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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美丽的邂逅

不知不觉中,李平走到了刚修好的拓展训练场门口。

越过没装大门的门口,李平的目光被各型各样木结构中的一个婀娜的身影所吸引,那艳丽的身形在蓝天和绿树下被空寂的器械场显得格外醒目。

此时,那身着紫色绸缎罗裙的美丽正欢快地在一排排器械中游走,时不时还会仰望一下那些高大冲入天空的结构。

偶而,她会选择在部分低矮的器械上浅浅抚摸,但最后还是走到了几排高低不同的秋千之中,并选择了其中一个较低的坐了上去。

抓紧两边的绳子后,那婀娜的身影轻轻的荡了起来,一边荡着一边略略扬起头望向门口的李平。

她已经注意到他了。

本来还在犹豫的李平淡淡一笑,然后大方的走了过去。

“嗨!”

李平在靠近赵兰月后轻轻的打了一声招呼。

“你可真黑啊!”

赵兰月一边仰看着李平,一边轻轻的笑了起来。

李平不自觉的低头看了看无袖短褂外裸露的手臂,自嘲的说:“我本来就黑,又不经晒,原来也是这样儿。”

李平的无袖短褂并不是号衣,而是一件白色的粗布衣,作为把总,他不可能身着士兵的通用号衣。

赵兰月轻轻的“哦”了一声后,却没再说什么,只是轻轻的自顾继续荡着秋千,目光也悠闲的飘向了四周的风景。

李平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两人实在不熟,于是也只好就那么故作镇定的继续看着荡着秋千的佳人。

但看着看着,李平却很快心中生出了涟漪。

看惯了这里村妇般的女子,赵兰月那现代版的精致妆容和妩媚的装束惊艳到了他。

赵兰月显然在充分享受着这个时代所能提供的一切,并完全不避讳的展现着自己的美丽和性感。

那雪白光滑的肌肤在阳光下晶莹剔透,玲珑有致的身形配上古典的服装仿若仙子一般,而不时传来的阵阵的幽香更是让人迷醉。

欣赏女性的美丽是男人的天性,而能在蛮荒、简陋又精神匮乏的环境中目睹这方尤物,更容易激起男性无限的遐想。

李平看得已经有些发直,而眼前的美女却很自得地接受着他的欣赏。

李平已经大致知道赵兰月本是山西人,28岁,毕业于一所名牌大学的财会专业,穿越前已在史明的公司当了近两年的财务总监。

但宋宝来听说,赵兰月其实就是史明的秘书。

不过,名牌大学的毕业生怎么会甘于到史明那种公司去当个秘书,确实有些令人费解。

而且对秘书这种很难描述的职业,李平也说不好什么,也不愿多想,毕竟和他没什么关系。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的思想有点不纯洁了。

这很不好。

恰好这时,赵兰月扭头看了一眼有些发呆的李平,然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猛然被惊醒的李平有点不自然,他对自己的走神和龌蹉感到很懊恼。他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失态,他又不是未经过人事的初哥。

为了掩饰尴尬,他的整了整神色后没话找话的说:“养鸡的事,真的非常感谢你,谢谢你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

“我总要做些事,要不也很无聊的。再说,帮你也是帮我自己,我也能多吃些鸡蛋和鸡肉不是。”赵兰月有点调侃的回道。

李平的地盘是他们这些人里唯一有条件搞大规模养鸡的地方。

“真没想到你懂这个!”李平是真的有些感慨。

赵兰月再次侧过头来,表情怡然的看了李平一会儿,却没有接话,而是轻笑着转了话头。

“你这里可真干净,你的兵也干净,和别处真有点格格不入!你不是有洁癖吧?不过,咦?让我好好看看,你自己却好像没那么干净啊!呵呵。”

笑声中赵兰月好像更放松了一些,她仰起身,使了使劲儿,让秋千荡得更高。

由于摆动幅度的增大,她本就低矮宽松的衣领在摆动中来回卷起。

在最低点向后回起时,李平正好可以很自然的顺着她脖颈间的空挡清晰的看到很大部分雪白和粉嫩的肩股,并朦胧的窥探到两峰傲人的圆润。

突然乍现的春光,让李平忍不住吸了口气。

为避免再次的尴尬,他只好叉起双臂并往后顺势靠在了旁边的支撑柱子上,使自己离开不当的视角,然后才去接赵兰月的话。

“你也看到了,这时代人们的卫生意识很差,屎尿到处横流,苍蝇、蚊虫和跳骚更是到处都是。偌大的襄阳城都这样儿,别的地方其实也差不多,就是北京那样儿地方也好不到哪儿去,不让他们养成干净的习惯难受的只是我们自己。”

李平其实有些答非所问。

来自后世的人们不可能有人喜欢脏乱差,赵兰月好奇的是李平这里近乎吹毛求疵像最工整的园林般的整洁,这是后世中国军营的一个显着特点。

可是李平不可能说这是他的习惯。

而且他说屎尿横流也并不是夸张。

虽然中国很早就掌握了粪肥的发酵技术,并因此拥有了有非常成熟的使用粪肥经验,农民们绝对不会轻易把自己宝贵的屎尿留在自家之外,城市里甚至也早有了几乎是暴利的专门收集屎尿的垄断职业——粪霸。

为什么粪这么重要?

