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羔羊
情人节的第二天是土曜日，也就是星期六，不用上课。
许多高中社团会组织参加活动，例如帝丹王牌空手道社，或者剑道社，弓道社之类的主流社团。
由于帝丹要求所有学生必须加入之前一个社团，大山千重加入了仙道社，一个混吃等死的三流社团，活动几乎为无，是给不想花费时间在社团活动上的人准备的幽灵社团。
而大山千重，在这个幽灵社团里也是幽灵社员。
当然，那些社团活动没有强制性，只对想要经营人际关系的人非常重要，必须参加。
一些在社团活动里表现出色，或者混的风生水起的人，甚至有机会被已经毕业的前辈提携，推荐进大企业工作。
大山千重没有早起的必要，他的身体其实已经不需要太多睡眠，只要他想，他可以长时间驻留在醒时世界。
但他需要探索【漫宿】这一梦中世界，寻找其中的奥秘。所以，他会分配许多时间在睡梦中。
得益于此，妃英理有了观察千重睡颜的机会。
七年来，妃英理一直躲避着和千重的接触，即使不得不待在一起，也会尽量避免视线的交汇。
对她来说，这是个难得的机会，来打量对方的变化。
“和小时候一模一样。”
令女人都嫉妒的光滑皮肤，仿佛永远不会消散的香甜体味。
耳朵，眼睛，鼻子，嘴巴，下巴，喉结。妃英理的手指逐一划过，这些器官与过去变化不大，只是更加成熟。
要说差别的话，妃英理能够找出许多差别。
她的左手搭在的千重摊开的手掌上，这只手大了许多，能够包覆她的手掌。
比如，大山千重的身上多了许多肌肉，光滑的皮肤下是出乎意料的紧实。
比如，七年前，那个柔弱的雉儿无助地向她求饶，现在，是她向千重求饶。
再比如，当年千重被她抱在怀里双脚离地，像是个随意摆弄的玩具。
昨晚是她背靠着千重的胸膛，被提起双腿悬空，被上下抛掷。
但这些变化，都不会让妃英理觉得大山千重陌生，即使逃避了七年，她依旧能在人群中一眼找到对方。
对妃英理来说，大山千重还是那个大山千重。
妃英理的手最后停在了千重的胸膛，她能感受到千重强而有力的心跳。
妃英理不在乎年龄的差距，她是突破常理的女人，不会在乎这些无聊的小事。
令她忧虑，令她无奈的，是身边的男人与小兰，她女儿的关系。
毛利兰，才是她在这七年里一直回避千重的原因。
虽然小兰也在逃避，似乎想把爱情让给她的闺蜜。
但妃英理是过来人，知晓这种举动的可笑。
大山千重并非良人，他接受毛利兰和铃木园子懵懂爱情的同时，还和自己建立了不正当的关系。
甚至，在自己知晓的这些人以外，还有一些自己不知道的人，与大山千重关系不一般。
像是那个冲野洋子，还有小兰说的桂木奈绪。
都是些美丽，且身份不一般的人。
他不是个值得托付的人，自己也不应该接受他的邀请。
妃英理深知这一点，但被大山千重牵起手时，她就像待宰的羔羊，毫无反抗地被割下毛皮，成为餐桌上的美食。
也许在他眼里，自己也好，小兰、园子，都是羔羊？
妃英理将脸颊放在千重的胸膛上，这种距离下，她只觉得这一声声心跳宛如雷鸣。
在这似乎有某种韵律的噪音中，妃英理再次沉沉睡去。
她习惯性地早起，但先前短暂的睡眠，远远无法恢复她的疲惫。
大山千重的苏醒在妃英理睡后不久，他的意识不在这个世界，但他知晓妃英理做的一切。
大山千重无法了解妃英理复杂的思考，除非他动用一些超凡的手段，但他没有。
他尽量毫无生息地挣开两人纠缠在一起的毛发，从妃英理的压迫下抽身，轻轻将她放到床上，并给她盖好被子。
千重在沐浴间呆了许久，又换上新的衣物，确保不属于自己的气味全部消失。
他做了一份早餐，用一个小术法确保温度在一段时间内不会流失。
他又写好一张纸条，垫在了碗下。
巧合的是，千重推开房门时，小兰也正好开门。
“早上好，兰。”
千重一如既往，看不出任何破晓。
小兰笑到，“我做了早饭，正要叫你。”
“我正好肚子饿了。”，千重没有吃早饭，他只做了一人份的早饭，因为他知道小兰回来邀请他。
“英里阿，姐姐昨晚没有回来？”
到妃家的餐厅坐下，千重随口问道。
“没有，情人节又不是什么特殊的节日，妈妈当然是在事务所过了啦。”
和原着中的小五郎一样，妃英理也称不上是一个合格的母亲。
妃英理比小五郎好的点，在于她不会吃喝嫖赌，不给毛利兰的成长带来负面影响。
好吧，嫖还是有的，而且还是白嫖。
“还有千重，妈妈不在的时候，你不用迁就她叫姐姐的。”
“我对英里姐姐的尊敬发自真心，是真心实意叫她姐姐的。”
千重不止叫过妃英理姐姐，昨天晚上，他们还尝试过许多称呼。
妃英理起初还会呵斥，情到浓时，失去理智后也都回应办演起对应的身份。
“么~”，小兰含着筷子，发出不太开心的哼声。
千重回以浅笑，“昨天不方便，今天一起出门吗？就我们两个。”
千重在从来不在约小兰园子时用“约会”这个词。
他本以为小兰会拒绝，或者说喊上园子，但小兰认真考虑后，居然点了点头。
露出非常灿烂的笑容，“好的。”
也许，是昨天的情人节带来的影响。
千重虽然意外，也回以笑容，“两个人，一起去约会吧。”
今天，空手道社有集训。
毛利兰不需要参加，她是空手道社的王牌。只靠之前全国大赛的冠军身份，就能被特招进东大。
但毛利兰没有因此持有傲慢，她从不会在没有请假的情况下缺席活动，只因为她认真的性格。
今天，是她第一次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