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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果报应

“汝真的觉得吾没法把力量聚集在自己身上啊,愚蠢....愚蠢!只是时间没到罢了!但汝的话真的侮辱到了吾...”无性的声音在黑暗中逐渐变得女性化起来,

从茧中诞生的,是一杆金黄色的天秤。

这杆天秤在昏暗的下水道中如神圣一般璀璨夺目,它金黄色的外观并没有被周遭的肮脏所玷污。而它的天秤两侧,一侧放置着一颗血红的心脏,它还在有力地搏动着,而另一侧则放置着一根羽毛,天平歪向了心脏的那一侧。

“.....你闹哪样”

“看好了,蠢货!”

这杆天秤逐渐浮起,最后停在了和拉宁瑞脑袋同等的高度上,随后,那颗因为倾斜而开始晃荡的心脏开始向称重秤外撒出它的血液,血液滴落在地却马上凝固起来,如同被某种容器所装盛着一般慢慢汇聚成一个血红色的人形,一个女性的人形,最后,一位身着血红色托加长袍的女性身体成为了天秤的载体,原本只适合男性穿着的长袍将女性化的身体特征凸显得格外清晰。

“现在好多了...”

“?!”

“等、等一下,我为我的话道歉,其实之前那个样子也算是一种独特的审——”拉宁瑞看起来有些慌张得向后退去两步,将手放在眼前尽可能挡住她头部以下的部分慌忙说道——

“受死”

不过显然对方并不会留情,仅仅是几秒时间,已经蜕变完毕的神明便来到他身前,抓住他放于面前的双手,左手则狠狠地以一击直拳打在了拉宁瑞的肚子上,在拉宁瑞反应过来时,他猛的发现周围的景象在飞速的远离他——或者说他在飞快的向后飞去

*咚————*

拉宁瑞再一次被嵌进了墙里,下水道的污水与热气不断地从他身边喷出从管道中喷涌。

“咳....至少穿件能遮体的东西行么....”

“对付汝这不识好歹的渣子,吾只能尽力而为,神之猎犬。这个形态以吾在原先世界中的样子为原型,除了力量没有原来的亿分之一强以外几乎都和那边的自己一样,有了这副身体至少在战斗上能和汝不相上下了”做出了一个起手格斗式,罪与罚之神似乎在等待拉宁瑞爬出来主动进攻般等待着。

“咳...所以我说不是这个问题啊...啊算了,如果你只是单纯的在耍流氓那我也只好动手了。”拉宁瑞一手将剑从身边的墙壁上拔下,双腿用劲从墙壁上跳出,直奔不公的天秤。

而已经蜕变完成的罪罚之神则再次从污浊的空气中变化出那把巨大的槌准备迎击。

双手剑与锤的交锋,往往从力量来决定结果,若锤的力度够大,剑甚至可能会被击碎,而持剑者也有机会在防护后直击对方要害,然而,在这次交锋之中双方能得出的结果便是——他们的力量与技巧不相上下。

拉宁瑞冲上前后用相对更加坚固的剑背与剑柄的部分分散了锤击的分量——这一击只是让他微微弯膝,随后是奋力的一抬,将这一锤从上方挑开后进行了一个本应是漂亮的扫腿——但没有!罪与罚的神明在破蛹后的下盘如同大厦的主梁一般稳固,吃了那一下扫腿也只是被迫受力移动了一点点。

“呼....”

而此时紧接着的下一锤从左侧而来,拉宁瑞抓紧时间将剑刺向毫无防备的胸口却被对方的上勾踢腿硬生生挡下——这个动作绝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到的!拉宁瑞无奈之下只能侧低身体让这一锤从自己胸口擦过,随后又是猛烈的斩击进攻却都被一一防守住,拉宁瑞趁下一次锤击发动前便后撤几步来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距离将剑插入地面稳定位置再一次和她开始对峙。

“说句实话吧神之猎犬,吾开始为自己丢掉那些汝身上的小玩意而感到庆幸了。只是汝的那把剑真是烦人的东西,不管谁去碰都拔不出来,那到底是什么?”

