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星点银光
远在主城的贺子勉,听到这通消息后,目光微凛心中有一丝诧异。
不过他还是连忙带人赶了过去,八百多护卫直接带走一半。
那名强者也是隐匿身形在其身后,他刚刚就感应到后山传来的元力波动,不过没有贺子勉的命令他不会独自前往,毕竟上面给他的任务就是保护贺子勉人身无恙。
一众人赶到后山,看着满地的鲜血以及两名护卫的尸体脸色有些不好看,什么人这么大胆,敢袭杀主城护卫。
贺子勉目光扫过,见龙景泓躺在地上昏厥了过去。他挥挥手,几名护卫上前将尸体和龙景泓都抬走。贺子勉一路上有些沉闷,看着龙景泓滴血的断臂,不知在想些什么。
神秘强者脑海中回想起那滩模糊血肉,觉得有些蹊跷,不过他也并未多说。他只听从贺子勉的命令,不会给他任何意见,一切随他自己决断。
龙景泓被带到平华州首席医馆进行医治,他的手臂是被极为浓厚的元力所轰断,连带着骨肉直接轰成碎渣。
贺子勉得知后,心里非常担忧,他知道有人暗中扶持岳家,这次可能就是那人出手。
随即下令,主城只许进不许出。这让很多百姓都提心吊胆,谁也不知道这个恶人又在搞什么名堂。
三天后,龙景泓才幽幽醒来,身体还是很虚弱。看着自己空空的左臂,他没有一丝后悔,相比岳天凌的救命之恩,一只手算不了什么。
龙景泓躺在床榻上,直勾勾盯着楼板发呆,他要想办法救出大嫂,就是不知道大嫂有没有被那贼人玷污。
“嘎吱~”这时,古色古香的木门被人推开,贺子勉脸色阴沉走了进来,看这模样似乎吃了瘪。
他见龙景泓醒了,当即脚步飞快上前,盯着龙景泓便问:“龙护卫,当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那个崽子死了没有?”
龙景泓艰难起身,依靠在床头上。断臂处的疼痛让他脸色有些狰狞,贺子勉丝毫没有关心他的伤势,静静等待他的答复。
龙景色心中冷笑不止,缓缓开口:“当天我和死去的两位兄弟去抓捕岳家母子,但只抓到那个孽种,那个女人却不在家中。”
贺子勉点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因为白怡是自己亲手抓的,这一点龙景鸿没有撒谎。
龙景泓瞳孔微缩,似乎回忆起什么,喉头发颤:“就在我和两位兄弟刚把小孽种带到后山时...异变突生!不知从何处跑来的疯癫老者,瞬间出手快的连我们三人都没反应过来,两位兄弟毙命当场!”
龙景泓咽口唾沫,有些胆战心惊继续道:“我和他过了一招,简简单单的一招,手臂便被他一拳轰碎!不过好在,死的有位兄弟身上掉出通讯玉石来,靠着它我才捡回一条命。那老者见我拿出通讯玉石,便逃之夭夭不见踪影。”
听完龙景泓所言,贺子勉脸变得更加阴沉。他早就知晓平华州有位性情古怪的老者出没,其人实力深不可测。
有次喝的烂醉倒在路边被地痞欺辱,酒醒后直接灭地痞一家满门,活生生撕成碎片,手段令人发指。
他曾发文通缉过此人,但派去的高手皆是曝尸荒野开膛破肚,死的极为凄惨。几次无果,他也就没再管这档子事。连保护他的那位强者都说,此人惹不起。
况且,老者虽手段毒辣,但也不是滥杀无辜,只要你不招惹他,大家相安无事。
“那个小孽种呢?跑了?”贺子勉冷冷问道,如果岳天凌的儿子跑了,他要定龙景泓的罪!
龙景泓摇摇头道:“那孽种被战斗余波直接震死,区区三岁的小娃娃,怎么可能承受如此强的元力震荡。”
贺子勉心里稍微敞亮了些,那个孽种死了,白怡这个小美人心也死了。到时候,还不是任他玩弄。想到这里,他嘴角不由露出一丝淫邪的笑容。
龙景泓将一切看在眼里,这贺子勉说他聪明有点抬举,说他笨顾及自己的小命儿倒是比谁都伶俐。
他这一番说辞,稍微有点头脑的人,都会发现端倪。不过龙景泓跟随贺子勉多年,知道这是只有小聪明的人物,并不是大智慧。
小聪明表面看着很有头脑但只会在乎眼前的利益,大智慧相反看着有些木讷实则心如明镜。
“大人,那岳家娘子我没找到,还请您赐罪!”
贺子勉心里的那丝疑虑已经完全被打消了,无所谓地摆摆手,说道:“你无罪,小娘子我自己抓来了。但是我近不了她的身啊,当真可恨!如此美人,只能饱饱眼福无法与其翻云覆雨。唉~惆怅啊!”
贺子勉苦闷不已,龙景泓见此眼中闪过不可察觉的喜色。
“大人,这是为何?那小娘子不过一介弱女子,难道大人还治不了她?”
龙景泓疑惑开口,贺子勉当即觉得面子有些挂不住,一个女子自己都搞不定,真是啼笑皆非。
他恼怒地瞪了瞪龙景泓,低声吼道:“你懂什么,这小娘子身上不知是什么怪东西护着她。我只要靠近她,就会被那道白光震开,一点办法都没有!”
