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封侯封君不封土(4k)
“......夺船!”灵姑浮眉头皱起,三道路线出现在了他脑海之中。
从宜城走水路到达鹊洲,从虎方走陆路到达鹊洲,然后梅里的楚军也不是要进攻姑胥,而是要走夫椒、欧阳、爰陵。
然后鹊洲和爰陵两处的楚军合兵至樟吴,然后攻破潘阳,最终进攻空桐。
岳父大人他危险了!老丈人他危险了!
楚国的临武君还在龙舒呢!
重重围困之下,空桐根本坚持不住!
“韩上将军,我要回会稽一趟。”灵姑浮说道,此刻若是给空桐送信的话,早就已经晚了,而且说不定还会被楚军拦截。
不过即便是可能会被拦截,灵姑浮依然发出了数道信,万一没有被拦截呢!万一赶在了楚军之前呢!
不过就在吴楚之间爆发如此精彩的大战的时候,北方出现了变故。
赵武灵王身死了!同时身死的还有秦王驷!
赵武灵王行至沙丘,公子章谋反,赵王何不能抵抗身死,赵王章上位。
新上任的赵王章让魏韩的目光都不由看了过来,想知道这位赵王上位之后想要干什么。
至于赵武灵王和赵王何,不过是两具尸体罢了,大家看着的难道是这个吗!真的是!
而秦王驷身死后,由年幼的公子荡登基为秦王。
这让新上任的赵王章找到了一个可以增加自己威望的事情,于是带着魏韩开始一起讨伐秦国。
所谓的弭兵不过是一场戏言。
三国与秦开始交战,这已经不知道是多少次战争了。
而就在这个天下各国都忙于交战的时候,齐国也有了动静。
齐国出兵长勺,夺回了长勺,然后兵困鲁国曲阜,鲁国被迫降,随即北上攻卫,恢复了原来的国有大小,虽然莒父还在吴国的手中,但是现在吴国的情况,落井下石夺回莒父难道还难吗?
所谓的牵一发而动全身也便就是如此。
苴国也开始了对楚国的进攻。
蓄势待发的苴军从巴东出兵,一下子就攻打到了选城,并且还攻占了高成,两处均与楚国国都郢都仅仅只有一河之差。
此刻的郢都城内人心惶惶,因为选城和高成这两处完全就是郢都前哨城,一旦这两处失守,那么郢都便也离失守不远了。
“诸位爱卿,如今应该如何是好啊!”楚王问道,他已经很是疲惫了,他的年事已经高了,也快不行了,大限也将至,只是他实在是不想让楚国在自己的手下灭亡,祖宗给他的是一个强大的楚国,而他给子孙的却是一个弱小的楚国。
苴国的条件很过分,一旦楚国答应,那么楚国就永远没有翻身的余地了。
但是拒绝苴军的条件,郢都将不复存在,而他也将和郢都同去。
他看向殿中的百官们,他的目光看向了昭阳,他觉得这个人可以给他一个答案,不过他也清楚,都已经这个时候了,早已经是无力回天了。
昭阳看向楚王,他轻轻地叹息道:“陛下,我军面对苴军接连战败,而且两线作战乃是兵家大忌,这种情况下,臣以为还是应该先保全住我楚国才是。”
昭阳的话虽然说的很隐晦,但是意思大家都听的很明白,就是答应苴国的条件,将黔中之地、荆南之地的一半以及汉中之地的另一半,还有南阳之地全部割让给苴国。
楚王自然是明白昭阳的意思,只是他实在是有些不甘心啊!
楚王的脸色有些苍白,突然他一口鲜血吐出,倒在了这大殿之上,而到了这个时候,朝会再进行下去自然是毫无意义地了,有人招来太医,太医开始医治楚王,然后医治失败,楚王也走了。
短短数月之内,天下之间就损失了三位王,真是不得不叹息一句啊!
这个消息被苴军得到的时候,苴王也是感慨了一番,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继续进攻郢都。
他直接将自己的底牌亮了出来,如果不答应这些条件,那他就只好水淹郢都了!
