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七章 明州有线索

当荣根忙于整合南边的事物，但是这场东征最核心的还是正面的对决，何况一旦正面打不动，扬州就不会动，那凭杜伟金之流也很难掀起大的波澜来。

一路上叮咚急着问哲别这次东征如何破局，哲别并没多说什么，只是表示相比第一次，这次难度会增加，叮咚多少有些不以为然，毕竟波斯的兵力几乎比第一次翻了一番，而且控制的这些大夏的部落会给自己提供补给，叮咚信心爆棚！

而长林这边，圆圆的信心也很足，这些天虽然她为没能趁着对方主力平定国内的事情而一鼓作气拿下大都而懊悔，但是圆圆这些天盘算了和波斯的几次较量。觉得波斯的大炮虽然威力巨大，但是运输毕竟缓慢，这种大炮最合适龟缩城里的攻防战，如果运输到一半遇到了骑兵突袭，他们的威力就发挥不出，想到这圆圆心里基本有底了。

之前徐立的话，刘二并没有感觉什么，但是圆圆不同，她不但从小跟随着父王南征北战，而且走南闯北的过程中也养成了对很多小细节的咀嚼，之前徐立这番话其实已经非常切中要害，看似波斯远道而来，长林以逸待劳，但是一旦后院起火那真的自己和刘二多年的经营也就付诸东流了。

原本刘二打算召集所有襄阳的将领一起开会，但是圆圆不同意，他打算先单独找徐立，而为啥是单独，就是为了保密，果然圆圆刘二徐立三人一照面，徐立已经知道了对方的意图，作为大梁的后裔，不管是为了家国情怀还是皇族的血统，徐立都会全力以赴对抗波斯的侵略，圆圆非常礼貌请徐立帮忙去南方走一遭，摸一摸这些南方城邦的底牌，毕竟他在南方生活了多年，他的感觉要比派个萧鹤堂什么去管用多了，同时圆圆表示蔡清华已经领命带着天眼的精锐在南边各个城邦暗中搜寻拜火教的各种信息，到时蔡清华会全力配合他。

当刘二不放心徐立，问他除了天眼军的配合，还需要谁同去，徐立想了想，原本刘二觉得他会找满上岸或者是萧鹤堂中间的一个，没想到的是徐立居然点名要了马秋晨！

这下不止是刘二，圆圆也是一愣，都以为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徐立一笑，赶忙解释道，大敌当前，马上鞍有大将风度，必须留在襄阳，而马秋晨则不然，留在正面此人可有可无，但是毕竟他的江湖传言自己听了很多，觉得这人是个有趣的人，而当他和蔡智奇深陷波斯的后方，最终能把断了一条腿的蔡智奇带回来，说明这个人不但有趣也很靠谱！

对于徐立的这一请求，刘二自然是满口答应，反正如今的襄阳人才济济，马秋晨是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徐立离开襄阳之前，特意和马上鞍几人聊了一会，毕竟徐立是这几个人里的最强大脑，萧鹤堂也担心徐立一走，这边会有问题，此时蔡智奇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

马上鞍问徐立，此行是否会有危险，对此徐立胸有成竹，之所以大战之前刘二他们单独约谈我，就是怕我的行踪暴露出去，况且南方的局势怕有变，也是我提出的，所以此事让我去再合适不过，蔡智奇插嘴道，现在我们手上的兵不到两万了，这也是我们大夏国最后的家底，要是波斯人一来，刘二让我们打前阵，利用波斯人把我们给消化了，你说我们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蔡智奇这么一问，触到了大家的神经，毕竟已经是残兵败将，过着寄人篱下的日子，如果刘二有心使坏那岂不是雪上加霜？

徐立摇摇头，如果刘二和圆圆要整我们，之前就下手了，不会把我们带到襄阳来，再说了现在大家心知肚明我、刘二还有你（徐立指着萧鹤堂）都是萧家的后人，大敌当年，孰轻孰重他还是分得清的，不然他也混不到现在的位子！

徐立这么一分析，这几位也总算是暂时可以放心，叮嘱着徐立多保重，当听说徐立的拍档是马秋晨，萧鹤堂是一百个担心，蔡智奇却说马秋晨是福将，每次大家不看好他的时候他都能立奇功，希望这次也是！

徐立和马秋晨乔装打扮成商人模样一路南下，这个职业马秋晨实在是太熟了，感觉商人几乎已经成为了他人生的第二职业，因为徐立行走不便，便雇了一辆非常普通的马车，第一站自然是明州城，这是南北的通衢，虽然胡璐尔这人马秋晨熟悉，但是徐立还是坚持要停留一晚，此刻胡璐尔带着明州的精锐，其实也就是他从大夏国带出来的这批骑兵都在襄阳，所以明州完全看不出大战即将到来的味道，等天快黑了，便随便找了家客栈，两人正吃着，突然听到临桌的人说到了朱步聪的名字，这名字徐立是没概念的，但是马秋晨熟悉，这个水师的将领怎么会有手下派到明州干活？

