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必输无疑
见倪二、铁头紧张兮兮的样子，湘莲也站起身来：“怎么？你们怕？”
“我们怕什么？”倪二与铁头异口同声。
“既然要来踢馆，自然第一个找你们两位馆主，你们不怕输？”
“切，我们会怕输？”倪二道，“即便我们真打不过人家，也不怕输，柳兄不想想我们之前都是干什么的。”
“就是。”铁头接道，“从前我们不说每天打架，隔三差五总要打一场，打赢打输都很正常，我们可不在乎这个。”
“哦，那你们肯定是在乎精武飞龙的招牌了？”湘莲心思洞明地道。
“嗯！”倪二与铁头同时点头。
铁头还补充道：“我与大哥现在毕竟身份不同，代表着精武飞龙。”
湘莲稍一沉思，说道：“既然有人来踢馆，打发他走肯定不行，会被人笑话我们懦弱，你们大可请我师父出马。”
“可你师父只是这里的拳师，若来踢馆的人不接受呢？”铁头说道。
“那就我来。”湘莲自告奋勇地道。
“你既非馆主，又非拳师，你来即便赢过人家，料定人家也不服。”
湘莲本想告诉倪二与铁头：“你们师父很快就会请我接手精武飞龙。
可又觉得由他自己说出来不大合适。
毕竟这事儿只是宝玉私下与他承诺，尚未兑现，万一事情有变，如何收场？
故而想了想也就没说。
让他接受挑战确实有些不妥。
可他也清楚倪二与铁头的实力，两个加起来才勉强与他打成平手。
真让倪二或铁头接受挑战，恐怕输面儿很大，除非来的是个菜鸟。
这种可能性不大。
精武飞龙名声之战可不能输。
倪二与铁头更是无计可施，想着肯定不能请师父出马吧？师父现在名义上与精武飞龙什么关系都没有。
且师父明确告知一定要保密。
这可如何是好？
毋庸置疑，踢馆挑战必须接受。
只是让谁接受挑战呢？
湘莲沉吟片许后又道：“要不这样，你们先答应接受挑战，时间定在三天之后，在此期间我们再想办法。”
“看来也只能这样。”倪二与铁头同意。
于是与踢馆的人约定三日后在精武飞龙决一胜负，接受挑战的必须是馆主。
倪二与铁头很是担心。
都知道个人输赢事小，精武飞龙名声事大。
不能刚开业没多久，便让人觉得不堪一击。
这时候他俩才觉得力有不逮，平时没遇事时尚不觉得。
原来馆主并不好当。
湘莲虽然尚未接手精武飞龙，但已经把这里当作自己的家。
见倪二、铁头无计可施，又自告奋勇地道：“待我先去会会。”
他们已得知踢馆的人叫陈振东，号称打遍京城无敌手，平常专给人收黑账。
黑道上没几个不认识这一号人。
“倘若我都不是他的对手，那你们就不要与他比试出洋相了，唯有请你们赞不绝口的师父出马。”湘莲说道。
“这个主意好！”倪二与铁头拍手叫好。
“不过依据陈振东的名声，我也没有把握，你们最好先知会你们师父一声。”
“好！我们让焙茗与师父说明情况，两头做准备。”倪二与铁头道。
“我先去请教师父。”湘莲说罢，便去师父唐三玿那里求经。
休息调整一晚，次日偷偷去会陈振东。
这事儿当然不好光明正大地去。
倪二与铁头在家等候。
可等到太阳快要落土也不见人回来。
铁头忍不住问道：“大哥，你说柳兄厉害，还是那个陈振东厉害？”
倪二回道：“唐拳师不是说了吗？他们两个大概半斤八两。柳兄的拳风胜在灵活多变，而陈振东胜在霸道厚实。”
“为什么去了一天还不回来？难道切磋较量整整一天仍分不出胜负？”
“你平时比我冷静，今儿怎么了？他们又不是生死较量，总会回来的。”
“我是担心柳兄回来后怎么办。”
“什么回来后怎么办？”
“大哥你想，既然唐拳师说柳兄与陈振东半斤八两，那就是说我们两个随便谁上都毫无胜算，之后还不是要接受挑战？”
“也是啊。”倪二这才反应过来。
“那我们两位馆主是不是忒不称职了？”
“原本我们也只是挂名，真正的馆主是师父，只可惜这时候不能帮师父分忧。”
正说着，湘莲带着三分醉意回来了。
“柳兄，比试如何？是输是赢？”
倪二与铁头迫不及待地问。
湘莲摇头不语。
“到底几个意思？你怎么还喝酒了？莫非输了？”倪二着急地道。
湘莲依然摇头。
“那就是赢了？”倪二突然兴奋。
可湘莲还是摇头。
“哎呀！”倪二一跺脚，“你倒是说句话呀，不知道我是个急性子人吗？”
湘莲这才缓缓言道：“没有输，但也没赢，他与我都说，就当平手算了。”
“然后你们一道喝酒了？”铁头问。
“对，彼此佩服，打累了不分胜负，便坐下来喝了几杯。”湘莲道。
“那两日后的踢馆挑战呢？”倪二与铁头着急地问道。
“我此行只为试探，也没有与他提及踢馆挑战的事呀！”
“这么说他还会来？”
“当然，你们肯定不是他对手，哪怕两个一起上，最多与我一样，也是个平手。”
“再不济，也不可能两个一起上。”铁头道，“况且两个一起上都只能与他平手，说出去丢脸的不还是精武飞龙吗？”
“那就只能请你们师父出马了。”这也正是湘莲想看的。
“可师父暂时还不想与精武飞龙扯上关系，师父一出马，这事儿就得曝光了，焙茗已经回复过我们。”
“那恐怕只能接受失败的命运，我也无能为力。”湘莲叹息道，“即便我或者师父出马，一样胜不了他。”
倪二与铁头愁眉不展。
“难道精武飞龙第一次接受踢馆挑战就要认输不比试了吗？那以后让人怎么看我们精武飞龙？这里弟子也会觉得脸上无光。”
“要不然有什么办法？”湘莲摇头道。
“打，我上。”铁头说道，“哪怕明知是输，也要打，至少输得光明磊落。”
“对，必须打，打不过也要打！”倪二说道，“不过，我是大哥，必须我上。”
“谁上结果不一样？这有什么好争？”湘莲劝道，“明知必输无疑，也要想办法保住精武飞龙的招牌，才是我们该做的。”
倪二与铁头顿时沉默。
心想，都知道必输无疑，还怎么保住精武飞龙的招牌？
湘莲一时也想不出有什么办法。
两天时间倏忽而过。
等到踢馆挑战赛的当日，倪二与铁头都是表面兴奋，内心却火烧火燎的。
弟子们一个个为两位馆主捏了一把汗。
柳湘莲与师父唐三玿也只能静观其变。
馆外挤满了人，都想来看看热闹。
这反而增加了倪二与铁头的心理压力。
可又不能认怂，只能听天由命了。
让他们有什么办法？连柳湘莲都打不赢只是个平手，他们还能怎样？
师父这时候又不肯露面。
确实不能露面，不然那么多人看着，让师父以什么身份出面？
接受挑战的只能是馆主。
在万众瞩目下，陈振东终于来了。
倪二与铁头紧握拳头，他们已经商量好了，两个都上，一前一后。
然而，令所有人万万没想到的是，陈振东来第一句话竟是：“不用比，我认输，精武飞龙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