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飞扬
依旧是一个无比闷热的夏天,凶猛的热浪吹拂着广阔神洲大地。
甬州虽然是靠近东海,但依旧在无尽的烈日下显得毫无生机。知了就在那里不知好歹地叫,听着就让人心烦。直到黄澄澄的夕阳似乎快掉入那片山岳丘陵之中了。
街上的几条杂毛狗狗依旧没有收回不断抖动着的舌头。还是来一场台风吧,可是台风什么时候会来,没有东西知道,或者说,狗不知道,知了不知道,没有人知道。
当太阳落山时,这条用青石板砌成的街道终究便会慢慢变冷,但却还因为少人而依旧没有任何生气。
“得得得,骨碌。”
马蹄声和车辕声由远及近,在这条青石板砌成的街道上回响起来。这是一辆由两匹马拉着的马车,樟木制成的车身。
车身周围还带着一些精美的木雕镂刻,底下的车轮包了一层铁皮,但磨损比较严重,还有着擦不去的的污垢。大概是走了很多路吧。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两匹马甩了甩蹄子还发出几道断续的鼻音。接着一位中年人下了车,他一身素装,左佩剑,面容冷峻,岁月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道道的沟壑,但未曾将他摧毁。
他叫伍位,甬州人,剑客。人们不一定记住他的名字,但一定知道他在“飞仙”之中的代号:甬东。
一日杀七人,这种效率之高,足以排在高位。但,这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
“飞仙”早己经不存在了。
他就这样驻立着,他的面前是一座巨大的门。门很大,庄严、气派,又不失简朴之气。他深深地看的这门一眼。
貌似不知所措得喘息了几声。最后,他颤抖的嘴唇轻轻吐出了这几个字:“我终于回来了。”
“是啊,我们到了。”
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小孩,十二三岁的样子。但要是单单看他的脸,却给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这是一张什么样的脸啊。不,是半张怎么样的脸啊。
他的右脸我们看不见,被黑色的垂下的秀发遮住了。在其浓密的的黑色丛林中,只有那只右眼才透过了这片丛林。而他的左半张脸呢。
呃,一道道类似于刀疤的伤疤遍布在脸庞中央,在刀疤的周围,林林总总着一些坏死的陈皮老肉,如同一道道沟壑峡谷山峰在他的脸上肆意穿行。
这仿佛是用肉摊里的便宜货拼接而成的。令人作呕啊,相信右边那张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额头却是细腻的,总会有善心的人想。
这孩子大概是被人怎么了吧,这遭天杀的。可是,他的脸现在是一脸轻松的气息,年轻的面庞没有丝毫的稚气,大概是被那些交错的伤疤给遮盖了吧。
“千狱炼寿郎,把千狱炼寿郎叫醒了,我们该进去了。”
“是。”
千狱炼寿郎回答道,便又一次上了车,随后拖下来一个睡眼朦胧的孩子。就是千狱炼寿郎了。
“啊~~啊,到了啊。”
千狱炼寿郎连连打了几声哈欠,终于回过神来,抬起了他的头。尽管睡眼朦胧,但依旧可以看出这孩子是多么的帅气英俊啊。
光洁的的皮肤仿佛一尘不染,卷曲的刘海拍打着他挺拔的头颅,当脸上的孩童之气全消时,便会出落成一个大帅哥了,这只是时间问题。
千狱炼寿郎比千狱炼寿郎高了一点,两人虽然长相相差甚远,但他们所有的气质确实比较相似的。
“这大概就是罡风之门,有几百年的历史了吧。”千狱炼寿郎眨眼之间便有了一种冷冷的眼神,但他的声音真好听。
“是啊。”
伍位应道,心里却只盯着千狱炼寿郎发愣,“孩子,你是我的希望。”他默默地想,这样想着,他便握紧了手里的剑。向着门大踏步走了进去。
大堂。
“二弟,你我有几年没见了?”首座的中年人问道。
“是有几年了,快十年了吧。”伍位在下首回答道。
“前几年兄弟你在江湖上大出风头,我们五行门也脸上有光哦。二弟,现在你比我强了,我伍迪也老了。”中年人继续说。
“大哥还不老,才四十出头罢了。”
“哈哈,五行门要在江湖上立足可不是件件容易的事,这些年其他几个势力对我们的压迫很紧啊,要不是有朝廷撑腰,早......咳,不说了。现在你来就好了,我真想把五行门让给你。”伍迪叹气道
伍位直起身子说:“大哥,人假如过惯了原先的生活,要是想改也是改不了的。我想我还是过我自己的生活吧。这样一更加快乐。不是吗?”