“呵,她可不是什么所谓‘麻烦的东西’,这位小女士可比起你这泼妇可温柔体贴太多了”

“...无所谓了,汝也不是什么吾需要多注意的人,那颗金黄色的星才是”

“.....那家伙怎样和你我现在的局势无关——”

“哦,说起来,吾的‘手下’可不止在下城区才存在啊,如果没了汝的存在,那个小医生大概也没法自己活下去吧,那吾便拉她来和汝一同赴死,如——”

*森————*

达克林德从她身侧擦过,若不是及时察觉恐怕那把剑已经贯穿了她的胸口。

拉宁瑞维持着掷出那把大剑的姿势,而后缓慢地将身体站直抬起头来。

“你要是敢再多说一句关于她的事或者对她做些什么,我就把你慢慢剥开,直到你的身体和心智里都无法存在任何东西,然后把你的皮囊作为我的旗帜永远警示所有的神明....”拉宁瑞一改之前轻松的样子,看起来他终于是进入状态。

“......”罪罚之神也不再说话,只是手持重锤奔向拉宁瑞的位置,

拉宁瑞则再一次箭步上前,但这一次并非交锋——初次交锋时双方已经摸清了对方的大概。他在即将被击中时重重地蹬地而起,如同一支箭矢一般旋转着从地面和大锤的夹缝中滑铲穿过去捡插在了管道中的达克林德,随后以一种之前从未展示过的速度脚踏墙面,以一种不可阻挡一般的力量冲向她的本体——

*咔嚓*如同易碎的陶瓷或玻璃破碎时发出的声音一般,罪与罚之神的身体如瓷器般破裂,中间开放了一个满是碎片的巨大空洞,从空洞的另一边,能看到拉宁瑞单膝跪地,一手撑地一手则警惕地将双手剑背于身后如一条猎犬一般蓄势待发,他浑身的色彩也从橙红色变成了如同玫瑰一般的深红,可以看出,他现在非常,非常不爽。

“.....嚯”

罪与罚的神明清楚,这才是神之猎犬真正该有的样子,看来她的激将法起到了作用。

....或者说实在太有效了一点。

想在这个宇宙中收集力量对她来说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在原本的世界中她便是力量本身,她那时可以被称作“1”,而现在,自己变质成了不同的存在,需要收获人们身上的概念才能获取力量,但无论如何,都只是在小数点后面再多加上几个数字罢了,但如果能解决掉这个最大的麻烦——也是最大的机遇,那自己便可以得到那力量,成为“1”的存在,届时,自己也可以将自己的规则投下,让宇宙回到正轨....

然而,现在最大的难关已经在眼前如同恶煞一般面对着自己,看来也是时候亮出自己的底牌了。

“吾不喜欢卖关子,既然如此,吾也要放出自己的小妙招了”歪斜的天秤中,那颗沉重的心脏自己浮空而起,随着血管中浮起的血液,心脏逐渐被自己产生的血液所包拢,形成了一个猩红的球体。

“这里太窄了,吾等换个地方继续”

*嗒*

随着响指敲响,那颗球体爆裂开来,沸腾的血液四溅,将管道、地板,甚至受污染的水体都腐蚀得一干二净,拉宁瑞并没有做出任何防御动作,那些血液就像是刻意在躲避他一般从他身边散开了。

最后,随着刺耳的嘶嘶声消失,拉宁瑞的头顶重新回到了下城区,但现在,最大的问题依然还在眼前站立着。

雨还在下个不停。

“.....汝似乎对吾的这些小招式有一点抗性,是银白之神为汝的祝福么?”这一带看起来没什么人,至少下水道从内部开始瓦解都没有人注意到。

“啊啊,如果你说的是所谓的‘改造’一类的,那确实有,少说废话了,动手吧,你还等什么呢?”拉宁瑞摇晃了两下脑袋,似乎是在疏松筋骨——当然不用说,星之子并没有这种器官。

“稍安勿躁”

她如魔术般从自己身体的空洞中拿出了一把小锤——几乎与她使用的木锤一样,除开它上面并没有磨损和血迹以外,仅仅是那把木锤的缩小版本。

“你这回又要——”

“肃静”

*铛!*

小锤敲击某物的声音传来,然而与空旷空间中产生的回音不同,这声音在响起后再无回声,周围静的可怕。

....静的可怕?

硕大的下城区如同被勒住了声带一般,连穿梭于巷间的风都无法发出任何声音,这一切就像在法庭上喧哗放肆的人们在法官敲响法官锤后的反应一般,那清脆且无慈悲的声音在响彻下城区的每一处后彻底将此地的声音熄灭了。

“.....”

