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徐州大动作

相比扬州，陶陶所在的徐州不管是兵力还是百姓都要小上很多，当陶陶看着南部地区被常林蚕食殆尽，只剩下他和那个人品极坏的李晓俊时，陶陶已经在寻出路了，如果学金陵或者临安实在是太没面子，毕竟这里可是徐州，当年大禹分的九州之一，但是如果等到长林军围到了城下，死守也不是办法，毕竟随着长林军在南方的扎根，后勤补给不成问题，到时候持久战对自己未必有利。

第二天陶陶召开军事会议，问城里的武将和幕僚谁有好的办法，大家面面相觑，此时一名叫刘必定的低级谋士献计，此时最好的办法是和李元昊合作，因为李元昊主力在襄阳，自然不会轻易吞并我们，但是又因为这层关系，刘二的长林军也就没理由攻击我们了。

这个方法一说几乎惊呆了所有人，大家都觉得目前也就这个办法最好，陶陶追问道，那你凭啥可以肯定李元昊和刘二已经是两股势力了？

刘必定道，李元昊从前就一个女婿，自然是心连心，现在马上鞍也成了女婿，而且一直在身边辅佐，所谓是一山难容二虎！

此时有人问道，于其投靠李元昊，为啥不选择更加近也更熟悉的李晓俊？

刘必定哈哈大笑，幼稚！李晓俊是何人也？当年吕后一手提拔的外甥，现在吕后母子陷入曹辉这个狗贼之手，你看看李晓俊整日在干啥，有半点北伐的意思吗？他对吕后尚且如此，何况对我们这些人？

也许陶陶之前对扬州还有半点想法，现在完全相信了刘必定，事不宜迟，当然陶陶就写了亲笔信派亲信送交襄阳城。

这些日子刘二都没看到马秋晨的影子，叫来圆圆询问，是不是这家伙又出去沾花惹草去了，圆圆连忙摆手道，马秋晨干正事去了，一方面打探你师傅还有史亮以及叮咚的下落，更重要的是查访当年你父母离开你爷爷后的去向，所以这次的任务格外艰巨！

被圆圆这么一说，刘二瞬间觉得自己有点小人之心了。

像马秋晨这种，不但需要脚力好，更需要善于打听，所以他自然熟的性格非常适合，甚至连刘二最信任的蔡清华和他在这方面都没法比，不管是男女老少，马秋晨基本聊一会就能像认识几年的老朋友一样了，所以他这个能力只要不用在淫邪方面，真的是很大的优点。

马秋晨这次的远行，其实也是憋了一口气，毕竟在所有的长林军中，他可是和刘二从小认识的，但是现在呢，别说圆圆，就连蔡清华和肖志刚都排在他前面了，所以如果再不做点大事，恐怕以后日子真的会越来越难，他索性打好包裹，和圆圆简单说明了此行目的，就一个人离开了大营。

马秋晨一路上依旧是商人的打扮，毕竟行走江湖，这么一个大胖子很难让人想到是军人，一路上马秋晨不时地回忆起小时候刘二的样子，两个都是没娘的孩子，只不过马秋晨的娘是跟人跑了，以至于他很小就喜欢和一些寡妇甚至是有夫之妇搞在一起，也许他童年的心理阴影面积实在太大了，而刘二从始至终都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相比自己，马秋晨觉得刘二更可怜，因为他都不知道该去恨谁，所以此行一方面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另一面也是想为刘二办件事。

马秋晨这一行的重点在找寻一些流落民间的当年虎贲的旧部，毕竟只要是虎贲的旧部，找寻的范围就小了很多，何况当年虎贲土崩瓦解后，像肖志刚这样的情况很多，只不过大梁统治时期，作为逃兵肯定是隐姓埋名，现在的大梁名存实亡，要找当年的虎贲也是好找很多。

相比马秋晨的特立独行，肖志刚和朱步聪更多的是紧密配合，因为刘二要想统一南部，靠的就是水师了，之前水师的总部设在临安，之后因为有了金陵的支持所以长林军水师的总部也搬迁到了金陵水域，因为有了更高的平台，水师的增长速度是惊人的，大小船只已经超过了三百艘。

肖和朱知道如此的水师规模目标就是一个，等着和扬州水师的决战。

功夫不负有心人，马秋晨在云游了几十天后还真在一个偏僻的村落打听到了一个当年虎贲出来的人，村里没人知道这人的真实姓名，大家都叫他矮大紧，而且这人有个很大的爱好，就是喝酒！

马秋晨乐呵呵带着一斤高粱酒找到了矮大紧的住处，这地方与其说是住处，更像是一个以前猎人留下的狩猎的小木屋，矮大紧这些年流落至此也就靠着打猎糊口，好在村民对他还算友善，所以一个人也过到了现在。

