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答应条件
车子飞速驶离山庄，停靠在三岔路口旁。
李小乐转身还没开口就看见方晓天紧握着杜达卡其的右手，心里暗骂两个字。
禽兽！
还说我，自己不是也握着。
“咳咳，那什么，咱们去哪？”
“找个偏僻点的小树林。”
“啊？咱们不带这样的吧，”李小乐懵了。
虽说英雄救美后美女投怀送抱的桥段很香艳。
可刚从别墅里出来就要去小树林，连开房的时间都不能等了？
“你那什么眼神！”方晓天哪还不知道李小乐脑子在想什么，“你把我当什么人了，让你去就去，赶紧些。”
没有解释原因，也不好解释原因。
事实上，方晓天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行为很冒险。
与刚刚在别墅里威胁咕鲁伊姆不同，那时咕鲁伊姆急着逃跑，他才能这么轻松的唬住。
可现在情况不同。
万一咕鲁伊姆反悔了，结果很难说。
只是身旁两人可是外星人！
活着的外星人！
方晓天觉得承担些风险也值得。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李小乐将车驶进了一条林间小路内。
“下车。”
车子刚刚停稳方晓天就让咕鲁伊姆开门下车，随后又对着李小乐说道：“把车调好头，在车上等我。”
“我，好。”李小乐认真点头。
他听出方晓天语气中严肃，甚至认识这么久以来，方晓天从来没有像刚才那般严肃过。
显然，里面肯定有他自己不知道的事。
方晓天三人走进了树林百米处停了下来，直到这时方晓天才松开杜达卡其的手。
“好了，这里对我们双方来说应该都很安全，”方晓天率先开口道：“那么我们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说你们来自地狱？”
“不，我的意思是我们的星球就是你们人类传说中的地狱。”
或许是因为已经得到了碎片，回家的方法就在眼前，所以咕鲁伊姆并没有想隐瞒的意思，缓缓讲述着过往的历史。
“用人类的定义，大概是在50万年前，我的故乡遭受到外族大举入侵。那场战争足足打了一千五百年，结果我们还是败了。
在王城临近破灭前，领动用了最后的资源打开了时空门，我的先辈们才来到了源星。”
“等等，按你这么说是50万年前你们就来到了源星，那人类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人类？”咕鲁伊姆笑了，“你知道吗，人类其实是失败的结合体。”
“什么意思！”方晓天连忙问道。
咕鲁伊姆自嘲道：“就像我一样，只不过我运气好一些。也许你不相信，人类只是库烙咔族的近亲产物。”
没有等方晓天发问，咕鲁伊姆继续说道：“当时逃出来的人很少，同时库烙咔族的能力对当时源星上的生物没办法使用，所以为了延续种族，族中规定成年女子必须生育50名子嗣。”
这是一个残忍的决策。
咕鲁伊姆说起时，双手紧握拳头。
一旁方晓天听的也是心底胆寒。
以祭献同族的生命，来维持自身的寿命。
库烙咔族的能力是吸收与赋予生命，确切的说是寿命。
相比于赋予寿命，吸收寿命的条件就简单的多，同族人或者说拥有库烙咔族人基因的生物即可使用。
按照咕鲁伊姆讲述，开始时这个方法还能实效，在几十年内族人的数量有了明显的增长。
可是当时成功逃亡的人数实在是太少了，并且大多都是高层贵族。
而那些人本就年迈，需要大量的同族人贡献寿命，来以延迟死亡。
但生物天生带有自利性。
有些人开始反抗，有些人想要加入统治圈。
内部的战争不可避免的再次出现。
这次战争带来的直接后果就是好不容易增长的人口再次骤减。
无奈之下，当时的人只能选择近亲结合。
运气好，诞下的婴儿属于纯血统的库烙咔族人，运气不好的成为了现在的其余灵长动物，而运气不好不坏的就和咕鲁伊姆一样，血统不纯。
到了往后库烙咔族演变出了一种新的种族，半人族。
随后自然又是战争，半人族与纯血统之间的战争。
“那时半人族人数众多，所以我们获胜了，可是战争带来的影响却是深刻的，我们也遇到了相同的问题，”咕鲁伊姆放缓了神情说道：“属于库烙咔族的血脉进一步稀薄，人类就此诞生，并且在短短几百年内发展到了数十万人的规模。”
“所以，半人族和人族之间也爆发了冲突？”方晓天问道。
