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五章 仰起头,你的视野在天上,去飞吧!
一个人的话语分量,或许并不足以构建起什么,但两个人、三个人共同为同个目标努力时,就很容易将情绪感染给第四个人、第五个人。
言语有时候会显得无力,但真诚的态度与真挚的情感不会,它们足以撑得起一个人的信心与勇气,亦或者撑起脊梁。
就好比此刻。
三个人轮番的话语到底还是奏效了,蹲在地上的白裙少女缓缓放下了捂住脑袋的手,似乎是在做些什么无法轻易完成的抉择,音响里还能听到她低低的深呼吸声。
随着又一个深深吸气,少女好似做足了准备,整个人猛地从地上站起,但却因为起身太猛的关系,脚下一个不稳,整个重心朝后方倒去。
这次倒是没再发生什么意外,少女倾倒的方向,有个人正背对着她,对方不那么宽厚的脊背,却是稳稳将她给撑住了。
背靠着背的那个瞬间带来的体验,是少女从未有过的安全感。
这么多年来,她的身后从来没有过依靠,后背除了将自己更为脆弱的前身紧紧护着外,好似不算入挨打的话,那它也没有第二个作用了。
只是没想到,突然跟人来了个背对背拥抱,竟是这般的炽热,身后的人儿传导过来的热量,好似能将她冰封的世界里,融化出些许暖流来。
只可惜,这次新奇的体验来得突然,去得也极快,没等白裙少女仔细回味,身后的人儿却是绷紧了身子,一个后仰就将她顶了回去。
好在对方这一下控制了力道,这才没将少女撞得扑出舞台。
她稳稳站在舞台中央,抬起头朝观众席位看去,似乎还是有些紧张,两只手紧紧抓着裙摆。
但很快,她这份紧张就被某个稍显怨念的声音打破了。
“仰起头,你的视野在天上,去飞吧。”
这道声音来自谁都不意外,反正在场三个人都对刚刚那小插曲挺有意见的,自然各自带着怨念。
键盘手纯粹是吃醋以及护食,自家猪无论怎么着都不能被别人惦记,任何接触都要视作敌袭。
鼓手那情绪有些复杂,勉强算是羡慕嫉妒恨吧,真要更具体一点,那也只有那句经典台词可以体现了。
‘啊啊啊啊啊!放开那个女孩!让我来!’
而吉他手,这货纯粹就是孤僻症犯了,除了少数亲近的几个人外,他跟其他哪个谁在肢体接触这方面,心里都不太得劲,反正就是难受得厉害。
至于贝斯手,嗯?我们舞台有贝斯手吗?我咋没瞅见呢。
‘???我这么大一块头,又黑又壮的你说你瞅不着?你是瞎吗?x&%¥#@…’贝斯手。
咳咳,扯的有点远了,咱们重新回道舞台中央来。
听了不知是谁的话语,白裙少女真的将脑袋上仰,修长的脖颈与高傲的下巴,让这只白天鹅更加名副其实了。
这时候灯光师就得加个鸡腿了,他适时熄灭了舞台其余灯光,独留一盏追光灯打在白裙少女身上,让这一幕画面显得更加圣洁。
观众们还沉溺于欣赏着这副梦幻画作时,歌声终于再次响起了。
“饥饿...”
伴随着少女开嗓的瞬间,伴奏紧随其后铺满全场,极静演化成极动,在场的观众全都难以快速适应。
但管它呢,跟着节奏嗨就完事了。
“饥饿是最好的调味,孤独是最强的催眠,疯狂找一双唇,能够当我酒杯,早就对这一切厌倦,也曾愤怒喝下圣水,却又无助醒在,下个漫长黑夜~”
白裙少女依旧用着她那别具一格的沙哑嗓音歌唱着,或者与其说是在唱,倒不如说她更像是在吐露情绪,就如同歌词里所说的那样。
孤独、厌倦,愤怒却又无助,一个个词汇都像是她最真实的写照。
但这些通通不重要了,借着歌词通通将这乱七八糟的情绪,一股脑全扔了出去。
在这个舞台上,她已经不在是一个人了,她身后有值得依靠的同伴。
她不用再抱着脑袋蜷缩在角落里,不用再害怕自己后背没有颗大树或者墙壁。
紧随着少女歌声落下,后面又重新回到了传唱模式,依次从键盘手、鼓手、吉他手,分别演唱了一段歌词。
嗯,依旧没贝斯手什么事,同学们暂且当他不会说话吧,反正据说是某姨母型女子曾警告过,让他上台了务必当个哑巴。
“青春遗忘我们却又要给,回忆的美就像玫瑰,要余生流血又流泪的受虐。”
“看镜中的脸慢慢枯萎,高举的拳渐渐粉碎。”
“只留下了无限唏嘘的!相!!片~!!!”
副歌的部分是集体演唱的,四道截然不同的音色交织在一起,却是出奇的和谐,彼此之间都在补全各自的不足,将观众们的情绪再一次点燃。
现在的气氛嗨到什么程度?简单来说的话,要不是条件不允许,都有人想脱个上衣起来挥舞了。
咳咳,男生男生!
所以就说嘛,看舞台表演什么的,手里没个荧光棒挥挥,实在是不太得劲。
但嗨仍旧真的嗨,嗨到最后白裙少女那句结尾,将原本的歌词改了都没人发现。
原本的‘我不能飞’,她唱成了‘我好想飞’,喊得那叫一个声嘶力竭,就差没破音爆麦了。
但相较于台下那些嗨得啥都不在乎了的同学,台上的吉他手却是清楚听到了她吐露出来的心声,并表示自己愿意助力一把。
就见他趁着音乐刚结束,所有人都还没缓过劲儿来的空挡,转过身又抬起了手。
在身前少女完全料想不到的情况下,一把扯下她脸上的口罩,而后振臂往天上一抛。
与此同时,音响里传来他的声音。
“那就!去飞吧!”
“?!!”
这出戏明显就没提前彩排过,剧本里更是只字未提,将白裙少女原本高亢的情绪,直接摔成稀碎。
她猛地低下头,面容暴露在所有人面前,舞台的追光灯打在她脸上,错愕与惊骇的神情在她脸上轮番交替。
何佳儿!
几乎是全场的观众对眼前这一幕皆是难以置信,任谁也没能联想到,这位极具矛盾冲击感,却又深深吸引住他们眼球的少女,居然是那个人前怯懦无比的女生。
甚至都有人直接喊出了她的名字,还有几声‘怎么可能’传了出来。
台下那些观众的反应还算是轻微的,后台处,或者应该说舞台侧面的某个人,内心活动才叫一个精彩。
苟同学才是全场里最惊骇的人,她本能的抬手揉了揉眼睛,但眼前的画面哪里可能是幻象。
就算她把眼睛揉瞎了,那舞台上c位担当是何佳儿的这个事实,怎么也无法更改。
同样的,她满心想着都是不可能,这画面的刺激对她来说格外剧烈,甚至都让她无法管控理智,一声尖锐的嘶吼从她口中传了出来。
“啊啊啊!这不可能!这一定是骗人的!这黑耗子凭什么站到舞台上!快给我滚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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