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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捉弄

朱笙笙突然觉得恶心。

就在她第一次听到过世上竟然会有人疯狂到这样的时候。

“那他这么做究竟是为了什么。”

“显而易见,当然是为了杀我。”白渊渟在笑。

“你为什么会得罪这些疯子?”

“因为我也没正常多少。”

这倒是实话。

一阵风起,朱笙笙一刻都不想再留在这里。“这里有点冷,我们走吧。”

白渊渟在此处已经解决了八成以上的难题,这份答卷已经可以让任何人满意。

但还有二成谜题没有解开——那就是一次势在必得的袭击,究竟因何原因而在最后失手。

白渊渟只有放弃,因为他没有任何思绪。

那株野草,还在风中昂扬着头。

“不对。”白渊渟又转过身来。

他用双指夹住了野草,审视着最后的一点与众不同。

野草会有什么奇怪?这遍地都是野草。

不,这不是初生的野草。

这里的野草没有一株是看似墙上这样的野草。

实际上,它看起来更像是完整野草的……一半。

一半?

那另一半呢?

或许已经被截断。

或许……

白渊渟正顺着野草慢慢拉起。

另一半渐渐从墙里涌现,带着黏稠的唾液,带着腥臭的血液。

这根本不是生长在墙上的野草,而是之前有人将野草钉入墙面之中。

这个人或许就是在危机时刻拯救白渊渟的人。

白渊渟猛然转过头,只见到墙的远方只有树木——他自然不会留在这里。

现在白渊渟回想起之前那些未说完的话和咕哝声,再把那一瞬间的事情伴随着这株穿过咽喉的野草一起思考。“这里有人在捉弄我。”回到书房里的白渊渟的脸色很不好。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抬头看。”

朱笙笙抬头看去。

刚才还在墙上挥毫着的半边墨迹,如今已经被完全补完,而奖品现在就陈列在墙上凿出的一个大洞之中。

这是一个足以容纳一个人的洞,但是洞里并没有一个人。

洞里只有一只手套,一只银色的手套。

白渊渟虽然只见过几次,但已足以让他终生不会忘记。

“是银香社。”

令人意外的是这句话不是出自于白渊渟之口,而是朱笙笙。

所以惊讶的是白渊渟。“难道你也听说过他们?”

“当然啦。”

“这倒是让我有些想不到。”白渊渟去拾起那只可以在黑暗中发出银光的手套。

可惜,这原来是一个玩笑,墙里面的手套是一幅画。

“画的真好。”朱笙笙由衷的在赞美。

白渊渟却面色凝重,这个玩笑对于他来说并不好笑。

“我们出发吧。”朱笙笙在催促。

“去哪里?”

“我们之前不是已经说好了的嘛,你不会反悔了吧?”

“当然不会……”白渊渟的声音在无意之间拖的很长。“只是我很奇怪,你现在难道不想知道你父亲的下落?”

“不太想。”

又一次,白渊渟感到了意外。

“他每次消失之后,用不了多久还会回来。”

“所以你并不担心。”

“至少现在不担心。”

……

马车在夕阳下奔跑,就像在追逐太阳。

来的时候很短的影子,在离去的时候拉长的很远。

这里没有人率先喊饿,但两个人的肚子都已经叫了起来。

马也需要吃草。

“都是你在耽误时间。”

“都是你在耽误时间。”

除了互相指责之外,谁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马车被翻来覆去了好几遍,但也只找到了两壶酒。

朱笙笙举起手里的两块金元宝。“我们是不是应该买些吃的再出发?”

“如果金子不能当饭吃的话。”白渊渟补充道。

还好这里是山路。

有山的地方就一定会有野味。

在白渊渟费尽千辛万苦把柴火完全点燃之前,火苗已经复明复灭了好几次。

最后鸡骨头吐在了地上,鸡肉进入了肚子。

“我现在要喝酒。”

“可我不会喝酒。”

白渊渟用袖子擦了擦瓶口,遗憾地替她摇了摇头。

“你脸怎么黑了?”

“哪有。”

大概是被烟熏黑的,白渊渟抹了两下,却让脸更花。

“别动。”朱笙笙手里握着手帕,要帮他擦。

白渊渟闭上了眼睛,却没等到脸变干净。

“你不用害怕。”第三个人的声音让火焰缩了三寸。

“你是谁?你是什么人?”

“嘿嘿,我不是人。”

“你就是之前我在屋顶上见到的那个怪人?”

“你是不是听不懂我说话?我刚说过我不是人。我不是怪人,而怪人也是人。”

白渊渟心里有一些发慌,他发现无论如何转动脑袋,声音都是全部来自于自己的正前方。“莫非阁下所使的就是少林寺的不传之秘「千里传音」?”

“那种三脚猫的功夫不要对我讲。”

“那你究竟在何方?”

“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就站在你扔掉的鸡骨头上。”

白渊渟看着扔在地上的骨头。“为什么我看不见你?”

“因为我刚刚回答完你的问题,就爬到树上了。”

白渊渟转而又看着火焰波及的这十几颗老树,枝干的阴影在火焰的跳跃下也跟着舞蹈。

“你是不是还是看不见我?”神秘人似乎很关心。

“看来你很喜欢装神弄鬼。”

“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是你的问题?”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我只是看着这么好喝的酒洒在地上多可惜。”

白渊渟转过头,看着酒壶里的酒正在汩汩的流出。

白渊渟承认这是好酒,也承认洒在地上有些浪费,但现在他更加担心的是刚刚喝进肚子里的酒是否有问题。

“唉……”神秘人在叹气。

白渊渟不懂。

“如果你觉得我需要在酒里面做文章吗?”

“这就取决于你怎么想了。”白渊渟无意与他拌嘴。

“我已经在江湖上漂泊了一百年……总算在今天遇到了一个天资不算太差的人。”

“一百年?难道你活了一百年?”

“是不是觉得有那么点难以置信啊?”

“你让我相信你活了一百年,难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到现在为止你总算说对了一句话,在我眼里你就是个三岁小孩。”

“那你跳出来为难一个三岁小孩干什么?”

“我要是为难你,你早已经死了。”神秘人控制了一下脾气,换了一个语气。“我只不过是想让你帮我一个忙。”

“什么忙?”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你如果不说一些疯言疯语,我们还是可以说上几句话的。”

“听你的语气好像是不相信我说的话?”

“你这么厉害,不妨猜一猜看。”

“信。”

“再猜。”

“还是信。”

“看来你真的很会聊天。”

“因为我真的很有信心。”

“随你怎么说吧。”白渊渟躺在树干之上闭起了眼睛。

他确定耳朵旁的声音虽然怪异,但目前对他还没有恶意。

“为了展示我的一些诚意,我会先救你一条小命。”

“谁?”

“你不是不相信我的疯言疯语吗?”

“我只是看你说的这么兴奋,要是一言不发岂不是扫了你的兴?”

“是这样啊……”神秘人倒是没想到白渊渟会有这一句话。“希望到最后你还能记住我们今夜说过的话。”

“哪句?”

神秘人似乎是走了,白渊渟再也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朱笙笙不知何时已经倒在了野草之中,睡得正香甜。

白渊渟嗅了嗅剩下的酒,瓶中的酒果然是飘香四溢,可惜他现在已经没有了胃口。

时间在一瞬间溜走。

今夜一人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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