伍迪的目光黯淡了:“好吧,你连帮都不肯帮我吗?”
“我难道没有帮你吗?你看,我不是给你带来了希望了吗。”
“是这两个孩子吧,他们?”
伍迪的目光飞快地从二人的脸上飘过,目光在千狱炼寿郎哪里露出了微笑,在千狱炼寿郎那却是一股厌恶之色。其实他的表情不大明显的,喜怒不显于脸才是做人的最高境界。
可惜他没有看到,跪在堂下的二人,嘴角竟然都是在微微上翘。
“好好好,呵呵。”伍迪抚摸着胡子,眯起眼笑了几声,问道:“你们叫什么名字?”
“我叫庄云。”千狱炼寿郎先回答道。
“我叫李风。”千狱炼寿郎也应了。
“哦,李风、庄云,很好啊。”伍迪依旧是在笑,但面庞却显出了凝重之色。
“千狱炼寿郎比千狱炼寿郎大两个月,他们都是孤儿,父母去年饥荒时死了,我看他们不简单,日后定能干出一番大事业。”伍位在下首陪笑说。
“是啊,看来他们二人在你这里学到了不少好东西吧,看得出来。”
伍迪点点头,招呼下面的,“来啊,把两位孩子带下去,换上衣物,领他们去宿舍。”
登时上来了一个青年人,对着堂上鞠了一躬,便对千狱炼寿郎千狱炼寿郎说:“走吧,我带你们去看你们的房间。”
两人应声而起,随着那人出门去了。
看着两人渐渐离去的背影,伍迪默默点了点头,然后转对伍位说:“我看那李风骨骼清奇,是块好材料,但是庄云看上去有杀气但显无底气,让他练武只会危害人间啊。”
“大哥切不可以貌取人啊,无视千狱炼寿郎的人最后可是会吃苦头的。”伍位冷哼了一声。
“哦,哦。贤弟一向看人很准,这我无话可说。我只担心这个小孩子杀气太重以后会心生歪念的。”
“这也大概是痛失双亲所致,想必在五行门呆三年调养调养大概会好点吧。”伍位抿了一口茶,抬头继续对伍迪说。
五行门宿舍。
“你怎么看。”李风边将宽大的袍子往身上套边含糊不清对着庄云说道。
“哼,太垃圾了,吾一人可胜之。”庄云早已穿好了衣服,斜躺在床上。如同鬼魅的脸庞面向窗外。
“是啊,越来越有意思了,可惜这三年无聊人生何以度过。”李风将行李往桌上一靠,这时咕噜一声,从包袱中滚下来一口剑。
庄云从床上直起身子,目光呆滞地望着掉落下的那柄剑,笑着说:“好啊,好啊。”
李风没有回话,蹲下身将剑捡起。放到桌上,这才说道:“对,很好。”
希望一直是这样继续平静,而千狱炼寿郎和千狱炼寿郎在这五行门中已经度过了差不多半个月的时间了。
五行门分为五行,金木水火土。学习的,是不同的战术以及武艺,像木系学药理,金系是剑法刀法,火系学火焰掌入门什么的,而每一行按年龄又分为上中下三班。
从十二岁开始一直到十五岁,五行门弟子都要在这里学艺三年。到了十五岁,便将有超过半数的人会被国家选中加入帝国的预备役部队。
所以说五行门其实是国家预备役将领的储藏室。而就因为这样,五行门才会在这个险恶的江湖中能延续下来。
好歹混到了个金班学习学习,千狱炼寿郎千狱炼寿郎便在五行门中开始荒废人生的人生了,千狱炼寿郎因为长得丑的缘故,班上可没有人敢和他搭讪,更不用说交朋友了。
而千狱炼寿郎却一表人才,立马成为了班上那些小女生暗恋的对象以及男孩子们羡慕嫉妒又崇拜的偶像了。
