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致郁的条件太苛刻
戊寅厅外，阴阳两个等候区一片哗然。
【获胜者戊寅阴一零七】的显示让大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帅哥好强！”
阴字区里，几个女生尖叫声刺破耳鼓，她们也没敢奢望没有龙的龙骑士会战胜九连胜的雷霆斗士。
这样的结果严重超出预期。
“怎么样！怎么样！”一个女生兴奋地小脸通红，指着某个男生喊道，“帅，就是力量，你服不服？说话呀，你服不服！”
那个男生眼望天棚，好像没听见一样，心头却长出一望无际的某种植物。
‘帅，就是力量？难道我输给雷霆斗士，就是因为长得丑？’
更多人难掩惊讶神情，同样的想法出现在不同人的脑海里。
‘没有龙的龙骑士也这么强吗？’
世界观仿佛都被颠覆了。
而此时的阳字区里又是另一番景象。
“你把子腾怎么了！”一个高壮男生怒目而视，直盯着陈烁。
刚才显示屏上打出【获胜者戊寅阴一零七】，第二基地学校的几个人都懵了。
第二基地的象征，同级之中无人可出其右，从昨天到现在九连胜的杜子腾居然败了！
还败给了一个没有龙的龙骑士！
怎么看都不可能。
没有人否认陈烁的天赋，能够成为北宁州史上第一位觉醒六阶职业的少年是罕见的天才，但是，他没有龙，这是事实。
杜子腾怎么可能输！
好吧，胜败乃常事，输了也就输了。
可是，陈烁搀扶着杜子腾从阳字门里走出是咋回事？
而杜子腾神情木讷，表情呆滞，眼睛直勾勾盯着脚尖又是咋回事？
被干傻了？！
同学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一切与陈烁有关，四五个人把陈烁围在当中撸胳膊、挽袖子，大有“你不给个说法就不行”架势。
“没有哇，我真的没把他怎样。”陈烁一脸无辜状，“你们看看。”摊手示意自己身上，“他就是出了点汗，再看看我。”
“……。”
包围圈无语散开。
杜子腾确实状况异常。
但全身上下无伤无痕，只有点汗渍，这也是事实。
反观陈烁，坚实臂盾碎的只剩半边，铁楠木剑也断了，半身甲破裂露出里面的衣服，头盔上的黑黢黢显然是被雷劈的。
虽然没有亲见，也能看出杜子腾是优势方，陈烁才是抱头鼠窜的那个。
“可、可是，子腾怎么变成这样了？”一个男生非常纳闷。
陈烁道，“我也不知道，或许他有什么隐疾也说不定。”
隐疾？
第二基地的学生们不说话了。
杜子腾有隐疾吗？
从前没发现，今天才感觉到，可能是有。
而且面前的帅哥就是病因。
涉及个人情感的事总不好掺和，第二基地学校的学生们不再说什么。
陈烁悄咪咪后退几步而后钻进人群，落荒而逃。
……
倒不担心被群殴，主要是这一身护具和剑盾没法再用了，需要去换一套新的。
幸好有贵宾卡，不用赔钱。
来到一楼后厅贵宾接待处，陈烁才舒出一口气，心里暗道一声：好险。
杜子腾有什么隐疾，他当然最清楚。
得抑郁症了。
刚得的。
至于什么时候能好，自己也不知道，第一次使用变异技能——致郁，能造成多大影响、持续多长时间、会不会有后遗症，实在搞不清。
原本的打算是前三场尽量不使用技能，最大限度去适应觉醒后的身体。
但雷霆斗士带来的压迫感太强了。
所幸木盾木剑木制铠甲对雷拳稍有克制效果，如果是金属武器后果反而更糟，但那种独特的灵力雷光传导到身体上依然会有种麻酥酥的感觉，让身体都变得不太灵活。
陈烁发动【致郁】技能。
【致郁：双眼发射致郁光线，使之进入抑郁症状态。】
然而两次瞪着杜子腾发动技能，脑海里却闪出【技能使用无效】的提示。
这是为什么？
第三次尝试依然【无效】，陈烁忽然明白了。
是目视的部位不对！
看肩膀、看手脚、看屁股没用，或许致郁技能必须盯着对方的瞳孔。
因为这是一种心灵攻击技能，而眼睛是心灵的窗户，只有捅破窗户抑郁症才会生效。
但在战斗中盯住对方的瞳孔非常难，身体本能会控制眼睛不自觉的观察对方的肩膀手脚等等，想要眼对眼，只有特定情况下才有可能实现。
当杜子腾示弱向墙角退缩，陈烁意识到他或许有第三个觉醒技能。
这是个真天才。
干脆将计就计，给对手创造攻击机会的同时，也为自己能盯住对方眼睛创造机会。
当杜子腾发动“雷蛇”，眼睛刚好直视过来判断自己的方位，陈烁也悄然发动了“致郁”。
万幸，只挨了一下雷劈，致郁就生效了。
那是一道灰光，在雷蛇电光涌动之下几乎不可察。
真的好险。
要是对方抵抗意志再强一点，陈烁不敢确定抑郁症效果是否会及时发作，而被雷电笼罩的自己可就惨了。
抱歉了，杜子腾同学，希望你早日康复。
……
“子腾。”
“子腾！”
同学们围着杜子腾轻声呼唤。
而杜子腾好像中了魔咒，双手抱膝坐在墙根下，脑袋痛苦的顶着膝盖，嘴里嘀嘀咕咕不知在说着什么；凑近细听，才隐约听到了低语。
他说的是：生而为人，实在抱歉。
“妈呀，这可咋办啊。”一个同学焦急起来。
这是遭受了多大打击，才让一向乐观豁达的杜子腾变的如此颓废。
“找他哥吧。”有人提议，“他哥在三楼，我刚才看见了。”
“我去！”
一人应声道，拔腿就跑。
“别去！”
一声呼喊让大家都惊住了，竟是墙下抱膝而坐的杜子腾。
就见杜子腾噌地一下跳起身来，“不用找我哥，我没事了。”
“子腾，你好了？！”
“嗯。”
说话间，杜子腾神色已变得正常。
几名同学长出一口气，纷纷围过来，“你刚才怎么变成那样了，是不是因为……陈烁？”
“就是他。”
杜子腾没有显现出失败的愤怒，反而带着一种莫名笑意，连连赞叹道：“强，真强，不愧是我唯一认可的男人！”
“……。”
同学们相视无言。
……
回到二楼，路过阳字区时，陈烁看见跟同学说说笑笑的杜同学，心里松了口气。
没仇没怨的，他也不想让别人从此得上抑郁症。
还好没事。
也注意到了有各种意味的目光投过来，还有几个女生一脸跃跃欲试的表情。
陈烁做目中无人状，快速来到阴字区走进墙角，在被所有人注视之下放下燕尾盾，双臂环抱搂着一杆长长骑枪闭上眼睛，身体往后一靠倚在墙上，装作打瞌睡。
实际是婉拒那些兴奋的女生。
这些年没少遇到类似情况，被搭讪什么的最无聊了。
更换护具之后，陈烁没有继续选择单手宽剑，而是选择骑枪配盾。
靠墙假寐，他默默运起呼吸引导法之静法，一点点恢复灵力，为下一场实战做准备。
不知过了多久，灵力感知之下察觉到有人正向自己走来。
以为是某个不知趣的小女生，陈烁不悦睁眼，然而眼前之人让他一愣。
又是杜子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