马秋晨敲开门一看，此人体型居然和马差不多，身高还要矮一些，看来村民口中的矮大紧是根据他的外形起的，马秋晨反正自来熟，一见面就一通寒暄，而矮大紧则是眼睛紧紧盯着他手里的烈酒，就这样大白天两个胖子就喝起来了。

聊了会马秋晨自然有意无意把话题引向了军旅生涯。

这位兄弟，别看我现在做买卖了，当年我也是大梁的一个校尉，打过很多仗，实在是吃不起苦这才溜号出来！

矮大紧一边喝着酒，一边说道，其实我也是，你看我这条腿有点瘸，就是被当年的主帅打的！后来残疾了也就溜号了。

前辈，我看你虽然有点年纪了，但是气宇轩昂，我觉得你所在的不是一般的大梁军队！

哈哈，这你也看得出来？不瞒你说，可能你这个年纪不是最清楚了，当年我可是在虎贲军里负责粮草的，一次行军路上搞了一个农妇，结果他老公死追着我不放，告到大帅那，这下可好，100军棍把我打的那叫一个惨，那会两条腿都断了，当年我和刘文武这厮关系挺好的，没想到这次这么不讲情面，等伤养了差不多了，我就永远离开那个鬼地方了！

马秋晨已经知道这家伙果真在虎贲混过，更有意思的是这两个家伙臭味相投！

两个人一边喝酒，马秋晨开始吹自己的风流往事，马这方面原本就是行家，外加喝了酒以后是添油加醋，听得矮大紧就差没流口水了！

兄弟，还是你艳福好，你看我为了这玩意，腿都折了！

这两个人从白天聊到了黑夜，晚上马秋晨索性就在矮大紧的小屋里将就了一晚，第二天继续一起喝酒吹牛。

经过了昨天的聊天，两个人已经是无话不谈，马秋晨借机开始问起虎贲的情况。

矮大紧也没有任何避讳，聊到虎贲，也就侃侃而谈，那个刘文武虽然能打仗，但是脾气性格非常不好，你知道不，性格决定命运，你看连他两个武将儿子也一直挨打，别说其他人了！

两个儿子，我怎么听说是三个儿子？

哈哈哈，你连这个都听说过？我和你还说为啥我说是两个儿子，因为另一个压根就不是他亲生的，懂不？

这下有点出乎马秋晨的意料之外了，定了定神，说即使你不喜欢刘文武，但是人都死了，你还胡编乱造的给人家扣绿帽子？

哪有，我和你说，这事天下没几个人知道，巧了，我就是其中之一，信不信由你，反正我在这荒郊野岭的没必要骗你。

马秋晨急忙一遍给矮大紧加酒，一边装出惊讶的表情，表示非常有兴趣听八卦。

矮大紧一边喝酒一边指着马秋晨，这样等我这段八卦说完，你把你昨天说的怎么一个晚上把张寡妇和她女儿一起搞掉的这事再详细给我讲讲。

马秋晨自然是满口答应，因为接下去的这些不但是对马，对刘二影响太大了。

那年我的老爹是刘家的养马的，我很小的时候就在刘府长大了，那会刘府当家的还是刘文武他老爹呢，也是大梁有名的武将，后来刘文武娶妻，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叫刘宝锁，另一个小的叫刘宝长，所以那会根本没有你说的那个儿子，叫什么刘宝宝的，直到有一天，大雪纷飞，刘家的主人让我父亲去做一件绝密的事情，后来父亲和我说，他从一家大户人家抱了个男孩回来！

从此以后这刘家就多了个男婴，你说搞笑不？

马秋晨听到这，真的被雷了，搞了半天刘二和刘家居然没血缘关系，便接着问，看来这刘宝宝是哪里狸猫换太子换来的，那你在虎贲混了这么久，知道这刘宝宝的老婆是谁吗？

这个太久远了，让我好好想想，之前出征，另外两个儿子都是一起出征的多，至于你说的这位么，不太出现在军营，对了对了，我好像看到过一次，当时你说的这个刘宝宝身边的确有个女的，但是这两人基本在军营里无声无息的，所以在和不在大家都不在意的。

这矮大紧给的信息量已经很大了，马秋晨也算是不虚此行，两人又一起呆了几天，马秋晨起身告辞，望着马秋晨肥硕的背影，矮大紧还真有点依依不舍，也许他看到的正是当年他的影子。

而此时的襄阳城内，李元昊已经收到了陶陶的亲笔信，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李元昊原本是最没继承大夏王位的那个王子，但是就是凭着狼性把兄长都干掉了，也正是在他的手上，一个西边的小国硬生生把隔壁的大梁国给打的是鼻青眼肿，可惜时运不济，他的众多子女中只有一个儿子，还是弱不禁风的，剩下的清一色女子，就这么一个儿子还被高国亮给干掉了，那会他真的有隐退江湖之心了，但是狼就是狼，一只草原的狼是不会永远屈居于襄阳城的，更不会一直呆在属于别人的地盘。

