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玩游戏,我一向喜欢炼狱难度
雷光转瞬即逝,在天空之上划出了一道笔直的线条,然后又迅速消散。
那完美的力量收束,甚至都没有干涉到周围的环境,所谓的光束,也仅仅只是速度过快所造成的视觉残留效果,一切力量,都隐藏在电光火球之中。
甚至在一个普通人看来,那只会是一个毫无破坏力的小玩具。
但古老王可不这么认为,他的第六感正在疯狂报警,让他赶紧逃,但他再怎么说也是一尊帝王啊?怎么可能连这么平淡无奇的一招都接不下来?
谁知道那是不是对方的疑兵之计,一旦他上当转身就跑,就会跌入猎人为其精心设计的陷阱里去。
可犹豫,就会败北。
古老王在思考间丧失了最后的机会,只能依靠本能去进行防御,作为土系禁咒巅峰,一念间就升起了一座不可逾越的山河屏障。
但谁也没说,不可逾越就是不可穿越。
铠袍下露出的灵魂之火疯狂抖动,那是古老王惊骇的目光,他眼睁睁看着雷球视若无物地穿越了那坚不可摧的生命屏障,又钻进了铠袍,直击他的灵魂。
少年不紧不慢地向前走着,那逐渐化为流沙坍塌的堡垒象征着主人的衰落,也象征着一个王朝的终结。
“不,你不能杀我!我死了,古都里的所有人都得为我陪葬!”
古老王不甘地望着少年,他才刚刚再次苏醒,他还没一统冥界,他怎能就此倒下?!
“你不是要拯救古都吗?我发誓,我可以永远不踏入这片土地,不,别过来,我还可以为你做到更多!”
他看着越来越近的少年,那脚步声如同死神的丧钟,每一击都在他的灵魂里敲响,他疯狂地转动大脑,试图抓到少年的软肋,
“我可以为你驱赶海上的亡灵!你既然会保护古都,也一定想保护人类吧!我能为你解决一部分海上的威胁!”
少年在他面前站定,看着犹如一条断脊之犬的古老王,有些失望地移开了目光,
“下辈子注意点,如果再碰上了我,要记清楚,我,最讨厌,有人威胁我了”
话音刚落,曾经不可一世的古老王就化为了灰烬,少年伸出了一只手,接住了轻飘飘落下来的铠袍,在触碰到铠袍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这古老王究竟是什么东西。
他大概能猜出来,始皇帝是知道这铠袍的来源的,可始皇帝没有告诉他,只是让他自己去看,去摸索。
所以,这铠袍的制造者,应该不是始皇帝,而是某位更古老的强大存在,始皇帝也不过是其中一位使用者。
每一位穿上这铠袍的人,都会成为所谓的古老王,在铠袍中留下烙印,同时接受铠袍中其他烙印的侵蚀,扛住了,就能保留自我,扛不住,那就被同化,成为以某个人格为主导的聚合体。
毫无疑问,始皇帝当初是成功了,并且利用铠袍完成了终极一跃,达成更高层次的不死之身,而为了解决这个后患,始皇帝应该是将其斩杀的一些帝王妖魄封印在了其中。
不得不说,始皇帝真的是个惊才绝艳之人,可以说,在一定程度上,始皇帝已经跳出了他所在的时代,能理解那些其他时代的东西,具备相当超前的思想。
利用妖魔的魂魄来让铠袍变成没有思想的傀儡,控制兽,要远比控制人更简单。
可那也只是缓兵之计,终有一天,这兽也会被同化,但始皇帝连这一步都算好了,吞噬了兽的古老王,也必然会受到影响,可怕程度将会降低许多层次。
他终于搞清楚了一些疑惑,难怪古老王会苏醒的这么早,比他预料中得要早上许多,吞噬方谷只是一个引子,加速了本就接近结束的融合。
他还能说什么呢?只能说始皇帝np。不愧是始皇帝,嫖了古老王一次后反手就给其来个釜底抽薪。
现在的铠袍,完全就是一个陷阱,谁用谁寄。
至少他要是贸然穿上了,想要脱下来,也得费很大的功夫,少不了头疼的。
始皇帝也太屑了点,连这也要当作一次考验,如果他被力量蒙蔽了双眼,一昧去追求强大快捷的力量,不动脑子思考,那势必在这次摔个很惨的跟头。
还好还好,最后是他技高一筹。
少年眺望着远处的古都上方的影子,轻叹了口气,事情还没结束呐。
谁也没有说,煞渊就只有一座。
古老王说的是真的,他真的留了一个愚蠢至极的后手,要拉着古都一起陪葬。
他甚至可以猜到古老王没说出来的话是什么,那必然是要臣服于他,让他穿上铠袍,尊他为主,替他扛着副作用,要么就是他想要拯救古都,就要穿上铠袍,与其一绝生死。
无论如何,对方的胜负之手就在哄骗或逼他穿上铠袍,只可惜,他向来不喜欢听敌人说废话,死了的敌人,才是最好的敌人。
“麻烦呐”
少年陷入了沉思,如今想要拯救古都,还真的就只有穿上铠袍这一条路,只是现在的时机属实不太好,他还有许多事情都没做完,在现在成为亡灵,可以说是最差的选择。
多一个亡灵帝王还是少一个,对始皇帝的计划而言区别根本不大,只有身为人类的他,才能帮到始皇帝。
“殿下,请三思!”
九幽后看着做出了某个决定的少年,再也忍不住,现身劝说着少年,
“殿下这是何必呢,这是古都的命运,殿下又何必搭上自己的命运?若殿下真的想拯救人类,将来能拯救的人类又何止千百座古都?”
“你好像搞错了什么,我对拯救人类可没什么兴趣,我只是不喜欢违背承诺罢了”
少年将铠袍高高举起,借着云层间隙洒落的阳光观摩着铠袍。
“如果殿下执意如此,我只能去求助陛下了”
少年回过头来,低垂眼帘,半睁着眼睛,看着伏在地面的九幽后,
“你这是,在逼我吗?”
“妾身不敢,只是…,殿下,可能会死的”
“可有些东西,比‘生’更重要,只求‘活着’的人生,也太无趣了些”
少年轻轻将铠袍披在了身上,
“何况,玩游戏,我一向喜欢选择炼狱难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