刚刚的情况来看，柱子他们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但是什么都没有做，就应该不会去追究这些了。这以后，不管跟什么人，说什么事情。只要有人问，你就一口咬定，你给她拍了后背，只是没有用，这才出来叫人的。你也是着急！”易中海不断的跟秦淮如反复说着这些事情。

还别说，易中海这年纪大了，到底是察言观色的眼神还是好些，对于张帆和柱子来说，这种事情，还真的很难界定什么。

当时没有追究，那之后也不会追究什么了。

夫妻两个，讨论了一会。

秦淮如的情绪也渐渐平稳了下来。

“师傅，那这后事？”秦淮如问道。

那老太太这会还在家里放着呢。

“这个你就别操心了，明天我跟老阎去找城东的老瞎子，弄副棺材，赶紧下葬了，就是了。你就在家照顾孩子就行。院子里的人会帮忙的。”易中海说道。

很明显，这些事情，他早就考虑过了。

秦淮如没有再说什么了，大概的事情，也就是这些了。

她回头看了看，炕上躺着的三个孩子。

当看到这三个孩子的时候，原本心里的那一丝不忍和难过，也变成了坚定。

甚至，秦淮如还感觉到了一丝解脱，终于摆脱这个老太太了。

激烈的思想搏斗之后，就是疲累。

秦淮如没有了那么多想法之后，也就沉沉的睡去了。

这一晚，她睡的很沉，或许是太累了，都没有做什么梦。

后面的事情，也都办的很快。

第二天，一早起来，易中海就出去张罗了。

这大热天的，贾张氏放在家里，时间久了也不合适。

易中海，阎埠贵两个人，跑到城东，找到老瞎子，就开始操办起来贾张氏的后事了。

老瞎子是个眼神不太好的老头，常年要戴着厚厚的眼镜片，就这样了，也经常看不清人，时间久了，大家就都叫他老瞎子了。

这老头，从解放前开始，就一直做着人没了之后的生意。

对各种流程，套路，都很是了解。

有了个明白人，这事情，办的也就是更加快了。

三个人在贾家不知道弄了些什么，之后，记是一副薄皮棺材，把贾张氏抬走了。

贾张氏带着三个孩子，在棺材后面又哭上了一阵。

贾张氏也算是风光大葬了。

事情也就这么结束了。

张帆和柱子两个人，在贾张氏的后事上，也就是看了看，并没有帮什么忙，院子里的人也都够。

他两个，这些天，也是忙的脚打后脑勺。

就娄父娄母的东西，加上新买的东西，足足装了十几个大箱子。

就这样，张帆还觉得不够，想尽办法的就想着多弄一些东西，这东西准备的越充分，到了那边，日子才能过的舒服一些。

最后，还是娄父娄母看不下去了，让张帆赶紧停了下来。

“小帆啊，好孩子，别忙活了。我们两个都这个年纪了，哪里能用那么多东西，差不多就成了。”娄母一脸欣慰的看向张帆说道。

从张帆跟娄晓娥谈恋爱，订婚开始，娄父娄母就一直在观察这个女婿。

养儿一百岁，常忧九十九。

尤其，娄晓娥又是这老两口捧在手心里养大的闺女。这要是所嫁非人，那老两口不得后悔死。

这么多年了，老两口也就只剩下放心和欣慰了。

这一次，要离开四九城，老两口最为放心不下的，也就是这个女儿了。父母不在身边了，这以后，小两口要是那什么矛盾，老两口那么远，也就只有跟着着急的份了。

不过，张帆的表现，还是让老两口很是放心的。

就这几天这忙前忙后的，就是亲儿子，也就不过如此了。

老两口这辈子，对于他们来说，最大的成就，还真的不是什么打下了娄半城这样的名号，也不是积极响应号召，捐赠多少家产。

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生育了这两子一女，并培养成才。

只是，时局艰难，到了如今，老两口跟三个孩子，也都是天各一方了。

想想这些，老两口这心里，就很是难受。

这些天，张帆一边忙活着给老两口收拾行李，一边，还要不断的安慰老两口不安的心。

几天的时间，匆匆而过。

就算有再多的不舍，也是要执行的。

研究院本来就是部队所属的机构，全部都是半军事化管理。

到了一周后的这天，早早的，娄父，娄母就带上了随身的行李箱，来到了集合点集合。

天还没有完全大亮，几十个研究院及其家属，就这么被几辆军车带走了。

慢慢的消失在了四九城的道路上。

没有人送行。

张帆，这天，也是早早的起来，就这么看着昏暗的天色，一点一点亮了起来。

三个月后，娄晓娥再次回到家里的时候，父母都已经不在了。

就算早就有了心理准备，还是一阵的伤心难过。

时间匆匆而过。

当大雪再次降临在四九城的时候，仿佛一切又回到了正轨。

历史车轮的转动，不会因为个人感情有任何变化。

“媳妇，部队工作怎么样？还习惯么？”娄晓娥到了部队工作了半个多月了，晚上在家，两口子靠在床上聊天。

现在，两口子的日子，舒服的很。

两个孩子都大了一些，再说，这孩子的穿衣，吃饭，洗澡，上下育红班，都是老爷子一手包办的。

根本不用他们两口子管。

这日子，舒服的就不用说了。

“还好，都是一些文字工作。不过，哎！”娄晓娥跟张帆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工作情况，办公室的人，领导情况等等，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

