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结局上
江渔歌不知道。
临近夏天的夜晚，天空的星星格外的亮。
哭累了的江渔歌很快睡着。
路遥在院子里接电话。
“我问过了，她当时不仅仅是打击过大，还有高热不退烧傻了。”是宋游淼的声音，不出意料，这个消息是从他阿婆那里知道的。
“没关系，”路遥的声音坚定，“只要她想知道，我可以一点一点告诉她。”
“忘记对她而言不一定是坏事。”
“她有知道的权利。”
……
暑假的夜晚也是带着热气的。
“跟屁虫！”少年不耐烦的推开女孩，“再粘着我你就自己一个人睡！”
“我不！”女孩理不直气也壮，喊得格外大声。
少年几乎被气笑了，小孩的体温本来就偏高，在冬天是暖炉，在夏天就是折磨了。
女孩一点不心虚：“谁让你下午讲鬼故事吓我！”
-“那还不是你非要跟着去游泳？”少年道，“小跟屁虫，这是你能跟去的吗？也不怕长针眼。”
“哼！”女孩噘着嘴，那他也不该讲鬼故事！
少年叹气，早该想到的，从她下午被吓的坐在小板凳上，连小短腿都收到了板凳的横栏上，一点也不敢贴地的时候，他就该想到了。
甚至还因为害怕，不敢去厕所，尿了裤子。裤子还是他洗的，现在正挂在外面的绳子上迎风飘扬。
自己作的孽，少年还是一把把女孩拎了起来。
女孩吓得吱哇乱叫，像只小猪仔：“我告诉你，你别想甩下我！”
看着死死抱着自己隔壁的女孩，少年无语的带着她出去，敲响了隔壁的门。
路序远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
女孩死活扒着他的胳膊不下来，“你要是把我丢在这里自己跑了怎么办！”
少年一指路序远，喊道，“我能让你跟他一起睡不成？”
那倒是不会，女孩哼哼着松开他。
选择到路序远这边来，单纯是因为不想在女孩飘扬的裤衩子下面看星星。
和路序远的院子比他们院子漂亮，有盛放的花树没有一点关系。
院子里的藤椅从来不是少年的第一选择。放下女孩，少年躺上一边的水泥边缘，仰望着夜空。
“你看，星星多好看。”少年眯了眯眼，像天上的星星闪烁。
女孩有样学样，跟少年头碰头躺在一块儿。
“你看那个是北斗七星。”少年随手指了指，“小文盲。”
“你少骗我！”女孩一听他说话就来气，“你一天天就知道欺负我！”
“老像个炮弹一样，你小时候可说想当个小淑女的。”少年的声音里带着遗憾，“怎么就越来越像个假小子。”
“哼。”换来女孩脖子一梗，头一扭。
少年侧头看了她一眼，“你别扭了。”
“哼！”女孩头扭的更厉害。
“我说真的。”
“哼--哎呦！”
水泥的边缘只有那么宽，女孩手一踹，脖子一梗就下去了。
还好路序远在一边看着给抓住了。
“叫你不听。”少年满满的幸灾乐祸，“这下摔了吧。”
“哟哟哟，跟屁虫不是要哭了吧？”
路序远抱着整个埋到自己怀里的小哭包，艰难的抬脚踢了踢少年的腿，“你少说两句吧。”
天天看少年抱着，路序远倒是没想到女孩的分量算不上轻。
悄悄抬腿垫了一下，往上颠了颠。路序远觉得可能还是他太小了，等他大几岁就好了，想着又看了看少年。
“你起来。”
“干嘛？”少年一如既往的欠揍，“抱不动了?”
翻身起来的少年语气里带着惊奇：“哟，还是个小秤砣！”
怀里的哭包埋的更厉害，路序远恨不得揍他，“你闭嘴吧，我可不是你，两三下就能哄好她。”
少年轻嗤一声，下来从他怀里接走小哭包。
路序远毫不客气的在少年躺干净的地方躺下。
“你至于吗？”少年抱着女孩躺在女孩之前躺的位置。
躺下来，世界好像只剩下了浩瀚的星空。
声音也变得缥缈。
“路序远，你说大城市是什么样？”
“不怎么样。”
“你不想说就算了。”少年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哭包，“我以后要赚大钱，然后带着跟屁虫到大城市，当小淑女。”
“你想做什么?”
“厨师吧。”
“为什么？”是女孩的声音。
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哭包在少年怀里翻了个面，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星星。
路序远撇嘴，就说还是他哄得快。
“为什么要当厨师？”女孩没得到答案。
“你不知道吗？”少年的语气惊讶的夸张，“新东方厨师，可赚钱了。”
路序远无奈，总是这样，没好两秒就要逗生气。少年那头又闹腾了起来。
“你呢？，你想做什么？”好不容易安静了半晌，路序远听到少年的声音。
“我要当歌星！”没等路序远回答，是女孩兴奋的声音。
“你没睡着啊？”少年惊讶，半晌不动弹实在不像跟屁虫能做到的。
“还有，”少年的声音好像被风吹远了，“谁问你了？”
……
下楼做早饭的江渔歌有些恍惚。
这两天的信息太多，她cpU有点烧。
“我来吧。”是风雨无阻晨跑的路遥。
江渔歌勉强回回神，“我帮忙吧。”
“这两天你有什么安排吗？”路遥的锅铲在锅里搅动。
根据江渔歌的美食教学常识，这种搅动毫无意义。
“没有，”江渔歌道，“难道不是看节目组有什么安排吗？”
“节目快结束了。”路遥认真的看着她，“你还是一点都想不起来吗？”
“锅！锅！”江渔歌不知道两者有什么关系，但是锅里的气泡快要冒出来了！
路遥平静的推了推锅铲，气泡又乖乖下去了。
江渔歌第一次意识到她可能不适合吃这碗饭。
“我不知道，”江渔歌回答起他的问题，“我们是不是一起看过星星？”
“是。”
得到肯定的回答，江渔歌不知道心里的大石头是悬起了还是放下了，不太好受。
“你想知道吗？”路遥道，“我可以都告诉你。”
“想。”江渔歌不知道怎么回答，应该是想的吧。
“最后几天，我带你去逛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