“神之猎犬,他们告诉吾,汝最大的威胁是汝的言语,汝的声音。没了此等威胁,汝便只能对吾发动那徒劳的攻击了”那些因为被拉宁瑞贯穿而产生的伤口,在此时从她的身体内部重新产生了一块块碎片,重新回到了身体上,完好如初。

“来吧,这是无声的控诉。”

拉宁瑞的帽子被什么东西拍打着,他意识到那是雨滴,真讨厌,那可是他最喜欢的声音。

“那我就把你当做瓷盘摔个粉碎吧”

拉宁瑞是想这样说的,然而他发不出声音。

*.......*

天秤中的那根羽毛浮空而起,随后如箭矢般冲向拉宁瑞,寻常的以精神引导的魔法和自身特质引发的攻击不会伤害到拉宁瑞分毫,然而,用精神引导实体却是没法无效化的——

*....*原本如剃刀一般锋利的羽毛和达克林德碰撞时应有的叮当声也如同关闭了音量键一般消失了,拉宁瑞在一瞬间觉得自己或许是不存在于现实中。

“.......”

羽毛擦过身体产生的伤口不断增多,拉宁瑞越来越不耐烦开始将达克林德放于身前防御,另一只手则伸向腰——

“.....!?”拉宁瑞一手紧紧抓住了在半空中即将飞过自己喉咙的羽毛,另一手开始认真的搜索起腰间的道具带,

没有,没有!

“...汝在干什么?”

拉宁瑞紧忙做出了一个手枪的手势放在自己脑袋旁边做出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汝是说那把枪?”

*疯狂点头*

“吾把它也一并丢掉了”

*愣住*

*......*原本正在渗出玫瑰色血液的右手中突然爆开了一朵银色的花,那根羽毛被捏成了那个样子,就连罪罚之神的意念也不再对它起效,仅仅是受到她的意念时左右抽动一下。

“....那把枪是汝的珍宝么——”

“.......”

拉宁瑞举在空中的手停滞了,被那根羽毛弄伤的手已经愈合,拉宁瑞像是想到了什么慢慢将手收回重新将剑拔出。

“......我会后悔,是吗?”

她开始全力以赴了。

在死寂的下城区,墙壁和整个城市的支柱被卷入了二人的战斗,二人不时被对方的攻击打飞,随后砸进建筑中,然而因为敲下的那一锤,哪怕小石子落下的声音都没有发出,上城区的人们仍在进行着他们每个上午都会做的工作,而下城区的可怜鬼们只能无声的哀嚎着,希望那一红一金两道尘土中的光芒不会飞向自己。

拉宁瑞已经放弃了用切割的方式进攻,他抓起剑刃用达克林德钝而沉重的配重和复杂结构的护手开始像挥舞一把锤子一般进攻着,而judge作为为数不多直接被她带来的武器不负她所望的能够和拉宁瑞过上几招,武器已是不分上下,那么战斗的关键便只能看这二人的应变能力和经验了。

雨水还在不断的拍打着拉宁瑞的帽檐,降下的雨水在他们所途径的建筑残骸中将粉尘重新变成泥。一切都让拉宁瑞觉得心烦意乱,但在这时,一滴落在他帽檐上的雨水提醒了他一件事——

声音是如同波状扩散出去的,而在刚才的战斗中,无论是雨滴落在自己帽子上的声音,还是建筑物被破坏应发出的巨响都没有产生破坏,仅仅是与她的近战中破坏了周围的地形,那么那把锤子便不仅仅是消除了声音,它同时还消除了空气中的波动,让这里变成了类似真空的区域,所以它的能力并不是让这里变成了静音的地带,答案揭晓了:

在被敲过一锤后,这里的空气性质从根本上改变了,变成了“不传播声音”的性质。

也就是,她修改了现实的逻辑,将人所能呼吸的“空气”从“可传播声音,可呼吸,”等等转变为了“不可传播声音”但其他空气本拥有的性质保留。或许这就不是她的能力,统御尸体、改变空气的现实逻辑,这些在他以前的战斗中都遇到过类似的敌人,那么也就是说——

她是为了向杀死神明的自己复仇而设计了这一切,利用了死去的敌人使用的道具来对付他。

拉宁瑞躲过迎面而来的一锤,看来供他思考的时间不多了,如果现在就加快步伐说不定会让她察觉,提前放出他可能还没准备好接住的杀招,现在需要放松节奏,尽可能让自己想出最可行的方案——

