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宇都宫氏
天然林，指的是保持自然状态的森林。
是没有经过开发和利用的。
再加上灵脉的存在，就更不会让人深入其中。
除非得到特许。
晴彦和立花唯来到了这片茂密的森林。
在不远处还有呈弯曲蜿蜒状的湖泊，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波光粼粼。
“好浓郁的灵气。”
晴彦不由得感慨。
一股由灵气组成的风在森林深处轻轻吹拂。
是那种吸一口就会觉得精神一震的情况。
比其它地方的浓度至少高了三倍。
“这不算浓郁。”
立花唯随口说道，“我们还没有进入灵脉，只是侧漏出来的灵气而已。”
晴彦越发能理解大御所对于灵脉的重视。
他暗道，普通的灵能者想站在这个血统固化东瀛的顶端，确实不容易。
“叫什么名字？”
前方，一位身穿大御所制服的中年男人出现。
在他的背后，还有一个奇怪的装置。
让晴彦想起了前世的油井。
“东京大学附属高中的学生，晴彦和立花唯。”
他按照西村幸司所说自报家门。
“稍等。”
中年男人拿出手机，进行了比对后，说道，“没问题，下去吧。”
晴彦上前，发现井口有个升降电梯。
“戴上面具。”
中年男人提示说道，“越往下灵气越粘稠，会导致你们体内的灵能失控。”
晴彦和立花唯闻言戴上了面具。
随着中年男人按下按钮，电梯缓缓往下掉。
过了大概十分钟，门打开。
晴彦不由得眼前一亮。
只见一条白色如玉的灵脉镶嵌在泥土之中，只露出了半边。
他伸出手，摸了摸，触感冰冷。
立花唯一脸沉思，没有晴彦的惊讶和好奇。
因为她家就有灵脉。
荒川区灵脉暴动的事情，她早就听说。
但因为不涉及到土御门一族，所以她没有理会。
现在来都来了，她倒是有点儿兴趣，想知道究竟是什么原因。
毕竟能让灵脉产生暴动的情况并不多。
“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这条灵脉的源头。”
立花唯指着右边，说道，“尽头就是我们之前看到的那个湖。”
“灵脉暴动是因为有人在使用灵脉吗？”
晴彦知道以她的实力肯定比自己了解得多，便很自觉担任了提问者。
“大概率是的。”
立花唯点了点头，说道，“灵脉本质上是海量的灵能聚合体。”
“大型法阵。”
晴彦沉声说道，“没有人能直接利用这么庞大的灵能，除非是借用法阵。”
法阵，堪称是一种扩大器或者中转站。
人体无法承受的，如果有法阵作为媒介，那就没有问题。
“神明可以，不过这个可能性几乎是没有。”
立花唯看向深邃的通道，说道，“那么就找一找是否有残留的法阵吧。”
“估计没啥希望。”
晴彦摇了摇头，说道，“那人既然有这本事，必然会消除所有的痕迹。”
“小家伙。”
立花唯小脸忽然露出得意的笑容，她双手叉腰，嘴角微翘，说道，“今天让我给你上一课！”
“不要叫我小家伙。”
晴彦抬起手，在她额头上弹了一下。
立花唯呆住。
她本来是可以躲开的。
但因为认为他是要摸头，所以产生了犹豫。
没想到居然是这么过分的举动。
“你才十五岁，不是小家伙，是什么？！”
立花唯恼羞成怒，一脚踹在他的膝盖上。
因为身高问题，无法再踹得更高。
“我不小了！”
晴彦振振有词说道。
立花唯微微一怔，旋即反应过来，瞬间红了脸。
她转过身，磨了磨牙，恶狠狠说道：“再大我也能给你变小。”
晴彦闻言倒吸了一口凉气。
他柔声说道：“唯老师，说得是，我今天一定好好听讲。”
这可是关系到他未来的幸福啊。
立花唯见他服软，又立即嘴角弯起，颇为高兴摆了摆手。
“那你就瞪大了你的眼睛吧！”
她说着往前走，同时伸出手指，划过灵脉。
晴彦跟在她后面，若有所思。
应该是什么侦测手段。
他想到了自己制作的净气符，便拿了出来，并且使用。
果然是没有效果啊。
立花唯瞥了他一眼，有些许的惊讶。
虽然知道晴彦是符咒师，但能做净气符，也算得上少有。
“在这里用是没有意义的。”
立花唯拿出了老师派头，扶了扶不存在的眼镜，说道，“就算有杂质，但在这么浓郁的灵气之中，也是无法测出。”
“谢谢唯老师指导。”
晴彦微微鞠躬，说道。
“哼，现在献殷勤未免太晚！”
立花唯板起脸，但忽闪忽闪的眼睛却暴露了她的真实心情。
晴彦顿时有一种自己能把握这位富萝莉……性格的错觉。
两个人继续往前走。
十几分钟后，就已经到了尽头。
晴彦抬起头，上面有一层无形的结界，挡住了湖水。
