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法王登基
法兰西，
巴黎东北的马恩省，有一座加冕之地，兰斯大教堂。
早在数天之前，即将登基的法王就抵达了毗连大教堂的陶宫。
等待着即将到来的圣母升天节。
和即将举行的法王加冕仪式。
是日，
天刚蒙蒙亮。
以兰斯大主教为首的一批主教们便到了。
“尊敬的腓力伯爵，请随我们去往神圣的教堂吧。”
听着房间外传来的声音。
腓力艰难地从侍女宽敞的胸怀中起来，
心中腹诽，虽然他是个高卢雄鸡，但他又不打鸣，不用这么早就叫他起床吧。
可恶的父亲啊。
你怎么就不能体谅一下儿子只想追求艺术的心呢。
穿上祭服长袍和绣有百合花图案的斗篷，走出房间：
“安科马克大主教，诸位，你们来的可真早啊。”
一头金发，鼻梁高挺，容颜俊朗，身材高大的安科马克有些无奈，眼尖的他已经看到了里面的混乱，心中一个咯噔，难道法兰西又要迎来一个荒唐的国王了吗？
上帝啊。
你怎么就将他生在了神圣家族呢？
“伯爵大人。”
“行了行了，套话就别说了，出发吧。”
走出陶宫。
穿着华美的贵族、眼神明亮的教民已经早早地等候着。
腓力心里忽然升起一丝怪异而沉甸甸的东西，那是他口中最不喜欢的东西。
他知道那是什么，但一直不想接收的东西。
父亲啊，你真是个混蛋。
一路前行，到了兰斯大教堂。
腓力转身面向主教们：
“我承诺保护你们的教会法特权，法律和正义，以及你们教会的特权。在我权力所及之范围内，蒙神襄助，我将凭法律保护每位主教和他的教会，此乃国王应为之事。”
说完，他转向教民，也是市民们：
“我以基督的名义对托付给我的基督教人民承诺三件事。第一，每个基督徒都会在真正的和平中保持其信仰；第二，我将反对任何贪婪与不公道；第三，我将以公平和慈悲之心施行公正。”
说完，腓力坐下，坐在王座之上。
兰斯大主教安科马克走出，
一步，一步。
跨上台阶。
此刻，他作为神的代表，将为教民“拣选”国王。
也不用选，就一个候选人。
他拿起侍者托盘上的王冠，戴到腓力黑色的卷发上。
接着，是托盘上剩余的两件：
指环和权杖。
它们跟王冠一样，都是世俗王权的象征。
呼啦。
人山人海的教民们跟着欢呼起来。
“腓力国王万岁。”
“腓力国王万岁。”
腓力心中有些无奈，成为国王再摆烂，良心过意不去啊。
致良知啊。
致良知。
算了，艺术的人生总是漫长的，就为你们干上一百年吧。
他将权杖高高举起。
人山人海的教民们又跟着欢呼起来。
振臂三次。
三呼万岁。
仪式结束，安科马克退下台阶，侍者将三件象征物带走。
腓力知道，象征终究只是象征。
真实的武力，或者暴力，才是王位的基石。
气氛陡然沉寂。
严肃的氛围笼罩了教堂。
他们紧张，他们期待。
在众目睽睽之下。
他们的新国王，腓力国王开始膨胀，雪白的肤色长出白毛，撑破祭服长袍，只须臾之间。
一只高大威猛的高卢雄鸡出现在王座前。
咯咯咯。
雄鸡仰天长啸，高亢的叫声仿佛能穿破哥特式的教堂尖顶。
教民们，贵族们，台下的众人都爆发出猛烈的欢呼声。
“腓力国王万岁。”
“高卢雄鸡万岁。”
“神圣家族万岁。”
声动云霄，刺破苍穹。
安科马克同样心潮澎湃地欢呼着。
如果四十年前，有人告诉他，你们王座上的王将变成狼、变成鸡、变成雕、变成狐、变成狮，他一定会把他逐出教堂，或是架到十字架上烧死的。
但是，当狼人大军攻破波西米亚，熊人大军打破德意志，雕人大军横扫拜占庭，马人大军破灭梦魇般的黄金家族、金帐汗国。。。
一个个国王被拽下王座，世界仿佛一瞬间翻转过来，
人类，不再是世界的主宰。
世界成了妖精的猎场。
当教宗跪在上帝之前，泪流满面的问上帝是不是抛弃了人类。
一场席卷大地，感染五千万人的可怕黑死病，告诉了他答案。
奄奄一息的他获得神谕，成为了第一个精灵鼠人。
而今天，他安科马克，也将成为伟大的精灵一员：一名伟大的高卢雄鸡。
咯咯咯。
腓力国王的叫声和眼神划过。
大主教安科马克和十二位被选中的贵族激动出列，匍匐在雄鸡脚下。
他们大多帅气俊朗，腓力当然清楚，能被他那些挑剔女儿选中的，怎么可能是颜值平平之人。
他们目光炯炯，用渴望的眼神看着新国王腓力，
向他背诵誓言，宣誓效忠。
腓力接近一米九，本就高大的身躯，在膨胀后更是拔高了不少。
他双脚抓地，微微低下头，对着十三人的肩膀轻轻一啄，又快速抬起。
咔咔。
咔咔。
安科马克脆弱的碳基人体像面条一样拉长，压扁。
下巴往下蔓延，形成一对红色半圆形的鸡坠。
嘴巴往前凸起，形成尖锐的鸡喙。
眼睛竖起，变得小而亮丽。
头顶隆起一个火红色的高冠。
白色的羽毛从肩膀开始蔓延。
往上，一直覆盖头和颈部。
往下，覆盖背部和大腿。
一双脚朝着尖锐锋利爪子变化，是金黄色的。
尾椎骨高高翘起，一条尾巴如同一把打开的大扇子。
其余十二人与安科马克大同小异。
第一次变化是基因的破裂和重组，是充满疼痛的。
但与成千上万人的羡慕眼神，与成为高卢雄鸡后的权势相比，区区疼痛又算得了什么呢？
这神乎其神的一幕。
令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直到十三名比起国王腓力稍小一些的高卢雄鸡停止变化。
直立在这上帝注视的教堂之中。
雷鸣般的欢呼声再次奏响。
“安科马克。”
“路易。”
“伯纳德。”
......
人群之中，十三人对应的家族们都激动莫名，他们获得了神圣的力量，这代表着，他们的家族将带着神圣的力量继续延续。
百年，千年，万年，直至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