白光?龙景泓心中大惊,难道是岳大哥生前给嫂子留下的宝物?可也不对,当时神秘强者动手制服她,也没见宝物发挥丁点作用。
贺子勉满脸郁闷,郁闷到都快吐血。好不容易把美人弄到手,结果是个刺猬碰都不能碰。
自己碰不了,索性叫那家伙去试试,结果比他还严重。贺子勉不过被白光震开,而那位强者却被白光所伤,现在都处于闭关状态。
贺子勉无精打采离去,走之前嘱咐龙景泓要好好养伤,自己还有很多大事要他去办。
对于所谓的“大事”,龙景泓再清楚不过,不是强掳民女便是暗中处理某些人。
这家伙为了巩固在平华州的地位,可谓手段用尽,百姓在他的淫威下不得不屈服。
时光匆匆,不知不觉就过了半个月。
玉华州云府,花园凉亭内传出阵阵朗诵声,不远处一位带着身孕的美妇正在浇灌花草,她的动作很轻缓,生怕影响腹中胎儿。
一位小男孩在凉亭里摇头晃脑念念有词,时不时担忧地看向美妇。
“婶婶真够勤快,挺着大肚子也要浇花。”岳魁嘀咕了一句,紧接着又认真念书。
这是婶婶给他的任务,不上学堂也得在家自学。
岳魁打死不去学堂,其他小孩儿都嘲笑他无父无母,因为这事自己打伤很多学员。结果遭到学堂劝退,云家无奈只能让他自学,婶婶偶尔也会指点他一二。
云家底子较好,在玉华州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云家的家主云峰是玉华州德高望重的人物,即便是州司,也得给他几分薄面。
大儿子云立天在州军为将,二女云婉淑拜在玄门之下,学成之时即可一飞冲天。
唯有小儿子云杰,不听父言我行我素,喜欢剑道却又不想拜师,说不喜欢约束。
多年前与父亲云峰大吵一架摔门而出,后带着未婚而孕的妻子归家,父亲云峰虽埋怨儿子不辞而别,他老泪纵横连忙挑选黄道吉日为两人大婚。
如今大半年已过,儿媳将要临盆,儿子却死在青域。云峰一夜之间苍老了许多,每天都默默注视着青域的方向,盼望着一位高大俊秀的青年骑着快马朝玉华州奔来。
云杰妻子欣可兰样貌甜美肌肤白皙,是难得的美人,一次意外与云杰相识,久而久之走到了一起。
欣可兰悉心照料这些花花草草,夫妻二人闲暇无事种的,她很喜欢花,云杰也知道。
只是花草依然在,心上人却永远离她而去。欣可兰强忍着心中的悲伤,怕影响腹中胎儿,这是云杰最后留给她的念想。
擦了擦额头的香汗,欣可兰微微有些疲倦,她看了看石亭内刻苦用功的岳魁,眼中也是充满疼爱。
“小魁,倦了就歇会儿,不要勉强自己,任何事都要循序渐进。”
听到婶婶温柔的声音,岳魁眉开眼笑回道:“知道了,婶婶,您也累了吧,我扶您回房。“
岳魁站了起来,蹦蹦跳跳跑向欣可兰。小孩子,伤心来的快去的也快,丧父失母之痛,隐藏在幼小心灵的最深处。不可能忘,只是会被暂时的喜悦掩盖。
“婶婶还没那么柔弱,需要你个小鬼头来搀。”欣可兰捏了捏岳魁的鼻子,弄的他一阵嬉笑。
欣可兰甜美可爱,性格娇柔温文尔雅,与那盛开的娇花一般令人怜爱。
虽然不让他搀,但岳魁还是倔强扶着欣可兰的藕臂。惹的欣可兰一阵白眼,这小娃娃真会讨人欢心,长大后不知祸害多少无知少女。
等欣可兰在软榻上坐下,岳魁小手紧握手心有些细汗。
欣可兰何等聪慧,一眼便看出这娃娃有话要说。
“小魁,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对婶婶说?”
岳魁大大的眼睛,充满了疑惑。婶婶也太厉害了吧,一下就猜出来了。
岳魁咬牙,像是做出什么决定一般:“婶婶,我要修行元力!不想学这些东西!”
欣可兰愕然,这娃娃不过三岁竟然就想修行元力。这也太激进了,同龄人都是无忧无虑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况且,修行者不是谁想成为就能成为的。如果奇经八脉无法贯通,引动不了天地元力,什么都是枉然,注定一生都是凡人。
无法引动元力,就无法使元力淬炼肉身,连入门的十锻体都达不到,更别谈其他境界。
欣可兰美目惊奇,三岁小娃是怎么知道元力的。
“小魁,修行者不算稀有,但也并非人人皆是,没有一定的天赋,无法成为修士。”
“我当然知道,这些送我来的吴叔叔都告诉我了。”岳魁点点头,非常自信。
不等欣可兰说话,岳魁稚嫩的声音再次传来。
“婶婶,你看!”
在欣可兰极为震撼的目光下,岳魁白嫩小手表面浮现一层银白色的光晕,虽然很微弱但的确是元力。
“好精纯的元力!”欣可兰惊呼道,自己也是修行者,但实力不是很强。如此精纯没有一丝杂质的元力,她头一次见。
修行者只有到达合一境,才能锤炼出比较精纯的元力,但是和岳魁展示的元力相比,依然有不小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