这个问题显而易见，有能力的半人族对上没有能力的人族，肯定是以压迫的手段来统治，而人数众人的人类也不可能会一直受到压迫。
“没错，也是从那以后，半人族退出了源星的舞台，人类就此开始正式发展。
从部落，到城邦，再到国家，一步步壮大，成为了源星新的统治者。”
“那你呢？”
“我？”咕鲁伊姆再次笑了，笑的很可悲，“因为人类的数量太多了，所以我的父亲很容易获得寿命，至于我只是他发泄完后，忘记清理的产物。”
“等会！”方晓天大惊道：“你意思你的父亲还活着？”
“你应该听过该隐吧？”
“啊！你、你是说……”
原本一个简单的问题，却是得到了一个难以置信的答案。
永生不死，吸收寿命，红眼睛……该隐！
方晓天从没想过传说会与现实真正联系到一起，可是如果是这样……
“不，该隐是我那位父亲无聊时写的小说中的人物，他把自己代入到了该隐而已。
呵呵，不过他应该连自己也没想到闲暇写的小说会在西方世界流传至今，甚至还成了教派中的圣经。”
“等会，我有点迷糊了。”都说现实比小说还有狗血，方晓天觉得现在就需要理清下思路。
过了许久，他缓过了神，“那你们做这件事为了什么？你们的族人还有多少？你口中父亲又在哪？”
一连几个问题随口而出，在问出之后，他心中却产生了更多的疑惑。
这一次咕鲁伊姆没有回答，而是选择了沉默。
一旁的杜达卡其说道：“我们已经说了很多了，现在能让我们离开吗？”
“不行！”方晓天第一反应就是否决，随后他才解释道：“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想跟着你们去看看。”
说完方晓天连忙补充道：“你们确定你们能回去吗，回去安全吗，缺不缺东西，我有钱。”
这段话似乎是引起了咕鲁伊姆的兴趣，思索片刻后扭头看向杜达卡其，一段陌生的语言从咕鲁伊姆的口中发出。
杜达卡其情绪变的异常激动，不断的摇头反驳。
不知道咕鲁伊姆之后说了什么，杜达卡其顿时哭着抱住了咕鲁伊姆。
“陌生的人类，如果你答应我帮我照顾我的妹妹，今后等我回来，我可以再带你一起去。”
思绪在脑海中转了一圈，方晓天差不多猜到了原因。
“可以，但你千万别死在那边。”没有过多犹豫，他果断点头答应了下来。
“放心，我死了，我的妹妹会帮你重新收集碎片，到时你也可以自己来。”咕鲁伊姆说完推开了杜达卡其，转身跑向树林深处。
“你为什么不强留下我哥。”等咕鲁伊姆离开后，杜达卡其通红着双眼问道。
方晓天被吓了一跳，杜达卡其的双眼散发着一股淡淡的红光，那泪水看上去仿佛是鲜血一般滴滴落下。
“我说了，我是正义的化身，我不喜欢强迫别人。”方晓天恬不知耻的说道。
其实他心里也是在嘀咕：
你以为我不想？
虽然估计吸收生命的能力有限制，至少隔着护甲应该不行。
可万一打不过怎么办？
方晓天很懂得取舍。
占便宜这种事，别嫌占的便宜大小，能占一点是一点。
现在就很好。
手里握着人质，想来咕鲁伊姆也不会失言。
关键是多少年了，鬼知道库烙咔族所处的星球是什么样子，有个免费人给自己打前站难道不好么？
“行了，别哭了，既然我答应你哥了，以后你就跟我，”方晓天说着解除了头盔，伸出手道：“我叫方晓天，你以后你的身份就是我的助理吧。
当然，如果你想跟着你哥，你可以告诉我，我可以帮你的。”
“不，我答应哥哥了，并且你别想从我嘴里知道我们族人的聚居地。”
方晓天原本还想忽悠一下杜达卡其，说不定能知道库烙咔族，不，应该是库烙咔半人族在源星的老巢。
没想到杜达卡其也不蠢，一下子就能反应过来。
“咳咳，我都这么大了，怎么可能忽悠你，”方晓天尴尬的挠挠头，“那什么，走吧，回去还得开上两个小时车。”
车内，李小乐看着窗外，无聊的打着哈欠。
“要不要过去看看，算了，算了，万一……”
“不管了，也许晓天遇到危险了，嗯，就是遇到危险了！”
心里想着，李小乐瞬间变得精神起来，立马打开了车门。
只是刚开车门，就看见两人从树林里钻了出来。
方晓天走在前面，头上的头盔不见了，而身后跟着杜达卡其。
“那个什么咕呢？”
“没事，不用管，以后杜达卡其就是我的助理了，”方晓天摆手道：“上车吧，一晚上累的我够呛。”
而此时，李小乐也看清了杜达卡其脸，泪眼婆娑，显然是伤心了。
瞬间，一个念头在李小乐的脑中产生。
我去，晓天你居然真的钻小树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