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各怀鬼胎 风云起

由于江宁乃至江南，江浙近百官员的不义之财被神秘人掉包，几百万两取不出来，这两地的官场陷入混乱中。

“楚兄，你要回朝了？”

“是啊，燕兄，朝廷催我早日回程，我拖了大半年了，再这样下去，那就是抗旨不遵了，本来还想在江宁在帮帮燕兄你一把，看来是不行了”：楚天一有点惋惜的说道，上官燕见状回道：

“你多亏了楚兄，才让在下能顺利的了结了吴漕司一案，也多亏楚兄，帮我协理了江宁的事务，让我安心不少，我先在这里叩谢，楚兄的知遇之恩”

说完上官燕心行礼，楚天一见状连忙上前扶着上官燕的手说道：

“唉~，燕兄，不必多礼，我愿帮燕兄你，实乃燕兄是个不多得的人才，又是个好官，为民请命的好官，实乃我大周朝的栋梁，我要是不帮，那还对的起我的名号吗，燕兄，不必如此，燕兄，当今陛下爱才，燕兄在江宁所作所为必能得到陛下的赏识，想必入朝为官指日可待了”

“这个，楚兄，这还是未定之数，入朝为官，还早着了，对了楚兄，你何时动身回京？”

“明日？”

“这么急？”

“没办法，大理寺，吏部催着我回去，燕兄，想必你也知道，陛下的妃子中毒一事吧”

“这我岂会不知，想不到，居然有人在庆典之上毒杀当朝的妃子，这是要造反不成”

“是啊，现在陛下催我回去协大理寺查办此案，我得尽快回去，大理寺查了许久都没查出个所以然，这案子深啊”

上官燕脸色一沉说道：

“听闻此案，陛下为了那个妃子，居然不分青红皂白，直接处死了百人无辜之人，此等做法，真叫人汗颜啊，陛下这是~~”

“燕兄，陛下这样做想必有他的缘由吧，我们就不要在这里猜疑，不过这倒是让这件案子难办了……”

一番交谈后，上官燕说道：

“那今晚不如请楚兄在我府上一叙，就当给你践行如何？”

楚天一想了想笑着说道：

“那楚兄我恭敬不如从命，就有劳燕兄了”

第二日，上官燕出城相送，临别时，楚天一对上官燕说道：

“燕兄，就送到这里吧，不能因送我耽误你的公事了，燕兄还是早点回去吧”

“那，楚兄，恕不远送”

“别过，对了，好生照顾好令夫人，令夫人也是可怜人”

上官燕，叹息道：

“多谢楚兄，我会照顾好她的”

楚天一坐上马车，突然掀开布帘对着上官燕说了一句让上官燕有点莫名其妙的话：

“燕兄，江南将要下雨了，忘备好避雨之物，保重”

看着远去的马车，上官燕瞧了瞧天，这十月的天，哪会要下雨，上官燕有点不知所然，摇了摇头，转身回府，等回到府上，看着桌上一堆府公文，上官燕又叹了几声。

坐在椅子上，闭上眼，上官燕不知为何脑海中突然出现少年时他和暄弟的那无忧无虑，同窗共读，把笑言欢的时刻，那时候他作为长兄，还是爱护他的，可后来一同考试后，慢慢的他变了。

上官燕睁开双眼看着眼前的一切，这不就是他想要的吗。不，这不是，他心中呐喊，这不是他要的，他牺牲掉上官暄可不是为了这么一点点，他要做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相，对，宰相，如上官暄还在的话，这位置绝对轮不到他，可如今，不尽然，看着面前的公文，上官燕重新提起劲，开始了处理眼前的事务。

“老爷，宋国公来了”：陆叔说道，

上官燕的笔停顿了下，说道：

“我待会就去，你先请宋国公正厅一坐”

等上官燕来到正厅门外，他停住了，他揉了揉了眼，重新调理了下此刻的心情后，走了进去，进去后，发现自己的父亲正在和宋定国聊天，上官燕上前，对着坐在正座上的宋定国行礼道：

“让宋国公久等了，最近府内事务繁忙，未能出府迎接国公，还请国公海涵”

宋定国笑着说道：“贤侄公务繁忙，情有可原，坐吧”

上官燕行礼随后又对另一侧的上官薛行礼道：

“父亲”

上官薛点了点头，随后上官燕坐到上官薛一侧，见上官燕到了，宋定国清了清嗓子说道：

“贤侄，此次我来是想让你为我做一件事？不知贤侄可愿否？”