李元昊其实早就发现襄阳城内长林军的密探，只是自己寄人篱下，即使和圆圆或者女婿提出，对方肯定是矢口否认，所以一切必须靠自己，即使年事已高，但是现在身边多了个马上鞍这么好的帮手，所以对他而言向北干死高国亮，重整草原的部落，向南利用徐州可以牵制大梁以及刘二的北上，这样一来大半个天下就牢牢掌控在了自己手里，至于接班人，李元昊相信总会有自己的儿子！

要说天眼军真的效率可以，陶陶亲笔信送到襄阳的第三天，潜伏在徐州的蔡清华已经得到了情报并亲自跑到姑苏城，刘二之前对陶陶的判断，其一是死守，其二是向李晓俊求援，其三是和自己谈条件。

现在陶陶居然下了这么一步棋，真的把刘二惊出一身冷汗！

圆圆问蔡清华，谁出的点子？

刘必定，一个之前没怎么听说过名字的谋士！

刘二拍了拍大腿，此人可用，此人可用！

圆圆讽刺到，现在人家要跟皇帝了，要是哪天认作干儿子，大家都是亲戚了，还打什么打？说到这自己憋不住笑出声来。

刘二原本的想法是利用武力让徐州屈服，然后再从四面开始对扬州合围，这样一来，整个南边自己可以独霸一方，而北面因为有高国亮在和李元昊对峙，何况还有自己在溧阳的楔子哈耶克部落，相对北方情况是稳定的，现在徐州突然选择了李元昊，这样一来扬州的北大门拿不下，想要拿下扬州谈何容易？

当晚圆圆趁只有两个人的时候，说了自己的想法，马上鞍是牛人，绝对会有爆发的一天，自己的父亲更是万里挑一的猛人，这两人在一起肯定是要图大业的，趁他们现在实力还不强，特别是襄阳城他们还没能完全控制，索性就把他们拿下，父亲么就软禁起来颐养天年，至于马上鞍，只有一杀了之了。

刘二听了这些话，真的惊呆了，圆圆为了自己愿意冒犯自己的亲身父亲并能杀死自己的情敌，刘二真的被感动了，也许世界上愿意为自己这么做的就只有眼前这个女人了！

刘二之前虽然有过类似的心思，但是这种事是不能拿上台面的，现在好了，既然圆圆主动提出，接下去的一段时间，天眼军的主要任务就从南方转为了北方，毕竟知己知彼百战百胜。

相对草原上高国亮的高调整合部落以及襄阳城的暗潮涌动，夹在中间的小城溧阳感觉是异常的平静，平静的让老将哈耶克也感觉极为不正常，当年哈耶克一开始追随着高国亮部反叛，最终投降刘二，对哈耶克这个年纪的人来说，其实最好是能顺利度过晚年，然后把自己的部众和地盘再让几个儿子继承，因为李元昊之前在草原的所作所为他都看在眼里，所以他真心希望刘二能巩固权利，毕竟他对每个人特别是俘虏都是仁慈的也是宽容的，如今的溧阳城虽然是弹丸之地，但是周边民众也就上万人，自己在城里的部众族人已经超过了三千，所以眼下他害怕的是变局，毕竟如果高国亮从北面进攻，他完全可以凭借着关隘的险要死守，但是两边都是敌人的话，那只能徒呼奈何了。

当日蔡清华突然造访溧阳，虽然蔡清华级别不高，哈耶克却知道他到访的重量，赶紧带着两个儿子请蔡清华入内室。

蔡清华虽然也是草莽出身，但是言谈举止却是有条不紊，刚一落座便谈起了刘二的想法：之前之所以让你驻守溧阳主要是防止高国亮南下，但是目前的局势看高国亮大军南下已经势在必行，如果哈耶克将军死守，难度非常大，另外襄阳城内现如今都是李元昊之前的部族以及马上鞍投靠后新招的人马，襄阳城的方向非常不明朗，另外徐州城主陶陶又已经和李元昊结盟，考虑到错综复杂的形势，我决定哈耶克将军率部南迁到明州。

哈耶克作为降将一直感恩刘二对自己的宽容，这次蔡清华居然把这么多信息都传递给了自己，几乎是把自己当做心腹或者朋友对待，便起身感谢蔡清华，当即就整顿行装准备撤离了。

哈耶克撤离这边襄阳城并不知道，更不知道是李二派的密使，所以当第二天醒来，发现溧阳城已经被高国亮所占，李元昊破口大骂，骂哈耶克贪生怕死，必须严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