千狱炼寿郎可不会管那些无聊的事,每天大多数时间都和千狱炼寿郎待在一起,这让别人私下里总是觉得奇怪。
但那又怎么样呢。
五行门的女弟子是占少数的,大多是有钱人家的千金,到这皇学习也不指望呢学到点什么,只要会点墨水,将来能够嫁的出去就好了。
当那些女弟子在五行门毕业时,五行门还会举行及笄大会,恭祝女子成年。
五行门现在大约有弟子一千余人,其中多半是住宿的,这里的条件很好,所以每年达报名的人也很多。
在千狱炼寿郎千狱炼寿郎眼中,每天的那些武技课仿佛都是过往烟云,而那些被老师称赞的天才,在他们心中全是不够看。
蝉依旧在这个夏日的枝头不断地鸣叫,仿佛正在宣泄自己对于今年酷暑的不满。刚刚结束了早上的烦闷课程,庄云心中不禁感觉一阵舒畅,终于可以解脱一会了。
肚子也饿了,就去食堂吃个饭吧,可惜现在千狱炼寿郎却没有在他身边,刚才下课,那群无聊的女生竟然直接将给他抢走了。一这样想着,千狱炼寿郎心中突然涌上一股莫明的怒气。
“今天这饭可真够难吃的,小海,你做菜有没有毛病啊!”“碰”随着一声怒吼,马上便有了饭碗坠落的声音。
“前面好像有闹事的。”庄云心想,便怀着一颗看戏的心,加快步伐向食堂走去。
“喂!娘娘腔,你成心的吧。怎么现在饭越来越难吃了。”接着又有碗筷的碰撞声此起彼伏。
这还能等?不能。庄云立马就走了进去。此时,食堂的地面上,早已不客气地喷洒上了高高低低的饭团群。白花花的米饭还中间夹杂着棕色的陶碗碎片的痕迹。
“可惜那些饭碗了,浪费可耻啊。”
庄云刚刚心里这样想以及干瞪眼的时候,只听一声闷哼,紧接着一个人便被甩了过来。
这么猛,谁啊。没有人,就是刚才那个摔饭碗的家伙,正四脚朝天摔倒在了地上。奇怪了,明明看见他是被人给甩飞的,可现在却是像被饭给滑到一样。不对,难道有......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围观的人群中爆发出的笑声差点将食堂的屋顶给顶翻了。那人踉踉跄跄爬起来,庄云一看,他不是自己班的胖哥同学吗,脾气暴躁的很。
“妈的。”胖哥当众出丑,自然是不会罢休,刚站起来还没站稳呢,拳头便向对面那个穿着粗布衣的伙计挥了过去。
可惜了,力量很足,却没有打到。庄云已将胖哥的手腕紧紧握住了,拳头不能再移动分毫。
“是你这个丑八怪!”
胖哥一见到庄云便叫了起来,“哈,丑八怪,你难道想坏我的事吗?”
胖哥边说边想挣脱,庄云也由他了,将手一松。胖哥腾出手来退后一步,指着庄云说:“你别以为李风能帮你,今天我就连你一块收拾。”
“呵呵。”庄云只是笑笑,不说话。
左手成刀,胖哥立刻来了一招。虚打而已,庄云挥拳一击,正中胖哥鼻梁。
“哇。”鼻血四溅,可是胖哥的手还未攻到。
“怎么可能这么快。”
胖哥被那一拳直接打倒在地站不起来,大鼻子歪在了一边,殷红的鼻血在四处飞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