上官燕一听，宋定国要让自己给他做事，他没马上答应，而是看了一眼一侧的上官薛，上官薛没说什么，只是拿起桌上的茶杯喝了起来，上官燕见状，对宋定国说道：

“国公之事，乃下官应尽职责，国公有何事，吩咐下官便是，下官定竭尽全力”

宋定国一听，随后笑了起来，说道：

“我果然没看错人，贤侄是可塑之才，这件事是这样的……”

等送走宋定国后，上官燕眉头紧锁，一脸纠结看自己的父亲，上官薛也是脸色凝重，好像在想什么。

“父亲，国公交代的事情，儿子是否要去做，儿子刚才想了想，这件事成或许能在国公，三皇子面前崭露头角，可要是办砸了，搞不好会惹来杀生之祸，儿子纠结是否要去办，这要是被朝廷发现了，儿子这身官袍怕是不保啊，父亲”

上官薛思考许久后，说道：

“儿啊，此事关系到你的前程，刚才你还未来之时，为父就已经旁敲侧听，大致猜到了他想让你干什么，这件事确实不好办，可为父并未阻止你，你知为何？”

“还请父亲明示？”

“这江宁，乃至江南，江浙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想必你也知道，也清楚，想来是有人在和他们较量，看的出来出手之人实力不在这帮人之下，从为父这段时间和宋定国口中得知，如今江南，江浙出现的状况，十有八九是从这江宁开始的，宋定国找你处理此事也无可厚非，在自己地盘查，总比外人要来的好，我让你答应，是让宋定国知道，这件事和你无关，好让他放心，不然以你现在的实力还斗不过他们，为父可不想让你止步江宁”

“儿子明白”

上官薛顿了顿，继续说道：

“不过这老狐狸就是老狐狸，看的出来他对你还是没有十足的信任，居然让你把只要抓到的可疑之人全部送到他那去，不让你审理，看的出他并不想让你知太多，如被发现又能推脱干净，老狐狸就是老狐狸。儿啊，这件事确实麻烦，你要以知府身份去查，暗中查访，他给的时日怕是不够，不然很难有收获，但这样查到之人，又不能审问，只能送去其它地方，这可不是好事，这被抓到，那确实百口莫辩”

“父亲，那我们如何是好？国公给的时日确实紧，不知为何，他只给这么点时间，儿子想多更多好差的仔细，，可他就是不松口，儿子奇怪，这又不是什么急案，又不需要汇报给朝廷，为何如此着急？”

上官薛摸了摸胡子，看了看天说道：

“儿啊，看来老天要下雨了，这雨可能还不小了”

上官燕也看了看天，心中疑惑道，这天要下雨，还是大雨？不会吧，这种天最多也就是小雨而已，纳闷着，突然上官燕想到了之前楚天一说过类似的话，难道临近严冬真的要下大雨不成，上官燕眉头紧锁了，就听上官薛说道：

“燕儿，既然他想让你干，那你就干长大的？

“父亲的意思是？”

“轰轰烈烈，就如同办理之前那起案子一样，要让全江宁都知道，你要做什么？你就把它当做朝廷的大案来做”

“这~，可这父亲，这是国公交给我的私底下的私事，这要是直接太明面了，到时候朝廷追究起来，该如何解释？”

“儿啊，那老家伙叫你干什么来着？”

“追查飞钱，假钱始作俑者”

“这不就对了，这和钱挂钩，朝廷这段时日应江南，江浙岁入问题正头痛着，我们可正好借此机会处理那老家伙交代的事情，朝廷要是问起来，你就说追查钱粮流失一案即可”

“可父亲，如此大张旗鼓的干，万一真查到什么，那怎么办？”上官燕有点担心的问道，上官薛却笑着说道：

“搞的越大，反而越是难查，燕儿，记住，我们是雷声大，雨点小，那老家伙不是要看吗，我慢慢就做给他看看”

上官燕一听顿时明白了，立马说道：

“还是父亲想的周到，到时国公也奈何不了我们”

轰轰烈烈的飞钱假钱一案被上官燕以近年尾，清理岁入账目为缘由，开始了对江宁城中大大小小的当铺，宝社，赌坊等，只要和钱相关的行当，进行核查，一时间整个江宁城又热闹起来。

“哎~，你说，这上官知府，为何突然要对那些当铺，钱铺，赌坊进行什么年末税赋核查，这往年有这项吗？”

一个江宁城里负责收税的小吏说道，另一个随口说道：

“朝廷缺钱呗”

“哦，你这么一说，还真是，朝廷这两年缺钱”