没有说下去，后面还叹息了一声。

“怎么了，媳妇，是有什么不好说的么？”张帆看到娄晓娥这样，就有些着急了。

娄晓娥一直都是个快人快语的性格，尤其是对张帆，更是没有什么隐瞒的。

以前，工作上，无论是开心的，还是不开心的，都会跟张帆分享。

这会，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让她有些含糊。

张帆自然有些着急，生怕媳妇被人欺负了去。

“哎，不是我，我没事，都挺好，是老爷子。老爷子好像不怎么好！”娄晓娥犹豫了一会，还是说了出来。

“老爷子，他有什么不好的？”张帆有些诧异。

老爷子都这个年纪了，还到了这个位置，还能有什么不好的，张帆有些含糊了。

另外，前一段的事情，都这么久了，老爷子还没有解决么？不会吧！

“我也说不上，老爷子也不跟我说，老周也不说。就是，我在办公室的时候，就感觉很明显。有些人对我特别热情，有些人又对我特别冷漠。”娄晓娥开始絮絮叨叨的说了起来。

她到部队办公室都工作半个多月了，到了一个新地方，娄晓娥自然都是小心谨慎的，想着慢慢的融入到这个新的集体当中。

娄晓娥自然是个心思敏感的人。短短的接触，就能感受到周围人的善意或者恶意。

这也是让她自己想不通的，在轧钢厂工作了这么多年，也是接触过新同事的。

大部分的情况都是没有特别的情感，公事公办就好。

可是，在部队这里，才这么短的时间，娄晓娥就感觉到了特别，有些人对她特别好，时不时嘘寒问暖，拉家常，关心生活的方方面面。

有些人又特别的冷漠，就算正常的工作接触，也是找各种麻烦，冷言冷语。

这很明显就不是娄晓娥自己的问题了，不用猜，娄晓娥都知道这是跟老爷子有关系的。

“另外，他们领导开完会，也偶尔能看到老爷子跟什么人争吵，脸红脖子粗的。”娄晓娥又补充了一句。

言语之中充满了担心。

听到这些，张帆也大概知道了现在的情况，老爷子的云淡风轻也只是在家里，终于还是卷入了纷争，并且貌似老爷子还处在了一个中心的位置。

“成了，媳妇，我知道了，我会跟老爷子聊聊的，你别担心，就正常工作就好，要是有人为难你了，要么你也不管了，等等自然有人会管的。都是工作。”张帆安慰了媳妇两句。

其实，心里还是在盘算着，要怎么跟老爷子聊这个话题。

“这样不好吧。老爷子好像很不想谈这个事情。”娄晓娥有些担心。

老爷子平时的时候，对家里都是和颜悦色的，可是，要是碰到老爷子不想谈的话题，老爷子又会很强硬。

娄晓娥既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有些担心，又怕这个话题触碰到了一些什么。

“没事，老爷子不想提，是怕我们跟着担心，他觉得自己能够应付。可是，一家人，不就是要互相分担么！就算咱们帮不了老爷子什么，但是起码能够安慰安慰老爷子。”张帆慢慢的说着。

“再说了。三个臭皮匠，还能顶个诸葛亮呢。咱们别的做不了，还能给老爷子出出主意不是，就算不成，也能多个思路不是。”

“另外，我估计，老爷子应该有他的算计。他可不是个能吃亏的主。”说到后面，张帆好像也想到了什么，居然有些轻松的说道。

看到张帆的状态，娄晓娥也立刻感受到了这种轻松。

“那就最好了。省得咱们你担心，也这个年纪了，还有什么好争的。”做为晚辈，也就是希望长辈能够颐享天伦，平稳过日子了。

“争与不争，到了一定的位置，都不是简单的可以自己决定的。老爷子也不是他一个人，要是只有他自己，老爷子的性格，你还不知道，早就想在家待着了。”

“可是，老爷子的身后，也跟着一堆人呢。就算不为自己考虑，这些人也是要考虑的。都是枪林弹雨走过来的，都不容易。”张帆想到这些，也是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