马秋晨向徐立使了个眼色，徐立立马把自己的声音压下来，听隔壁在说什么？

兄弟，你说我们这次大老远从姑苏跑到这来找人接头，在这个破客栈都呆了三天了，连个影子都没见到，不会是朱步聪搞错了吧？发牢骚的是一个年纪不大的青年人，虽然也是穿着商人的衣服，但是马秋晨一眼就能从他的坐姿判断这是行伍出身！

没事，再等等，徐州的人说了，为了不引起怀疑，特意让我们在明州碰头，再说了你老娘不是还在明州么，如果没事，你明天索性去看看你老娘去！这次说话的人是一个中年人，看口气应该是那人的长官。

没多久这二人便回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马秋晨则琢磨着，这些有限的话语里的信息：朱步聪、徐州、明州、碰头，徐立轻声说，看来我的判断是对的，越是安全的地方越是危险，就是因为明州大家觉得没问题，不会提高警惕，所以鱼龙混杂！

马秋晨则戳着两手，对徐立说明天我们跟着那个小的，等他去看老娘的时候把他拿下！徐立笑着说我们才两个人，而且你看我这样子也帮不了你啥的，是不是等天眼的人一起行动？

这下马秋晨不乐意了，囔囔道：怎么还看不起人了，当年我也是昆仑山上的一把好手，虽然这些年是长胖了不少，但是身手还是非常矫健，说这不忘刷了两下！

随后低声说，我一直觉得天眼军有问题，拜火教这么蔓延，我就不信他们会没有感觉？徐立轻声说，你是说蔡清华有问题？未必是他，但是里面肯定有人有问题，所以我们这次就靠我们两个，再说了我和刘二保证了如果你少了一根毫毛，我都军法治罪！马秋晨说到这不忘拍了拍胸口，看着马秋晨此时的模样，徐立忍不住咯咯咯笑出声来。

第二日，果然这个年轻人一人走出了客栈，马秋晨二人也跟了出去，没走多久，他就进了一个宅子，徐立做了个手势，让马秋晨别急着跟进去抓人，先听听里面讲了啥。

果然老娘看到自己儿子回来看自己高兴地老泪纵横，问他当年跟着朱步聪去了南边，怎么突然回来，是不是当了逃兵？这个青年赶忙否认说是朱将军让他回来办一件机密的事情，所以趁着空闲才回家一次，然后问起自己的老爹和两个兄长在哪里，老娘回答他都离开明州去了亲戚家。

听到这，徐立和马秋晨可以断定屋子里就这二人，于是徐立负责锁门，马秋晨大摇大摆冲了进去。青年看到突然进来两个陌生人，知道来者不善，慌忙喊道，你们想干啥？不要伤害俺娘！

马秋晨看了他一眼，说道，你还是个孝子，那好我们绝不伤害你老娘，你知道我是谁吗？实话告诉你，我就是天眼的创始人马秋晨，现在你们朱将军已经东窗事发了，说到这故意还看了徐立一眼，所以我是奉命来拿你这个反贼！

青年不知道是诈，听到这慌忙跪下求饶，说自己只是奉命行事而已，这时徐立走过来说，我们长林军的老大刘二宅心仁厚，所以这样，只要你把事情的原委今天都说清楚了，不但你娘没事，你也没事，我们大致知道你不过是下面办事的罢了！

这时青年的娘也劝说自己的儿子赶快把事情和两位老爷都说清楚，如果是误会了就说清楚，真要是做错了什么事情，只要赔礼道歉了，两位老爷也不会刁难我们。

马秋晨把青年扶起，青年说自己是土生土长的明州人，名叫王二，十六岁就从了军，那会朱步聪将军像长林投诚，自己就跟着将军一路到了南边，之后就一直在水师当差，前些日子来了个扬州人，朱将军送走那人后，因为我是明州人，所以就派我和另一个百夫长来到这里，说会有徐州的人和我们接头，大致就是这个情况。

徐立看着这个青年的一言一行，并不急着说话，马秋晨则问道，这么说来你是朱步聪的亲信咯？这么绝密的事情派你来联络，青年说现在水师里面由朱步聪从明州带出来的人已经很少了，最多几十人，自己谈不上亲信，只是觉得这次联络有一个是本地人可以方便些，具体的事情那个百夫长知道的更多一些。

马秋晨问徐立，你觉得这小子说的是实话吗？徐立说按自己掌握的微表情的经验看，这青年说话的语速非常平缓呼吸基本匀称，面部表情也没大的变化，说话基本可信，如果这也有谎言那这个青年绝对是一等一的高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