不过很快他说道：

“不对吧，这朝廷缺钱，也不是这一两年了，怎么今年才开始，对了，我听说，上边分到的墨钱，存在那钱庄里取不出来了，听说那些取钱用的飞钱都是假的，会不会和这事有关”

“你这一说，还真有可能，对了我也听说，之前上交的一部分，上边换成银子，可全部都是假的，这还不止在江宁了，听闻，周围几个州府都是如此，这难道是为了这个？”

“你这么一说，我还真知道，我们有几个大官现在生活窘迫啊，都没钱打发我们这些小吏了，往年他们可大方着了……

两个负责去当铺审查的小吏相互猜测起来。由于江宁赋税监查的转运使还未上任，上官燕代为接管，可以最直接的拿到最新的审查记录。同时上官燕暗地里派心腹去钱庄，也就是福源宝社，暗地里盯着去取大量的钱白银的人。

由于送定国只给了一个月时间，上官燕只能尽量派人手四处探查，期间抓了不少的人，全部送到宋定国那边去，可最后没一旦音讯，上官燕不管这些，他现在只抓人，送人，抓的都是些，偷鸡摸狗，和宋定国想要的没啥关系，由于送的人多了，最后宋定国派人来，说要抓重点之人，不要什么人都抓。忙活了快一个月了，也快到宋定国最后期限了，可依然没有一点头绪。这把宋定国气的，还以为上官燕是什么人才了，也不过如此。

不过最后期限，上官燕还真抓到一个人，在交给宋定国前，他还留了个心眼，知道这个人还是个天地阁的人，天地阁是什么地方，上官燕查阅的一番，好像并没有太多有用的信息，

只知道这天地阁和福源宝社有关系，天地阁什么来历，卷宗里写的云里雾里的，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个组织，应该是福源宝社实际的掌控者。

上官燕抓到这个人其实也是偶然，因这个人拿着被换的飞钱去江宁城中的一间钱铺去兑钱，被抓了，上官燕本不想把此人交给宋定国，可最后问出，这飞钱是假的，此假并非指飞钱，这飞钱是真的，不过上面的刻的数字文案确是假的，这是用一块真的飞钱重新刻的，那人告知，应那些当官的飞钱都是假的，也不知道真的去了哪里，自己又是天地阁的人想拿一块真的飞钱，还是挺方便的，就随便选了个这些人中的一个，反正那些钱来路也不正，取了那些人能怎么办。

问了半天，是个内鬼，本想放了，可上官薛却让上官燕把此人交给宋定国，上官燕疑惑，这个交给宋定国也没什么用啊。上官薛看出上官燕的疑惑，说道：

“燕儿，期限将至，如不给个靠谱的，那老家伙还是会来找你麻烦？”

“父亲，可这个人也不是个靠谱的啊”

上官薛摇头道：

“非也，只要他是天地阁的就行，至于是否是宋定国想要的，我们就当就是便是，燕儿，那老狐狸精明的很，他看出你这是在耍他，如不弄个靠谱的，只怕日后会给你难堪”

上官燕想了想也是，随后就把人送到了宋定国在江宁的别苑，果然送过去没多久，宋定国就派人送来不少的谢礼。

看着谢礼，上官燕有点疑惑问道：

“这国公难道不知道这件事和他想要的不一样吗？”

“他，他现在可没那么仔细，他也是给人办事了”

“父亲，你说的是三皇子”

……

京城的三皇子府里，三皇子武承思看着手里的信，眉头一皱

“天地阁？难道是父皇？”

三皇子起初看到天地阁是有点不太相信，可看我信中内容，他脸色难看，他其实比上官燕知道天地阁要多的多，天地阁其实是皇家秘密在民间开办的为朝廷筹钱粮的秘密组织，是龙剑院的一支，龙剑院皇室自己的秘密情报机构，不在朝廷之列，是只属于皇帝的，只听命皇帝。

武承思想到这里，眉头皱的更紧了，心中不安到，难道是父皇发现了，可自己隐藏的很好啊，怎么会了。

武承思不知道的是，这天地阁其实早已经不属于皇家，而是天宗，这要说起来，挺复杂的关系，简单就是这龙剑院其实原本也是天宗的一宿，属龙宿，听名字就知道和皇家有关系，只是不知为何，天宗后来舍弃了龙宿，龙宿也就归了皇家所有。明白这里，也就知道为何天地阁为何能轻易成了天宗的。

这件事只有当朝的皇帝武敏知道，他知道天地阁已经不是自己的，自己也没那个能力要回来，可以说这大周的经济命脉依然被天宗掌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