还没等拉宁瑞完全布置好接下来的计划,那些该死的死人手再一次从他脚下长出,这次差点又抓住了他的脚踝,但被他一剑斩断。

“汝一定在疑心吾为何还不动手对不对”罪罚趁他分心去切下那些手时箭步上前挥锤出去将他打飞,在穿过一堵墙壁后拉宁瑞吃痛将剑插在地上支撑自己起身,不料却在起身后便被大量的手臂从身后的墙上伸出抓住了四肢死死按在了墙上。

“很多事吾不可言喻,然汝现以见,汝可猜出答案?”这时拉宁瑞才看到她胸口的破洞中隐藏着一根黄铜色的法杖,那是曾被他斩首的“夺权之神”的统御之杖,那样就能理的通她是怎么操纵这些尸块的了。

与此同时拉宁瑞从他砸进来的破口投进来的微弱光线中看到这个房间的样子:不到三十平米的黑暗房间里堆满了大大小小的燃料罐,而且不管是气体、液体还是固体燃料全部都被放出,自己在这时才感受到一阵不适的刺痛。

....啧

这家伙早就在某个时刻就把这个地区几乎全部的爆破物搬运到了这里,拉宁瑞在几秒前没能闻得到那些刺鼻的气味,真是巨大失误。

“再见”如潮水一般数量的手臂堆叠起来将整个房间的缺口堵住,罪罚之神在屋外四处观望着,随即瞥到了一个在刚才打斗的废墟中缩成一团躲在没被完全摧毁的房间角落里的翼族人。

她慢慢走近这个可怜的男人,随后以一种不可一世的威压俯视着这个卑贱的人,而后者连声音都发不出。

“......”

“借个火”

翼族人听闻连滚带爬地趴到了身边的柜子上,将自己的打火机点火放到了她面前,而罪罚之神轻轻的接过打火机,转身走回那个屋子旁边,将打火机交给挡住光线的一只手,随后缓步背离这里如同了结了某项心事一般安逸的走着,留下背后已经爆炸的房屋,在刚才那个倒霉蛋的红色羽毛被吹飞到自己眼前时,罪罚之神终于转过身去准备享受胜利的喜果。

一切都发生在了完美的宁静中。

一边和他战斗一边控制自己全部的手下收集附近的可燃物是正确的选择,他没察觉到自己的意图,在博弈层面,是她赢了。

改变空气的性质是一项充斥着各种悖论的任务,只是改写这里的环境不再发声还好,这已经是她目前能做到最大程度的改写了,赤风之神的遗物已经发挥了它应有的作用,不过,有了弑神者的力量,她便不会再受困于此了。

在浓烟之下,废墟之上,星之子直挺挺地倒在火中被烈焰包围,身边的“手下”纷纷变成了焦炭,想必若不是她关闭了这一带的气味,恐怕这里的味道已是令人恶心得作呕了吧。

“是时候将汝的力量化作新秩序的基石了,愿宇宙——”

罪罚之神伸出手放在拉宁瑞逐渐融化的面部祷告到。

“永远平衡——”

“你不来捣乱那就是平衡了”拉宁瑞猛的起身死死掐住了她伸出的右手,随后将她反身拽进废墟之上,将她头上的两个被锁链所系的秤生生扯下——

“怎么——”她并没有因为他还抱有余力而感到惊讶,但他竟在自己的领域里如常态般说话,一开始他就是将计就计装作自己未能察觉的样子么?!

现在,拉宁瑞一脚将她按在还在燃烧的废墟之上经受着煎熬,一边将那颗秤上的心脏捏爆,炽热的鲜血并未能烧掉任何东西,

拉宁瑞的面孔燃烧着,翻腾着,最后重新定型成了那张没有任何器官的面孔,在面孔如漩涡般涌动时,罪罚之神似乎能看到他面孔下的微小物体一闪而过。

“那是——”

“你要是当时就把我丢在那让我多吸点化学物质我说不定还真就死了,你之前没和星之子打过交道吧?”

