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教训
悠长的走廊里满是身穿病号服的病友，大多浑浑噩噩，面相痴呆，偶尔也有一副怪模怪样的在其中行走，用肆意的眼光打量其他人。
走廊尽头，有两名警卫给人群分流，在黑丝肌肉男护士的带领下分到不同的区域。
“你。”
警卫拦住了罗恩，指了指最大那个用餐区域，“你去那里。”
罗恩瞥了一眼，小丑如皇帝般坐在桌子上，周围稀稀拉拉的坐着几个大汉，看上去都很正常。
罗恩下意识摇头，“我想去那边。”
在阿卡姆，正常的即是不正常的。
罗恩指向的另一个区域，很明显，这区域的正常人很少，甚至还有护士医生在其中活动。
“新来的！”警卫语气冲了许多，“别找麻烦，你去那里！就现在！”
唾沫几乎飞到罗恩脸上，警卫突然放大的声音更是引得众人看了过来。
罗恩顿了顿，还是走进了那个最大的区域。
警卫把按在电击枪上的手放下，继续给面前的病人分流。
罗恩慢步走进房间，小丑挑了挑眉头，显得兴趣不高，一个不太懂英文，亚裔模样的年轻人，把玩度不高。
见众人都未吭声，罗恩找了个角落坐下。
这该死的警卫，罗恩几乎立刻意识到，刚刚警卫的动作是故意的，无论是从管理角度，还是想着给新来的“上一课”，这里都是最好的选择。
很快，病人分流完毕，罗恩也打量完区域内的病友。
小丑，编号【d】，腹语者，编号【d】，克格勃野兽，编号【d】，还有很多，但罗恩基本上都认不得。
“铛铛！”
一名穿着黑丝的肌肉男护士敲了两下餐铃，便有警卫推着小车依次走出，然后打开大门站在最前。
他们往往两人一组，于此同时，还有警卫拿着枪站在铁丝网旁虎视眈眈的看着、
“排队领餐！”
送餐的警卫喊道。
房间里的病人稀稀拉拉的站了起来，不过小丑没动，只是一边发出意义不明的低笑，一边看着众人排队。
没有人去招惹他，也没有人去奉承他，似乎都默契的当他不存在。
罗恩也跟着起身，站在队伍当中，慢慢行进着。
众人安静的打饭，让罗恩紧张的心情微微放松一些。
突然，自己身前的两位病友争吵了起来。
一位人高马大，手臂上的肌肉高高隆起，一位带着眼镜的中年男人，气势不错，但相对瘦弱，倒像是进来避难的。
大汉揪住了眼镜男的衣领，指了指自己的胸口上的污点，好像是眼镜男的咖啡撒了出来。
眼镜男挤出一个带着讨好的笑容，“抱歉，我是不小心的。”
大汉略微沉默，抓着眼镜男的衣领也微微松开，让罗恩跟着放松下来。
可下一秒，这大汉一手掐住眼镜男的脖子，另一只手重重的打在他的肚子上。
“啊！”
眼镜男疼呼一声，又像是被掐住脖子的公鸡一样戛然而止，大汉的力量让他不能呼吸，脸皮也涨的通红。
众人露出玩味的笑容，却没有人前来制止，罗恩也不打算出头。
“无趣。”
小丑面带不爽的说了一句，大汉身体一颤，看了眼有些不耐烦的小丑，犹豫再三，还是把手中的眼镜男丢在地上。
眼镜男大口的呼吸着，干净的病号服上满是水渍和食物的油腻。
大汉看了周围，又看了看自己的病号服，摇头道：“该死的东西，竟敢弄脏我的衣服！”
环顾四周，却发现大家的病号服都差不多，除了，另一个新来的。
伸手去捉罗恩的领子，罗恩下意识后退一步，让这大汉扑了个空。
“哦！”
众人发出一阵怪声，大汉脸皮抖了几下，伸手再抓，怒道：“不想死就给我过来！”
罗恩这次没能躲开，被大汉稳稳的揪住了衣领。
“放开我。”
罗恩尽量稳住自己的语气，大汉冷笑一声，伸手就抓，罗恩抬脚往大汉裤裆踢去。
大汉面色一冷，那树根般的大腿稳稳架住罗恩的右腿，冷笑道：“你似乎没打过架？”
说完，就双手抓住罗恩，用力举过头顶，然后重重的摔在一旁的餐桌上。
“嘣！”
罗恩被摔的差点背过气去，眼冒金花，头晕目眩，还未反应过来，自己身上的病号服上衣就被这大汉扯了下来，然后把换下来的脏衣服丢在罗恩脸上。
法兰克靠在铁丝网上微微点头，不错，这个教训好，不会死人，还能给新人涨涨记性。
罗恩躺在餐桌上哼哼了半天，眼见餐车即将推走，这才忍着剧痛，捂着胸口向前拿了一份。
然后一个人坐在餐桌上喘气。
待头晕感消失一些后，罗恩才拿起勺子喝起面前这糊状的东西。
“...还是选错了。”
罗恩发誓，刚刚他差一点就走马灯了！
趁着喝东西的间隙，罗恩看了眼刚刚的那个大汉。
那人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喝着碗里的东西。
罗恩默不作声捡起地上的病号服，穿在身上，低头看了眼胸口的姓名。
沃尔特，编号【d】。
很好，我记住你了。
罗恩收回目光，这带着汗臭味的病号服穿着身上有些宽大，可罗恩顾不得这么多，如果光着上身，等下回到病房时，恐怕又要被警卫找麻烦。
这小小的风波并未惊动警卫，小丑也只是随意看了两眼，这么普通的角色，能活几天？
用过早饭，罗恩的后背通红一片，疼痛感开始上头，“就像是被撕下了后背的皮一样。”
罗恩恢复不少，尽量平静的看着四周，刚刚同样被大汉欺负的眼镜男，这会却坐在大汉的身边说着好话，一副阿谀奉承的模样。
看的出来，大汉很是受用。
如果自己没有金手指的话，舔着脸过去投靠还真是个好选择。
早饭时间结束，两名警卫打开房门推着小车离开，法兰克警卫却慢慢走进，先是向小丑恭敬的点点头，再开口宣布：“治疗时间！”
房间里几位颤抖的病人被男护士架走，房间里的人数少了几个，接着，法兰克又发下不少小玩具。
报纸，扑克，国际象棋，全都是能打发时间的。
小丑晃了晃脑袋，也跟在法兰克身后离开。
由于罗恩一个人一桌，他什么也没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