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言

“日差，不是我吐槽你，你的路又走偏了，我是说过日向家柔拳华而不实，不如刚拳全力一击有用，但也没让你把柔拳开发成现在这样的玩意。”柳川一边吐血，一边用虚弱的语气说着毫无信服力的话。

日向日差只是脱力，并没有昏迷，他当然听到了柳川的话，但是，和以往不同，今天的他，只是用他那渗人的眼睛冷冷的看着柳川，就那样死死的盯着，再不说一句话。

“玖辛奈，你照顾好日差君，柳川由我来对付。”波风水门郑重的将日向日差交到漩涡玖辛奈手中，“带着他，走远点，不要靠近这里。”

“不，我要留下来陪你一起战斗！”玖辛奈斗志昂然。

波风水门心中的担忧一闪而过，战况已经又发生了变化。

叶仓清楚的知道，柳川如果拥有柱间一般的身体，他的恢复力一定远超出常人，现在，被重创的他，一定是最虚弱的时候，不能给他喘息的机会。

“火遁：龙火之术！”“风遁：大突破！”

“龙火突袭！”

沿着叶仓的方向，那道火焰以惊人的速度开始蔓延，木遁的术法是很好的燃烧助剂，只几个呼吸，整个的山涧已经燃起了铺天盖地的大火。

“火系与风系的组合忍术。好威力，好手段！”柳川在漫天大火之中，依然闲庭碎信步，那恐怖的火焰，靠近他的周身不到五米便无法前进半步。

“这是什么术，为什么能做到这种效果。”

“你们为什么喜欢问这么多的为什么呢?”柳川疑惑的问“同样是忍者，对于未知的术，探索是第一步，但是，你们现在已经过了积累的年龄了，战场上，你们无法辨认敌人的术，难道指望敌人教你们吗？”

“自负的家伙，那层壳子，在我眼中脆弱的如同纸片一般，我只不过是好奇，你是如何做到的罢了。”叶仓连自己忍术造成的效果，都无法轻易靠近，看着大火中气定神闲的柳川，久违的无力感开始涌现，她知道，这是对手打击她自信心的表现，怎么可能轻易服输。

“只不过是简单的组合忍术罢了，风系忍术中的风墙结合封印术中的结界运用，仅此而已，还有什么需要我解释的吗？”

柳川的脚下，木遁藤蔓已经被烧的枯焦坍塌，他也开始维持不住自己的身形。与此同时，他被重创后无力的身体终于恢复到了健康的状态。

一枚特异的苦无穿过丛丛障碍，在柳川察觉时已经到了他的眼前。

他的头一偏，躲过了苦无的穿刺，人丝毫没有犹豫，冲向了依然大火弥漫的前方。

这种有悖于常理的举措，让叶仓再次疑惑，正常人在遭到这样的袭击时，第一反应难道不是后退闪避，防止后续的进攻吗？

事实正是，波风水门紧跟在苦无之后，在柳川躲过苦无的瞬间，人已经到了柳川的身侧，更近距离的三枚苦无封锁了柳川闪避的三个方向。

“水遁，水地漫空。”

山涧中的水流，开始从四面八方往天上奔涌。它们扑灭了藤蔓上的火焰，同时蒸腾起大量的热浪。

但这个忍术对柳川躲过波风水门的正面强袭毫无帮助，柳川的血轮眼翻转，三枚苦无，被他惊险的躲过，但波风水门手中的那一枚苦无已经到了他的脑门。

波风水门的苦无，最好是连接触都不要接触，他不光擅长飞雷神，同样擅长封印术。

“呵”柳川口中一口罡风喷出，将波风水门的眼睛都迷得睁不开。

这种仓促下的小把戏，是根本无法让波风水门放弃这次进攻的。他只是闭上了眼睛，凭借着感觉，依旧将这一次攻击持续了下去。

“叮”苦无虽然刺中了柳川的门面，却仿佛刺在了岩石上，那顺着苦无，在柳川的脸爬出的黑色纹路并没有能够完成，他的脸已经裂痕密布，硬化术造成的岩石护甲渐渐脱落露出了柳川的真容。

那张脸，虽然有着些微的血瘀，但还是可以清晰的看出，的确是柳川的相貌。

“这就是你的本体吗，柳川，你终于被我们抓到了。”波风水门帅气的面孔上，流露出阳光的微笑。

“波风水门，我承认，你的确是真正的天才，距离上一次交手，我们的实力也相差仿佛，但是到了如今，我吃了那么多的苦，做了那么多的事，居然还是没有能压你一头。”柳川微微有些失落，有血轮眼的辅助，他都有些跟不上水门的速度，忍界第一神速，已经初露峥嵘。

“邪恶，是战胜不了正义的。”波风水门正色说道。

“邪恶，正义”柳川喃喃的重复。

他与波风水门二人是离的如此的近，却又是如此的遥远。

这个木叶当之无愧的天才，根本无法了解，他为什么能代表正义，而自己只能代表邪恶。

但他说出的话，是这样的富丽堂皇，是这样的掷地有声。

仿佛这就是公理，这就是规则。

但这，其实不过是赤裸裸的现实罢了。

如果他不邪恶，早在十年前，他就已经躺在了雨之国的战场上了，哪里还会有如今？

而这代表着正义的阳光男孩，一路顺风顺水，有人保驾护航，将来还有当上火影的一天。人世间的差距，为何会如此的巨大呢？

因为他是真正的天才。

而他，不过是一个寄养院中的一个普通孩子。

他只要通过正规的渠道，一丝不苟的学习，就能一步一步的踏上巅峰。

柳川从不否认，波风水门或许很努力，很励志，但那是仅属于他波风水门的道路，除了他，没有任何人可以走通。

而他，也是那样的努力，却什么都得不到，一直都在失去。

就在今天，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人之一，在高台上，纹丝不动的看守他数天时间，和他的唯一招呼就是要命的一巴掌，除此之外，再没有与他有任何的交流。

日差对他的失望，就像他曾经的绝望一样。

他当年第一次独自面对大蛇丸的时候，都没有过像今天一样的精神崩裂。

那是来自至亲的不理解，也是来自这么多年努力却依然无法摆脱命运的无奈。

神乐川奈曾经认为他是唯一可以无视规则的勇者。

却不知道，如今的他，只是一个众叛亲离，穷途末路的反派罢了。

面对着代表着正义天降的波风水门，他甚至连一项流利的话语都说不出口。

他不是开不了口，而是夏虫语冰，真的有任何意义吗？

他说出去的任何话。

只是一个已经山穷水尽的家伙，垂死的挣扎罢了。

他与波风水门，是这个世界的两极，永远不可能相互理解，永远不可能相互包容。

无话可说，那就战吧。

谁的道路正确，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