说组数据吧!

据罗马时代的《克洛米拉农书》记载:欧洲当时粮食收获量与播种量之比为4至5倍,13世纪英国的《亨利农书》记载为3倍。

而从我国成书于北魏末年(公元533年-544年)的《齐民要术》看,我国6世纪粟的收获量为播种量的24至200倍,麦类则为44至200倍。

这种巨大差距的关键性因素就是粪肥。

但即便如此,中国普通老百姓其实并没有不随地大小便的习惯和认识,更很少有人认为这是多大问题,自家不种地的人们尤其是城市里不愿费劲刷洗马桶的懒人们仍然会随处解决。

而城市里粪霸们也只管收集自己治下区域各家的马桶以及公共厕所里的屎尿,路边随地大小便的过于分散,也就不会去管。

如此,人口越是聚居的地方,卫生情况也就越糟糕,蚊虫和气味肆虐也就更不是一件稀奇的事情了,尤其是夏天。

训练有素的军队会好一些,军队很早就认识到了屎尿横流是个管理失当问题,尤其在野外还可能会污染宝贵的水源,因此精锐部队大都会对随地大小便进行严格管控并专门挖厕所。

但这并不包括左良玉的部队。

第一次身处左良玉军中时,李平就知道这支部队根本不是不懂卫生的问题,而是管理水平极糟。

赵兰月注意到了李平那有些反常的动作以及他的不自然,她有些恍然的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领口,然后脸开始有些微微发红。

这应该不是她故意的。

她急忙让秋千慢慢停了下来并整理了一下胸口。

失笑一下后,她没再纠结,而是有些疑惑的继续着刚才的话题:“是这样么?我以为别的地方会好些,这里是因为打仗才变成这样儿的。”

李平苦笑起来,他不得不解释道:“这才是真正的古代!一个愚昧的时代,大明还算好的,其他地方更烂。由于大便并不能被直接当做肥料,而欧洲人又不懂粪肥的发酵技术,以至于城市里的屎尿问题更为严重。

我记得现在的法国国王路易十四(1638年9月5日-1715年9月1日)为了解决凡尔赛宫、卢浮宫和枫丹白露宫到处是大小便的问题,不得不采用一个办法,那就是轮流搬家。每月搬一次家,人们糟蹋这一处时,清扫另一处。”

“怎么会这样?”赵兰月几乎是目瞪口呆。

“事实如此。这个时代人们还不知道细菌,更不明白疾病是怎么传播的,自然也就不明白卫生脏乱差是导致疾病频发的主要原因。再加上又没有特效药、没有抗菌素,感个冒都常常会死人,说人命如草真不为过。抓他们卫生,要求严一些,可以大大的降低生病率和死亡率,对大家都有好处。”李平继续补充道。

苦笑的摇了摇头后,赵兰月感慨道:“你知道倒不少。干净些真的挺好,心情都不一样儿,我喜欢你这里。”

赵兰月显然认可了李平的解释,并没有想到别处去。

“嗯”

李平应了一声,但却没再说别的。

赵兰月抬头笑了笑,接着又主动挑起话题道:“你怎么这么重视养鸡养鸭,看人家赵游击每日游走于上层之间,史明和王成武一天天在那里琢磨打打杀杀,就你琢磨的总和他们不一样儿,全是吃穿住行。”

“哦”

李平又习惯性的应了一声,他不知道应该继续说些什么,这又不是必须解释的送命题,而且说来话长。

赵兰月有些不满了,她噘起嘴斜斜的看向李平。

“你怎么哑巴了?”