他能清楚地看见水中的鱼群。
咦，鱼群。
晴彦顿时想到了自己的口技精通者。
但此时的立花唯却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因为她没有察觉到异常。
她刚刚才夸下海口，没想到转眼间，就遭遇了打脸。
立花唯轻咳一声，说道：“这条灵脉应该是没有问题的。”
晴彦下意识看向她，就见昏暗之中，她的俏脸肉眼可见浮现了一丝绯红。
他顿时明白了原因。
“大型法阵的搭建，对于线路和节点等都有严格的要求。”
立花唯有些难为情别过脸，说道，“在灵脉附近干扰颇多，所以位置很重要。”
她倒不是强行找补，确实是这个道理。
晴彦指了指头顶，问道：“如果把法阵建立在上面呢？”
立花唯猛地抬起脑袋，一双眼睛看着湖水。
片刻后，她抬起手，灵能无声无息扩散。
两个透明的气泡出现。
晴彦心头一震。
不需要吟唱就能施展咒术？
“我们上去。”
立花唯进入了面前的气泡。
气泡立即上升，带着她穿过了结界。
晴彦见状，有些好奇戳了戳气泡，结果一股吸力将他拉了进去。
随即，他也出现在了湖水之中。
立花唯四处张望，已经在检查。
晴彦往外走了几步，拉开了一段距离。
之前他敢确定湖水有问题，就是这群鱼告诉他的。
他现在需要更加准确的情报。
大概在半个月前，有七个人在此地布下了法阵，再通过结界，牵引灵脉。
立花唯没有想到湖水，纯粹是有些灯下黑。
或者说处在尴尬的心情之中，倒是忽略了结界之外的可能。
晴彦微微皱眉。
因为时间久，加上鱼和人类不同，它们描述的长相基本上没有什么参考价值。
就在这时，立花唯开始了吟唱。
晴彦下意识看了过去。
在她的四周，灵能肉眼可见的加速。
几次分裂后，卷起湖水，变成了数十条宛如长蛇般的水流，向着远处扩散。
结界露了出来。
但只占据了三分之一的面积，剩下的则是正常的湖底。
原本是有淤泥的，此刻已经被冲刷干净。
立花唯蹲下身，抚摸着表面的痕迹。
“有什么发现吗？”
晴彦凑上前，问道。
“每个家族都有特殊的传承和咒术。”
立花唯忽然讲起了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宇都宫氏，拥有叫做天权的咒术。”
天权？
那不是北斗七星之一吗？
晴彦疑惑，但没有开口，而是继续等待下文。
“天权，是第五阶咒术，其术式的构成是星辰与权力。”
立花唯眯起眼睛，说道，“权力越大，威力越大，是一个颇为神妙的咒术。”
晴彦忽然想到了星野凛对宇都宫氏掌权者宇都宫美奈的评价，是一个非常厉害的女人。
他现在大概能有所理解。
不过立花唯是如何知道这种机密的？
她的身份究竟是什么？
“大部分法阵都与星辰有关，模仿它们的运行轨迹，以更加贴合天地。”
立花唯站起身，掌心向下，红色的灵能覆盖了地面。
湖底微微一震，无数的光芒上升，就像是线条一样，建构出一副星图。
是太阳系。
但核心却不是太阳，而是月亮。
最奇怪的是月亮呈现暗红色。
“是月全食。”
晴彦挑了挑眉，说道。
“嗯。”
立花唯应了一声后，说道，“真是有意思的法阵。”
“是宇都宫氏所为吗？”
晴彦想到她刚刚说了天权咒术。
“不止。”
立花唯轻笑说道，“还有柳生家族。”
柳生谦佑。
晴彦立即有所联想。
他唯一接触到的一位柳生家族的灵能者。
时间正是半个月前。
“柳生新阴流，精髓是无刀取，即优先夺取对方的武器，再以空手制住对手。”
立花唯指着月亮说道，“月全食，是月亮被地球的影子覆盖，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个法阵有什么作用？”
晴彦听懂了大概，但他不是法阵师，许多东西都是懵懵懂懂。
“是夺取。”
立花唯面露沉思，说道。
晴彦神色一震。
夺取什么？
他想到了禁术·尸身拼接。
它就是夺取身体和天赋。
似乎一切连了起来。
但这可真是麻烦啊。
“禁术·尸身拼接。”
立花唯忽然开口说道。
晴彦微微一怔。
他能想到是因为参与了两次相关委托。
立花唯并没有。
在此刻，他意识到这位可不单单是一位激萌的萝莉。
“上报给大御所吗？”
晴彦沉默片刻，问道。
他是没办法插手，就看立花唯有没有兴趣。
如果有，他可以去见见市面。
“大御所可管不了宇都宫氏和柳生氏。”
立花唯小脸露出了兴奋，“再说能削弱宇都宫美奈的机会，可不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