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他叫你先知

一阵头晕目眩后，李梦山等人被送到了一处空地上。

抬头望去，两尊人鱼雕像正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们看。视线越过人鱼像往前探，可以看见上方有大量的鱼群在漫无目的地游。没错了，这里应该就是人鱼族禁地。

胸口沉闷，空气稀薄且潮湿。但，是可以呼吸的程度。

在好奇地到处转了转后，李梦山回到方清云身边，挨着他问道：“哎！方清云，人鱼也用肺呼吸吗？”

“那是自然”，方清云转过机身，“虽然进化出了鳃，但人鱼们最主要的呼吸器官仍然是肺。你去仔细看看吉亚的脖子两侧，是不是有着两排缝。”

闻言，李梦山回头向吉亚望去。果真如此，她的脖子上面有着两排缝。

“那就是他们的鳃”，方清云继续说道，“平时，人鱼们的鳃都是闭合的，只有到了水里才会张开。因为鳃进化得不完全，所以他们不习惯使用。大概用鳃一个小时就要浮上水面，接着用肺呼吸几分钟。”

说完这句话后，方清云突然望向了吉亚，“这也是为什么，早期人类对人鱼的目击事件都是发生在水面上的原因。”

“这几年，随着平民对亚人种的曝光越来越多，各国政府已经在考虑供出所有的亚人种。看着吧！不出两年时间，上面肯定会有大动作的。”

“那之前为什么要隐瞒呢？”，李梦山疑惑道。

“为了不引起骚动”，方清云叹了口气，“亚人种身体素质比人类强太多了。成年亚人种单凭肉身就可以媲美人类立气境二重的修炼者了。再加上，有些亚人种具有极强的攻击性，如东亚人狼，南美人狮……之前数量不多的时候，都是用枪支压制的。”

之后两人都不再去讨论这件事，选择了沉默。

还有一方面，方清云没有明说，那就是对于亚人种的分类。对于这个问题，学界内一直分为两派。一派认为，亚人种就是人类在万年前大灾难时期分出去的旁支，理应在人类范围内。而另一派则认为，亚人种是妖兽化形后与人类所生的异种，应该属于妖兽。

这两派谁也不让谁，已经争了近百年时间了。就最近的表现看，是要争出结果来了。

一旁的吉亚显得很兴奋，正在不停游动着。三个月啊！她终于回来了。

就在她踏出阵法范围时，一阵犬吠声突然传出，接着远处奔来几只与小藻相似，但比小藻体型大很多的鱼头犬来。

“咦？”，吉亚还没反应过来，那几头水蛮犬就已经冲到她面前了。

在那一瞬间，她身后猛地蹦出个小身影来，是小藻。它呲牙低吼着，不顾一切地挡在了吉亚面前。

那几头畜牲见到这幕后，鱼脸上露出怪异的表情来，喉咙里竟然发出了类似讥笑般的吠叫声。它们不再去管吉亚，只是向小藻咬去。

没几下，小藻的身上就变得伤痕累累，鲜血淋漓了。但它没退后，只是与大它好几倍的同类撕咬在了一起。

“小藻！”，见着小藻深可见骨的伤口时，吉亚的眼眶瞬间红了。她抡起巴掌就向前拍去，“啪！”只此一下，为首的那两头就变成血雾。

炸开的尸体落到了其余的水蛮犬身上。嗅着刺鼻的血腥味，剩下的那几个也不敢上前了，它们一边乱叫着，一边撒腿向后跑去。

“逞什么能啊？”，满脸是泪的吉亚小心翼翼地将浑身是血的小藻捧起，从空间珠里拿出药粉为它涂上。

这些事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等李梦山与方清云反应过来，地上早已是一片血水了。

李梦山咽了口唾沫，他是听不懂，但不代表他看不懂。“我能做到么？”，他在心里暗暗问道。在思考了一阵后，他缓缓地摇了摇头，不行，现在他没有这个实力。

方清云也呆住了，他的显示屏上是一堆乱码。她没用灵气吧！仅仅是肉身的力量就那么强悍了吗？那以后可还了得！

这里发生的动静太大了，外边传了一阵骚动声。不一会儿，一队拿着长枪短棍的人鱼们浩浩荡荡的游了过来。

为首的是个肌肉壮硕，留着络腮胡的中年人鱼。他拿着柄短刀气势汹汹的游了进来，就在见到吉亚的那一刻，突然虎躯一震。

他连忙伸手拦住了身后的人鱼们，自己则稍稍上前，满脸急切地喊了一句。“唔呀？”

此时鼻涕眼泪擦了一脸的吉亚突然听到有人在叫她。抬起头，看见了那中年人鱼后。她委屈地叫道：“咿呀！”

就是这句咿呀，让那为首的人鱼猛地抛掉短刀，飞一般地冲到了吉亚面前，张开手臂将她拥入怀里。慢慢地轻声安慰着，吉亚的哭声越来越大了。

后面的那群人鱼里开始有人偷偷抹眼泪了。

上面的那两句话，别说李梦山了，方清云都没听懂。语速太快了，机器没来得及翻译。但是，就算不翻译，他们也理解了其中的意思。

大概半小时后，吉亚哭够了，她伏在中年人鱼肩头小声抽泣着。

“吉亚，你究竟去哪里了？我们差点就和上面那帮人开战了！”，那人鱼小声问道。

“这……说来话长了……唔”，吉亚断断续续地说着。

她花了几分钟与那中年人鱼讲清楚这期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后，那人鱼皱着眉头说道:“这么说，我们错怪那帮人了？”

“先别管那些了，爸爸，我带了朋友回来。就是他们帮我回到了这里”，吉亚伸手朝后指去。

吉亚父亲起身看去，见到了阵法里的一人一球。

他看到方清云时，稍微愣了一下，之后朝方清云点了头。再去看李梦山时，眼睛倏地睁大，他喊道，“先知！是你吗？”

话落，如石子坠入湖面，后面那群人鱼突然炸开了锅。

李梦山只觉着眼前这人鱼好像在和自己说什么似的，他向方清云看去。

方清云的显示屏上则是大大的问号，他刚要开口：“那人鱼说的是……”

忽然，他们脚底下的阵法闪起红光来。还没待方清云说完，他们就像脑袋被人扇了一样眼前一黑，朝前昏去。闭眼之前，李梦山看见那中年人鱼正朝自己游来。

再次醒来时，头顶已是熟悉的倒悬金字塔石壁了。

“那人鱼究竟说了什么啊？”，醒来没多久的李梦山急急地问道。

“他叫你先知……”，方清云一脸茫然的告诉了他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