由于楚王没有子嗣,楚国匆忙拥立了一公子为楚王,然后答应了苴国的条件。
这种事情大家也不是第一次做了,尤其是苴王,长期以来他一直是被割的那一位,这次能割别人的地盘,简直扬眉吐气!
说真的是很爽的事情!
双方签订了条约,由于一个不成文的规矩,只能削弱国家,不能灭亡国家的规矩,这让苴王并没有对楚国赶尽杀绝。
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还需要楚国来作为缓冲,他还不清楚该以何种态度面对吴越两国。
不过更为重要的是有齐国作为前车之鉴,这让他还是放缓了进程,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很好了。
现在,随着疆域的扩大,他必须要开始封君了,为了防备管理,他必须给与一个人极大的权力,而那样的话那个拥有极大权力的人基本上是和封君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差的只是一个名号而已。
尤其是新纳入的土地,那些土地距离賨方极远,要想治理必须将土地封出去,或者换一种形势将土地封出去。
在苴楚两国和约之后,苴国将郢都周围的城池归回给楚国,将随邑周围的荆南领土拿去,再加上黔中地区和南阳地区,这三块地盘直接将楚国占据的荆南之地团团包围,而且最为重要的这些地方全部处于上游。
楚国不听话,直接摧毁堤坝即可。
自此,对于苴国来说南边的战役就此结束。
巴东城内,苴王给大大小小的将领都做了封赏,然后开始宣布最终的封赏。
“废除李冰广都太守之职,由其子李戬继任,封李戬为广都侯,督蜀地各城,兴修水利,开垦农田。”尽管李冰和李戬都不在场,苴王依旧如此说道,“诸君可有意见?”
“我等并无异议!”众人纷纷说道,大家都看得出来李冰的行为或多或少有苴王的影子,这其中一定是有的不为人知的交易。
“封杜甫为巴东侯,职掌巴东之地兼黔中之地的‘政事’。”苴王特意在政事那两个字上下了重音,这说明掌管军事的另有其人。
“由吴起协助巴东侯执掌军权。”苴王抛出一个令所有人都表情凝重的消息。
杜甫不通军事,让人来辅助军事很正常,但为什么偏偏是吴起?
还有他们都没有得到吴起投降的消息,不过仔细想想却又觉得很正常,吴起本是卫国人,后在鲁国被起用,被免去官职之后去投奔了魏国,再然后又来到了楚国,现在投降苴国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同时封严颜为云阳君,驻兵鱼复。”苴王无视众人凝重的表情继续说道。
这让众人的表情放松了下来,吴起可以这么反复的叛国,那么自然是要留下后手才行,而严颜将军对苴国忠心耿耿,驻军在巴东的上游既可以防止吴起发难,又可以在楚国发难的时候顺流而下支援巴东。
更何况严颜也到了休息的阶段,这个安排着实地好。
“封杜预为南阳侯,南阳及西城以东之地军政悉数由其掌管。”看着众人的表情,苴王继续说道。
苴王缓了缓继续说道:“封曹操为阳平侯,督汉中蜀北军政。”
说到这里,这已经和分封差不了多少。
只是换了一个名字而已,没有明说封土,也没有明说是否可以世袭罔替。
“封黄权为阆中君驻兵阆中,封张任为万源君驻兵万源。”苴王说着,这两道任命就很有意思了,结合前面的严颜,这究竟是在想什么呢?
苴王连自己的宗亲都不信任吗?