李平被佳人的恼怒搞的有些过意不去,只好想了一下说:“赵进是游击,我们能过得消停,全靠他联络上层,他是真的不容易。而史明他们是精于武艺,可我真的不太懂,当然只能琢磨琢磨后勤上的事了。”

“就这样?”赵兰月明显不信。

“训练是个体力活,能量跟不上就没法组织大强度训练,因为体能支撑不了。听说史明搞到了不少粮食,他当然可以多搞训练,但现在我却只能满足士兵们最简单的一日三餐和极低的蛋白质需求,杂役和勤务们还只能是一日两餐,不想办法自力更生当然不行。而且只要生产搞好了,物资丰富了,兵也就强了,人心也就留下了。”

赵兰月恍然的点了点头说:“原来是这样。不过,你也很不错。虽然我不懂但也看得出,你的兵其实练得很好,守纪律,有朝气,看着像兵样儿。而且我听宝来说,你考虑事情特别全也特别细,他挺服你的。就是史明,说到你也是很欣赏呢。”

看赵兰月这么说,李平只能自谦道:“其实我就是瞎琢磨,闲不住。”

赵兰月没有回应李平,而是关心道:“好好睡一觉吧,你晒得那么黑都挡不住你的黑眼圈。”

“岁数大了,躺不住,习惯了。”李平嘴一秃噜,没经大脑,脱口而出。

然而,赵兰月并没有嘲笑他。

她很正色的盯着李平说:“生活总要继续,哭也是过、笑也是过。既然已不能改变,折磨自己也是徒劳,为什么不坦然去面对,生活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你的快乐才是对亲人最好的慰藉。”

前世,赵兰月对李平的印象很模糊,只有那一瞬间的一瞥。

在这里,虽然接触很少,但只那一路的南行却也足以让她感受到李平的干练和良好修养,他明显是一个讲规矩有能力的人。

更重要的是,赵兰月在李平的眼中看到了并不多见的尊重,直觉告诉她这不应该是一个保安该有的谈吐和见识。

李平没有赵进那样咄咄逼人,也没有史明那样凶狠,更不如刘世雄那样俊朗。

他谈吐貌似粗鄙却显露着丰富的知识储备,相貌虽不出众却也颇为刚硬,言行更是时常流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与老练,而且好像很擅长把复杂的事情安排的井井有条。

他又有怎样的故事呢?

“你好像不太爱说话?”赵兰月见李平有些沉默轻轻的问道。

“也不是吧,我只是还在调整。”李平有些无奈的苦笑。

“你以前一定很幸福,不像我。”赵兰月突然没由来的伤感起来。

接着她自顾自地打开了话匣:“我小时候生活在农村,家里条件很一般。为了改善生活,爸爸开始学养鸡,别人家很多都有钱投,饲料也是买好的。可爸爸舍不得,又不愿意去借钱,我们赔不起,就都自己想办法做。”

看见李平逐渐凝视起来的目光,赵兰月又继续道:“爸爸那时候可真厉害,养蚯蚓、挖野菜、做鸡笼、配饲料,好多活计别人都做不好,可他都做得有模有样儿,我和妈妈还有弟弟也一起天天帮着打下手,我们家那时候养了好多好多的鸡,日子慢慢的好了很多……那时候虽然忙碌,但真的很快乐!”

看着赵兰月陷入了对往昔的回忆,李平不知道该怎么接。直觉告诉他,这女孩儿的故事并不简单,这个女人也绝不肤浅。

赵兰月眼睛有了点迷离。

她停了一下,又继续说道:“后来爸爸得了病,家里花钱如流水,全靠妈妈撑着,等爸爸缓过来却只剩下半条命,下半生只能养着了,妈妈终于撑不住了,也一病不起,好在还有我。现在,我在这儿,只有靠弟弟了,他长大了,他一定能行的。”

最后一句,赵兰月的语气几乎十分的笃定。

“有你这样的好姐姐,他一定会的。”李平坚定的随声附和。

“他当然会。我在劝你耶!我说这些干嘛。”赵兰月摇了摇脑袋后,长长吐了口气。

赵兰月惊讶于自己居然说了家里事,她以前从不跟任何人讲这些,她不想博取任何人的同情,因为没有任何意义,那都是她自己的事。

“倾诉是一剂良药,说出来会轻松很多,人最怕的是孤独。”李平很诚恳的说。

“是啊!轻松了不少。”赵兰月有些玩味的看着李平,她越来越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并不简单,能让她愿意打开心扉本身就说明了不少问题。

“谢谢,你呢?”赵兰月巧笑起来。

“我…”李平有些迟疑。

赵兰月嘟起了小嘴卖了个萌,然后眨着眼问:“你会调整好吗?”

“赵姐!”

“赵姐!”

一阵突如其来的喊声打断了两人。

两人都转头向门口望去,却见宋宝来正大步流星的从门外往里飞奔。

赵兰月扶着秋千站了起来,一边看向宋宝来一边小声说了句:“李平,沉湎于其中是无济于事的!不要再管其他,去睡一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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