拉宁瑞捡起身边一块有尖锐边缘的碎块将自己的右臂划开,玫瑰色的血液滴落在她身上的火焰中,火焰不仅没有熄灭,还如同渴求它一般越发的攀登而上,然而却在火舌附着在拉宁瑞身上时熄灭...不,是与他融为了一体,那火焰逐渐变色成了拉宁瑞同样的颜色,随后桀骜的火焰被拉宁瑞驯服、平息,融入了他的身体。

“很抱歉,作为机械降神打破了你做了好久的计划啊,只是,啊,人嘛,是要混口饭吃的,不是你死就是那个老不死的把我从这里丢出去,而且你也的确是个混蛋,烧了我的衣服又丢了我的枪,站在我的观点上我只能说——”拉宁瑞另一脚踩在她准备唤出锤子的右手上,随后右手压制住左手,而左手则抓住了她头部天秤的秤杆开始拉扯起来。

“....住....手!”脚下的女人还在不断挣扎,然而拉宁瑞对女性敌人的仁慈早就在他们成为彻底的敌对后耗光了。

“你活该”

“嘎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bo*

如同拔出某种橡胶玩具一样的声音从拉宁瑞脚下发出,他差点摔了个趔趄,在回过神后,他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抓住了那杆秤,金色的,上面刻着某种雕文的秤——尽管上面的秤盘已经不知道飞到了哪里。

“我的衣物和他的枪就换了个这,真他妈不值得。”那具身体停止了运动,看来她把所有的力量全都集中在了这个秤上,和拉宁瑞说的一样,她缺乏力量。

*骨碌*

“嗯?”某样物品从那已经被烧焦的身体上掉了下来。

“.....头骨?”

拉宁瑞抬头望向上方,发现那里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堆巨大的人体尸块,若不是拉宁瑞偷袭及时,她最后的反击也能将他们一同埋葬在这里了。

“嚯.....”很明显,上面几乎完全是烧焦的,其余的部分看起来则有点烤的发黄,呕,这一看就知道是和他战斗过的巨型傀儡重新被她操纵起来的样子。

“....等下”拉宁瑞想起了点什么,环顾一下四周,刚才那个递火的人所处的地方早在爆炸时就被飞出来的砖块埋起来了,羽毛飞的到处都是。看起来没有别人了。

拉宁瑞从爆炸的废墟中翻找着,最后将达克林德从下面抽出,剑刃依然锋利,就算经受了剧烈的爆炸也依然毫发无损,好吧,自己也差不多,谁叫自己别的本事没学多少,就是命大呢。

随后,他将剑插入那堆尸体之中开始搅动,人体部件开始从中散落,最终,拉宁瑞踩着骨头开始在这堆臭烘烘的烂肉和焦骨中寻找。

附近的目击者大概是不敢相信这一切,亦或者,就算报警,警察也不会相信这一切,所以尽管拉宁瑞在此又停留了半小时,依旧没人胆敢靠近。

“啊哈。”拉宁瑞身上充斥着血的臭味和某种东西烤熟的味道,说真的,他现在的味道在叶族看来,可能就像是一块涂了牛排酱的砖块。不过不管怎么说,他都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那位罪罚代言人的头颅。

看起来有些焦糊了,眼珠也已经掉落,干扁的皮囊里那个黑漆漆的眼洞直视着拉宁瑞,不过这样的脑袋拉宁瑞已经见的多了。

“还是剥了皮然后把头皮带一小块交给协会吧,不知道他们能不能检测出dna呢....管他呢,我尽力了”尽力——指保留他的遗体。

又一位神成为了废墟中被溺死的妄想者。

几小时后

*咚咚*

薰打开旅店房间的猫眼朝外看去,拉宁瑞已经一夜未归了,恐怕他是遭遇了些不妙的事,但自己却无能为力,在即将让她感到恐慌的时刻,她看到门外是苏曼,虽然有些泄气,但她还是将门打开了。

“请问?”

“啊,悠小姐!我这边前台接待了一个很奇怪的客人呐,他把自己捂得严严实实的只说要见你。”

“....诶?”

“他说他是..拉宁瑞?”

“拉、拉宁瑞先生?!”

雨依然下着。

“嘿,晚上好,还是说,现在已经是早上了?”他似乎是从哪里裹了块破布,然而手中却提着一个金灿灿的文物天秤,薰瞥到他背后还藏着一颗骷髅头,看起来有严重的烧焦痕迹。

“.....您是去偷盗文物了吗?”

“你是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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