“封司马相如为西城太守重建西城。”
“严颜、黄权、张任、司马相如留下,其余人都退下吧!”苴王挥了挥手说道,不是他不信任宗亲,而是关于继承人的事情他一定要做好万全之策才行。
随着众人的退下,大堂之中只剩下了他们五个人。
严颜、黄权、张任、司马相如四人都在等着苴王的开口,苴王的目光一一扫视过四人,目光凌厉。
他开口说道:“今天的安排,你们有什么疑惑,可以尽情地问寡人,不过过了今天,直到寡人身死之前,我们谈论的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四人相互点了点头,他们基本上都算是苴王提拔上来的。
“寡人若是有一朝身死后,封锁所有的消息,让寡人的堂弟来继承寡人的位置。”苴王说道。
此言一出,四人也当即明白为什么苴王要如此严肃。
“王上,这是不是有些操之过急了?”司马相如略微皱眉,虽然他没有听闻苴王有子嗣的事情,但是苴王看上去还是很年轻,这种事情完全不着急。
“王上如今还正值鼎盛,怎会轻去?”黄权说道。
“是啊!王上多虑了!”张任连忙说道。
“王上,要走也是老臣我先走啊!”严颜道。
“不必多言,寡人命中注定活不过四十。”苴王说道。
“王上不可轻信云游道士之言。”严颜道。
“是啊!不过是江湖骗子,根本不足为信。”黄权道。
“王上可挑选佳人。”司马相如说道。
苴王笑了笑,“佳人者,也不过就是那样罢了。”
苴王兴致缺缺地说道:“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不过做好这一切是没有问题的。”
......
杜预处,杜预回到房间内,却发现床上坐着一个人。
起初他以为是司马宣便就没有在意,直接说道:“宣儿,堂兄封我为南阳侯,南阳及西城以东之地军政悉数由我掌管。”
“看来下一步是援秦。”床上坐着的那人说道,声音不是杜预熟悉的声音。
这时,杜预突然想起来司马宣不在这里,随后火光将房间内照亮,是卸去伪装的郭嘉。
“等你很久了。”郭嘉点燃油灯后展开一卷羊皮纸,上面画着楚国割地之后的苴国领土。
“听你说的,苴王是封侯了?”郭嘉问道。
“嗯。”杜预点头道,随后将苴王的封侯封君复述了一遍。
郭嘉听了听头,拿出了一些雕刻着字样的木头片子,在地图上摆放着。
都城没有改变,依旧是賨方,郭嘉将苴字木片放在了賨方上面,随后按照具体的情况摆放着。
“怎么了?”杜预问道。
看着摆放,郭嘉说道:“苴王这个人活不长。”
“为什么这么说?”
“你、杜甫、曹操都有兵权,而且你们的身后还各有一个人掌握着兵权。”郭嘉说道,“你们还都在下游......”
郭嘉说着突然问道:“你确定他真的有子嗣吗?”
“难道还能是假的不成?”杜预说道。
“那就当他有就好了。”郭嘉摇头道,“那么这种情况就是主弱臣强,苴王安排三位将军作为门户无可厚非,不过我不觉得你对那个位置没有什么兴趣。”
“若是有一天,你手下的将军将那身衣服披在你的身上呢?”郭嘉问道,“就算你不想,我看那曹操可不像是一个没有野心的人,你能确保他不反吗?”
“一时不反,不代表永远不反,你从来没有见过那位所谓的苴王子嗣,曹操也没有,我们所有人都没有,你怎么确保那位苴王子嗣对你、曹操、杜甫没有疑心?”
郭嘉说着,杜预脑子有些混乱,好像说的他最终的选择必须是反。
“到时候再说吧!”杜预打断了郭嘉。
“如果你今天想不清楚,那么你以后就没有一天是清楚的!”
“那你问我这些有什么目的啊!”杜预不耐烦地说道,在那一瞬间,他的特性失效了。
郭嘉看着面露不悦的杜预,她缓缓说道:“人生在世,我们不知道为什么我们存在,我们只知道我们存在,我们的本能驱使着我们的运动。”
“我们知道饿了就去寻找食物,我们从自然变化中掌握了火的运用,再然后我们形成了大大小小的部落,我们之中出现了统治者。”
“孙武觉得战争是政治的延续,而所谓的政治不过是那些统治者的利益争夺,顺便波及到底层百姓。”
“我说过,只要天下只有一个国家,那么便不会有战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