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跪礼
这时领他们进来的人上前跪下道:“圣公万岁!李公子,张公子和种公子现已带到。”
圣公闻报点点头,说道:“你先下去吧,让他们三人近前来,我要仔细看看。”
那人磕了头便起身对三人道:“快来参见圣公,与我一样。”
三人动也不动。一个紫巾人大喝道:“大胆,尔等见到圣公,何以不跪?”
“笑话,我从来只跪父母,只跪君上,圣公是何人,凭什么叫我跪?”种冽叫道,二人立刻咐合。
“现今你是我的囚徒,我便已是你的君上,跪我有何不可?”圣公笑道。
“如你这般说,哪天金人抓住我等,那也是我等的君上了?我等也要下跪了?狗屁不通!”李恕反唇相讥。张伯奋接着笑道:“就是,如果你哪一天沦为了阶下囚,是不是一个小小狱卒就能让你又跪又磕头的?你还甘之如饴,视为理所当然?”
“放肆,大胆,狂妄,大逆不道。。。”殿堂之内顿时骂声四起。
圣公却不生气,拍了拍手,很快就有三个红巾人跑进来,每个都手持大刀,站在了他们的身后,并将闪着寒光的刀刃架了三人的脖子上。
圣公道:“跪与不跪,在你们,但杀与不杀,则在我。现在数到三,如还是不跪,便会人头落地,你们不妨试试。”于是开始数起来:“一!”
李恕只感觉脖颈上有股寒气直侵入肌肤,脑袋也已在不由自主因之微微颤抖。转头去看,见种冽已面无血色,张伯奋的额头也有汗珠流下。
“二!”圣公嘴里又吐出了一个数字。
“快跪,快跪。。。”左右两边之人齐声高叫。
“大丈夫死则死耳,要我跪你,痴心妄想!”张伯奋将头往上一抬,反而朝刀刃方向顶去,立时刃破肌肤,一条伤口渗出血来。
李恕本还在犹豫是否忍一时之辱,听他这么一说,屈服之念顿消,精神一振道:“张兄好样的,士可杀不可辱。你不跪我定跟着你,要死一起死!”
“三!”圣公终于数到了这个字,看到三人还是没有跪下,便下令道:“砍了吧!”
红巾人举起刀来便齐齐挥下。李恕闭目待死,只觉得有一阵疾风从头顶掠过。随后听到身边扑通一声,惊讶睁眼却看到种冽已跪在地上,低头支支吾吾道:“圣公万岁!”
全场的人都笑了起来。“看呀,有一个怕死鬼!”“把他给吓的,你们看尿都吓出来了!”“他最怕死了,真是丢脸呀!”众人七嘴八舌嘲笑着。
张伯奋低头一看,种冽的膝盖跪处果有黑糊糊湿的一片,忍不住暗暗叹息了一下。
圣公也笑了,道:“我没想过要杀你们,只是试试胆量而已,没想就你跪了,是不是叫种冽呀?”
种冽此刻恨不得有个地洞能让他钻进去,只得低头回答:“正是。”
“老种经略相公种师道是你何人?”圣公问道。
“乃是在下伯父。”
“这么说你是小种经略相公种师中的公子了?”
“是!”
“你父亲和伯父可都是当世公认的英雄豪杰,没想你却如此的窝囊,难道是将门出犬子吗?!”此语一出,又引来众人一阵的哄笑。
正当种冽无地自容时,张伯奋站出来大声道:“不要欺人太甚!”
“你有何话想说?”圣公笑问。
“他只是不想死罢了,有什么好笑的?试问你们这些人谁是真正不怕死的?”张伯奋说着手指了一圈,接着道:“此刻厚颜无耻笑话他人,若换你们来多半也如此,说不定还会更加不堪!”
此言一出,倒有大半人默不作声了。李恕心下不禁赞叹:“真义气,我交定你这朋友了!”
圣公哈哈一笑,道:“说得对,世上本就是贪生怕死的人多。不过我刚才看你是个难得的不怕死的英雄,是不是姓张呀?”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张伯奋!”张伯奋怒目而视。
“令尊是不是现任青州知府,当年招安过宋江一伙的张叔夜?”圣公紧跟着问道。
张伯奋听到直呼其父名讳,心里有气,便哼了一声道:“是又怎样?”
圣公笑了笑,转头又瞧向了李恕,道:“李公子,令尊不劳我说了吧,就请在此自报家门吧。”
李恕一听,惊得心都要跳出了喉咙,结巴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李纲李大人,虽已被贬,但在朝中威望甚高,实力更是不容小觑。哪一天被召回,定能做到一言九鼎,领袖群臣。对吗?”圣公盯着他,却见李恕垂首默不作声。
“你既然知道了我们的身份,现在总可以将意图说出来了吧?抓我们到此究竟意欲何为?你又是何方神圣?”张伯奋高声问道。
“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你们请来,自然因为有件非常重大的事想三位公子帮个忙。”圣公和颜悦色说道。
“谅你说的这个忙定不是什么好事,到时威逼利诱想让我等助纣为虐,那是休想!”张伯奋义正辞严道。
圣公笑道:“那你就大错而特错了,我让你们帮的这个忙,可是件天大的好事,不但利人利己,更可以说是利国利民。如果答应,既可以光宗耀祖,更是为大宋成就了大功一件,皇帝老儿说不定也要因此奖赏你们。你说会不是大好事吗?”
三人听了面面相觑,皆觉得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