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赴福州

光阴荏苒，日月如梭。

十年，一晃而逝。

青峰子躺在床上，轻拍着萧剑来的手背，道；“傻……孩子，怎么还哭了，都多大的人了？也不怕师弟师妹们看到笑话。”

他的声音有气无力，每吐几个字，都要缓小半天。

从青峰子上山，到现在已过去了有二十一年。

青峰子也由一个老头，化为了一个小老头，比起刚上山时，他的身体缩水了有好几圈，整个人瘦的不成样子，手臂干巴巴的，仿佛只剩下了骨头和皱巴巴的皮，眼窝深陷，头发稀疏，肤色灰黄……

这些特征无一不昭示着，生命正在走向终结。

“老……道还记得第一次见你时，那是一个大雪纷纷的日子，你才四岁，小小的人儿穿着棉服像个蹴鞠，裹的严严实，从外面只能看到一对眼睛……”

“你很聪明，所有东西教一遍就能学会，但也很淘气，揪胡子，在饭里加料，你是一件没少干……”

“老道很高兴能遇到你，你这孩子重感情，这些年你都没有下山，就是为了陪老道走完最后一程，老道心里明白……”

断断续地说了小半天，青峰子双眼迷离道：“混小子，老道馋酒了。”

萧剑来心中一紧，口中说着，“青老道，我这就给你拿酒。”

他人已飞窜而出，消失在了屋中。

听到萧剑来再次喊他“青老道”，青峰子脸上露出了微笑，时间在这一刻定格，蹲守在床边的两名道士上前探过鼻息后，俯身痛哭了起来。

两名道士叫清风和明月，两人的道号还是萧剑来帮着起的。

从十年前开始，华山就增加了一个道院。

青峰子做院主，招收喜欢道学的弟子研究道学，到现在已有八名弟子。

等时机成熟后，还会建立道观，供奉道家祖师，以供信徒们上香拜神。

“青老道，酒来……”萧剑来站在门口，抬起来的右脚久久没有落下。

“啪！”一声脆响，本来被萧剑来拿在手中的酒壶摔得粉碎，伴随着酒壶中的酒水四溅，一股浓郁的酒香飘散开来。

听到身后传来的声响，清风回头看到是萧剑来，他哽咽道：“大师兄，师父他老人家走了。”

……

华山。

有所不为轩中，岳不群和宁中则坐在主座，其他十四代弟子分别坐在两边，坐在左手第一位的正是萧剑来，坐在右手第一位的则是令狐冲。

岳不群从一个个弟子脸上扫过，心中满意至极。

经过十几年的培养，这一代弟子已然成长了起来，不说名声在外的华山五杰，其他弟子也个顶个的争气，具都有着不弱于其他门派精英弟子的实力，如果在摆开天罡北斗阵，只需七名弟子就能对上江湖高手不落下风。

杂役弟子，现改名为外门弟子，人数更多达将近百人，只要能打通四条正经，就可以晋升为正式弟子，一旦摆开北斗大阵，相生相克，互为犄角，就算是五岳掌门进去想出来也不容易。

岳不群自己更是了得，《紫霞神功》已修炼成第三层，十二正经也已全部贯通，内力形成小周天，深不可测，已不惧当世任何高手。

宁中则虽说差一筹，但也有着五岳掌门的实力，已打通了十条正经。

让岳不群看不透的是萧剑来，竟然已打通了十一条正经，内力比宁中则都深厚，要知道内力修炼越往后越慢，他反而越来越快，只能说是妖孽。

这样一算，光顶尖战力，华山就有三人。

岳不群心中诸多念头一闪而逝，轻咳一声，说道：“这次你们刘师叔金盆洗手，我和你们师娘商量了一下，正好让你们出去历练一番，你们先走，我和你们师娘过几天再出发。”

“太好了。”

岳灵珊欢呼道。

她早就想出去闯荡江湖了，“小君子剑”岳兴、“白云剑客”令狐冲、“破冰掌”梁发、“绵里针”施戴子和“珠算子”高根明，五人被合称为华山五杰，每人都有了名号，可把她羡慕坏了，恨不得立刻给她自己弄一个威风凛凛的名号。

现在有机会出门，能不兴奋吗？

岳不群瞪了岳灵珊一眼，把她吓得乖乖坐好，才对着萧剑来叮嘱道：“兴儿，你给我看好她，别让她闯出什么乱子。”

江湖险恶，以岳灵珊这种心态闯荡，可以说是危险重重，好在有萧剑来在。这让他很放心。

萧剑来点了点头，保证道：“爹爹，我会看好灵珊的。”

岳不群见他欲言又止，随开口问道：“你是还有什么事要说吗？”

迟疑了下，萧剑来还是说道：“爹爹，我想先去一趟福州。”

闻言，岳不群沉默了，右手指轻轻敲击着椅子扶手，心中计算着利弊得失。

前一段时间，令狐冲外出历练，在汉中教训了青城派的侯人英、洪人雄，将他们从酒楼上踢下去，并大骂，“狗熊野猪，青城四兽。”

余沧海随后写信给岳不群告状，岳不群狠狠地责罚了令狐冲，并派梁发、施戴子和高根明到青城派赔礼道歉。

施戴子在青城派意外发现，青城派弟子都在练习辟邪剑法。

岳不群自然知道青城派和林家的恩怨，在得知此事后，立马猜到青城派想对福威镖局动手，多半是为了抢夺辟邪剑谱。

对此，岳不群到没什么想法，毕竟华山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武功秘籍，一本辟邪剑谱完全不被他放在眼中。

岳不群想了很多，最终只化为了四个字，“不可杀人。”

其实按照他的真实想法，辟邪剑谱的事最好不要参与其中，只是面对萧剑来，他总有一股无力感，无法树立起作为父亲的威严。

“是，爹爹。”

萧剑来听懂了岳不群话里的意思，别杀青城派弟子。

众人又商议了一会行程，这才散去，开始准备包袱。

……

第二天一早，万里无云，华山十四代弟子齐齐出动，兵分两路。

一路过湖广、南直隶，目标福州，有四人，萧剑来和三名女弟子，本来只有岳灵珊跟着，但岳灵珊嫌弃和他一起无聊，随即便拉上了两位师姐一起，这样两人行也就变成了四人行。

另一路直入湖广，目标衡山，由剩余的十四人组成。

当然两路也不是一开始就分开，萧剑来打算等到了岳阳在分头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