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大爷
想通了这些，杨帆觉得有思路了。
“今天大概就这些，回头我会跟村正一起分工，我们争取没人都能吃肉，现在大家吃肉去……啊屎吧！你们唉！”
开玩笑，一共就七八头猪，全村怎么也得两三千人，一只就百来斤肉，一人半斤不到，等会没了怎么办？多久没吃肉了？“嘿嘿，帆哥儿……”村正突然害羞了是怎么回事，今天那股坚持不能拿钱的劲就很可爱嘛。
杨帆突然想起了后世看的电视剧，收买人一定不能空谈，拿着一箱一百万的钱谈，总会比跟别人事成之后给一千万来的效果会更好。
“走吧，我们也去，算了，为了大家伙肉就别煮了，分了各自拿回家吧。”
杨帆突然想起，久不见肉食，吃多了可能会要命的，这里吃肯定放开吃，拿回家就不一定了，可能会新年还能见到也不一定。村正把话传了过去更激烈的声音传了过来。
等杨帆走后，大爷一把抓住村正脖子，用力把他的脸死死按在地上，旁边两个宿老也过来踩住身子，村正死命的挣扎着，好一会大爷才松开了手，坐在地上对村正说：“知道为什么惩处你吗？”
村正抬起了满是泥土的脸，惊慌的说：“俺不该耍心眼子，但是大爷，俺这不是为了大家伙吗？今年蝗灾咱们都没夏收，眼看秋收也没什么着落，今年得饿死不少人咧，那后生手里有点钱，能让他出一点，让大家伙先度过眼前这关，以后再还给他不就行了嘛。”
“你个庄稼汉！拿什么还！他一个娃娃还带另外一个更小的！这灾年怎么活下去！你这是坏了我程家庄子的规矩！平时你拿你那憨厚样对付夫人，她家大业大，俺老汉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今你是把那娃往死路逼！灾年的粮价一天比一天高，那娃不晓事，你也不知道？”
村正委屈的哇了一声哭着说：“又不是俺一家拿了，你们不也拿了吗！”
“所以俺才有这出！你给俺听好了，他就住你家，有你一口吃的，就得有一口他一口的。灾年最没用的就是钱！再有钱有什么用！换不了一口粮食！”大爷起身再给村正补一脚。
“回去知道该怎么办吗?”
“知道了!”
大爷着才满意的转身离开。
杨帆去看看窑址，今天划地的时候他留意了一下，他的地都是黄泥地，麦子长势那么不好的部分原因都是因为它。山上也没几根树，行吧，齐活了，就差开工了。再走一圈，他估计这泥地不小。
看着太阳已到地平线，他也回去庄子，村里几乎没人不认得他了，猪肉都分完了，有热心的带他去村正家。
没进门，就听到小茵茵的笑声传来，洗干净后，她就像个瓷娃娃一样可爱，穿着大一号的衣服，显得有点笨重。看到哥哥进来了，她像只袋鼠，一跳一跳的跑过来，嘴里还喊着哥哥，后面跟着这个小女孩，有点认生，看着杨帆进来就一下子躲到村正后面去了还喊了声“爷爷。”
哎呦我擦，爷爷？对了，这帮唐朝人都是萝莉控，十三四岁的女孩子就结婚的很正常，算下年纪，村正当爷爷也可以接受。
不过杨帆看村正眼神就不太对了，臭流氓！禽兽！村正旁边还有十几个老人，看到杨帆回来，都站起来了，估计是今天跑了有点害羞？他们都是祖宗辈的了，杨帆哪有那么大的脸，赶忙进去客套。然后杨帆就直接明说今天的收获，众老们都带喜色，本来以为这个就是运气好的憨憨，没想到能办事，什么都考虑好了，就差力气了，乡下人缺力气吗？说干就干，都拿肉回家了，明天也该干活了，明天哪家没出人就抽死这家的憨憨，今天的霸气大爷这么表示。
第二天又是赶早，其实是鸡都没起，大概也就凌晨四点多五点，杨帆又给叫起来，没没等他发起床气几个后生就在大爷指示下扛着就走，可不能错过时辰。大爷的！以后老子装个铁门每天睡觉前锁死，关门起来睡到大中午，不大下午，美滴很美滴很，杨帆默默发誓。
来到了杨帆的地前，几百上千号人在那等着了，这一幕着实让他惊讶，以前自己村也这么多人，每次办公事的每几家人出一个就不错了，现在家家户户都来人了。看到杨帆来了，前面的几个人像发羊癫疯一样蹦蹦跳跳的，各种杂七杂八的乐器响起。
最后，有人大喊：“吉时到！祖先保佑！”有几个人拿出刀，砍了几只鸡，然后一帮人拿着手上工具瞎搞活一通，这算仪式完了。
杨帆问了村正才知道，每次官家工程都要死人，这没办法图个心里安慰吧，其实杨帆知道，是官员防护做得不到位，也有条件不允许，所以还不能说，也不能问，问了要是他答不出了，他当晚就吊死在你家门口，就问你怕不怕，怕你就憋着，就这么霸气！
仪式完了，全眼巴巴的看着杨帆。眼前这一幕让杨帆想起刀妹说的一句台词，肩负重担的感觉就是一千个人翘首以盼看你说每一个字！杨帆思路早很清楚了，也没有昨日的紧张。当即就把人分几组，一组跟他建窑，一组砍材，一组挖泥造型，嗯，还有做饭一组。
然而随着窑一天比一天要完善，宿老们盯着大爷的眼神就越着急，但是大爷总是给个安定的眼神，号像在说，放心我会出手！会出手。
终于在大家期待中大爷出手了，他找到杨帆对他说：“娃啊，要不咱先不建房子了，卖不出去的。”
杨帆则鄂然的说：“好东西怎么会卖不出去？记得现在其他人造砖很贵的我们便宜，薄利多销就好了呀。”
大爷则淡淡的说：“因为蝗灾啊，大家想着怎么活命呢，秋收还没着落怎么会建房子？而且我们已经快吃不上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