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荣飞燕事
数日后，曹阳下衙。
六岁的大儿子袁维实穿着青色锦衣，蹦跳着跑过来：
“爹爹，爹爹，母亲说今儿个元宵灯会，御街有大鳌，我们去看大鳌吧。”
“好好。”
曹阳抱起儿子，亲了一口，大笑道：“爹爹带实哥儿去看大鳌喽。”
儿子总是小时候可爱，长大了就。。。
大鳌，就是鳌山，
顾名思义，堆成巨鳌形状的灯山。
皇帝每年会在正月十五元宵节这天，举办大灯会。
十里花灯如丛丛珊瑚一般瑰丽，整个汴京的人都陷入到灯海的包裹中。
彼时，皇帝也会乘坐御撵，带着妃嫔，到宣德楼观赏鳌山和表演。
与民同乐，共享繁华盛世。
这时，一个红衣小女娃跑过来，是他四岁的女儿庄姐儿。
“爹爹，爹爹，我也要看大鳌。”
“你跑慢点。”盛华兰在后头跟着，几年光景，她已经完全退去当年的青涩，进入蜜逃成熟时。
“好好好，爹爹怎么会忘记庄姐儿呢？”曹阳一把将庄姐儿抱起。
一手一个。
两娃娃都坐上了曹阳粗壮的手臂。
。。。。。。
正月十五日元宵夜。
曹阳抱着实哥儿和庄姐儿到了街头，只见宽阔的大街，人如潮水，街道两边扎着木扎子，上面挂着各色花灯，红的，黄的，白的，蓝的，绿的，有的还用丝线连着高楼，七彩的花灯一排排跨过大街，一抬头竟似天上多出了成千上百的圆月。
街边楼宇里，抚琴鼓瑟的，琵琶弹唱的，鼓乐之声不绝于耳。
街上，表演杂技的，奇能异术的，叫卖售货的。
“爹爹，面具，我要面具。”
“我也要。”
“好好。”
曹阳：“都有都有。”
几人到面具摊前。
“我要这个小猪。”
“我要这个猴子。”
曹阳一家子带上面具，
又逛了一会，来到御街宣德楼下。
“爹爹，大鳌，大鳌。”
只见不远处，立着一个高大灯棚，上面悬挂着千百盏花灯，灯上绘制着各种神仙图像，堆叠成形似“巨鳌戴山”的模样。
宏大绚烂，很是惊艳。
除了鳌山，宣德楼下还用枋木搭了一座露台，露台上教坊钧容直、露台弟子，正表演杂剧。
奇术异能，歌舞百戏，击丸蹴踘，踏索上竿。
琳琅满目。
实哥儿和庄姐儿看得连连欢呼，不断叫好。
曹阳却看着宣德楼上，那里垂挂的黄缘帘子里，老皇帝正坐在御座上，他边上是语笑嫣嫣的越贵妃，
不对，小荣妃，
也就是荣飞燕的姐姐。
荣家属于泥瓦匠出身，一家三姐妹，是的，老皇帝老牛吃嫩草，吃了俩。
跟宁远侯顾堰开的大秦氏和小秦氏一样，大荣妃才是老皇帝真爱，专宠了十多年，对荣家待遇那是不断地加，最宠的公主都嫁进了荣家。
可惜，大荣妃前几年染了风寒去世了。
大荣妃死前，让老皇帝召她妹妹进宫，也就是现在的小荣妃。
老皇帝强忍着悲痛答应下来，然后给荣显升了殿前司副都指挥使。
也就是赵宗全上位后，顾廷烨的职位，属于禁军三大头领之一，另外两个是马军司和步军司，合称三衙。
曹阳相信老皇帝是真悲痛，毕竟十几年的陪伴。
这时，
只听露台上乐人喊道：“万岁。”
露台下的百姓随声欢呼：
“万岁。”
“万岁。”
“万岁。”
声浪如潮水一般，顺着御街，一直往后传，想是要传到最南的南熏门去。
在这高声欢呼的浪潮中。
“啊。”
一个淡蓝衣服，披着白裘的女子惊叫一声，被一伙带着面具跳大神的打晕带走了。
“三姑娘呢？”
“三姑娘呢？”
“不好，三姑娘不见了。”
十几个仆妇家丁当即慌了手脚。
“快去禀报主君。”
......
“都散了，都散了。”
“都回家了，都回家了。”
一帮身披金甲的禁卫，出来赶人了。
“官人，怎么禁军都出来了？”盛华兰脸上浮起一缕担忧。
“许是出了什么大事吧。”
曹阳：“我们先回去吧。”
“好。”
。。。。。。
金钱帮总部。
“帮主，朱雀堂主求见。”下人声音有些颤抖。
“让她进来。”曹阳抚了抚额头，面露无奈。
“帮主，你可回来了。”
一袭红衣，腰间系着一根银带，面蓉有些妖艳的朱四娘走进屋内。
“哎呦呦，好漂亮的妹妹。”
荣飞燕穿着一身蓝色中衣，枕着手臂，躺到在塌上。
“晕倒都这么美。”
朱四娘歪着身子，手指划过荣飞燕的脸颊：“我说帮主不喜欢四娘，原来是喜欢这样的。
帮主喜欢，四娘也可以晕啊。”
“哎呀，我晕倒了。”
她身子一斜，就朝着曹阳倒了下来。
曹阳闪身避过，
“啊~”朱四娘扑腾一下趴地上了。
曹阳沉声道：“别胡闹了。”
“好怕，好怕怕，帮主你吓唬四娘。”朱四娘也不起来，仰着头挑衅道。
“。。。”
曹阳真想给自己抽几个大嘴巴子，怎么就选了这么个玩意。
本想着，这曼娘心狠手辣，应该能磨成一把好刀。
好嘛。
成戏精了。
“起来。”曹阳板起脸，冷冷道。
朱四娘见曹阳认真了，手上真气一闪，轻轻一拍，身子在空中一转，红裙飞扬，裙角落下，人影茕茕而立，落地无声。
没天理啊。
系统，凭什么她练真气那么快？
曹阳心中大恼，这曼娘不知是风四娘附体还是怎么的，真气增长快不说，用的也异常精妙，平常跟其他堂主打，总能做到类似出奇制胜，灵机一动的操作。
真是见了鬼了。
“这女的你先帮我看上几日，别让她逃了，当然，也不能害了她。”曹阳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别让千春楼的鸨子祸害了吗。”
朱四娘拍着c脯保证道：“你就放一百个心吧。”
“喜欢吧，四娘就知道帮主喜欢这个。”朱四娘舔了舔唇，学着千春楼勾人的样式笑道。
“胡说八道。”曹阳一拍桌子。
“呵，还不承认，男人。”
“滚滚滚。”
朱四娘微微一笑，将荣飞燕的手臂搭到自己肩上，玉手对着腰部一提，脚下一点，就轻松出了屋子。
出屋门时，对着外头说道：
“哎呀呀，你们帮主恼羞成怒喽。”
砰。
一个茶盏飞出屋子。
朱四娘微微一笑，抽起腰间的银带。
随手一甩。
银带化作一条银蛇。
啪。
茶盏应声而裂，碎成七八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