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书网

字:
关灯 护眼
香书网 > 变身倾世长生仙,我以医术救世人 > 第469章 年许

第469章 年许

李幼白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在马背上驰骋自如的人,居然会被这小小的船颠簸得晕头转向。

见风铃难受得厉害,她急忙搀扶着对方,往小船舱走去。

风铃脚步虚浮,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身体随着船身的晃动而摇摇欲坠,她紧紧抓住船舷,一阵干呕,可折腾了半天,腹中本就没多少食物最后只是吐出几口酸水。

吐完后,风铃用手背随意地擦了擦嘴角,目光不经意间落在小白扶住自己的手上,从小到大在荒漠里摸爬滚打,什么苦没吃过,什么危险没经历过,可如今每次遇见小白不是受伤就是晕船,总能出点事来。

现在这般狼狈的样子,风铃很气恼自己的不争气,她以前可不是如此脆弱的。

“我自己能走。” 风铃强撑着挺直脊背,声音虽然虚弱,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倔强。

李幼白哪里肯依,手上的力气反而加大了些,她认真起来的话只要武功境界没她高,论气力那绝对没人会是她对手。

另一面心里只觉得好笑,她是没办法,此类症状算是先天缺陷根治不了天书都没用,憋着笑意温声劝道:“都这样了别硬撑着,万一摔着了可怎么办。”

风铃听她这番话有种像哄小孩子的感觉,以武者的身体怎么会怕摔跤,说出去不免会让人笑掉大牙,然而眼下,她的身体支撑不起她说出反驳的话来,任由着小白扶自己往船舱里走,表情略微不爽。

进了船舱,李幼白让风铃在小床上躺下,本就是货船,住宿环境没法和商船比较,床铺是简单的木板搭建,质地坚硬得很,上边铺着两片用干草织成的软垫。

哪怕如此,躺上去依旧硌得人非常不舒服。

李幼白安置好风铃转头离开舱室,向船上水手要了点热水,顺便去仓库里看看风铃的族人,见到其他人都没任何不适,她也放心地回到房间中去。

“你的人都没有像你这样的。”李幼白忍着笑说。

风铃撇撇嘴不说话,紧闭双眼躺着,红唇已经发白,能看出来她确实难受,武道万般都好,只可惜无法利用穴道来控制身体缺陷带来的病症。

应当是风铃开穴的数量并不齐全,否则至少应该是能把晕船的那股晕眩与呕吐感给强行压制下来,这会就越能体现出穴道全开的好处。

没过多久船员就端着水壶过来敲门,李幼白开门出去道了谢,回来自己倒了一杯,喝下后没发现水有问题,当给风铃倒水的时候,目光恰好和她交汇一起。

那瞬间,风铃心里五味杂陈,她不明白,为什么每次自己最不堪的时候,李幼白总是在身边。

“喝点热水吧,货船比商船走的快,这种船不出大海都是往返两头走的,夜晚照样能行船,明天早晨应该就能到中州城了。”

看着小白递来的水杯,风铃犹豫片刻还是接了过去,轻轻抿上一口。

温暖的水顺着喉咙滑下,胃里渐渐舒服了些,可心里的那股别扭劲儿却怎么也消散不去。

“真是倒霉透顶,每次都让你看到我这副惨样。” 风铃别过头,小声嘟囔着,语气里满是不甘。

李幼白在她身旁坐下,脸上笑意不减:“这有什么,人都有不舒服的时候,在我这儿用不着逞强。”

风铃咬了咬下唇,沉默了许久,才缓缓开口:“我自小在荒漠长大,舞刀弄剑、骑马射箭,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可现在…… 简直像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透着一股难以掩饰的失落。

“哪有这样说话的。”

李幼白抬起长袖掩着粉唇咯咯的笑了出来,随后又放下袖子,嘴角弧度未变,她探身向前,指尖轻轻掠过风铃被海风吹乱的鬓发,“每个人都有弱点,晕船算什么,在我心里,你一直都是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风铃。”

听闻此言,风铃的脸颊悄然泛起一抹红晕,恰似春日初绽的桃花,她忙别过头去,佯装不在意,可微微颤抖的双肩,却将她内心的波澜毫无保留地泄露出来。

船身仍在大河水中不住左右轻轻摆晃,李幼白满心担忧风铃再次不适,起身坐到她身旁,轻轻揽住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温声低语:“若觉难受,便睡上一会儿,我在此守着你。”

刹那间,风铃的身子僵住,心底对李幼白的印象再次悄然改变。

往昔,她多次主动触碰对方,皆被不经意间避开,那时的小白像是藏着诸多心事,在抵触与忍耐着什么。

可如今眼前的她,双眸清澈明亮,再无往日沉闷岁月留下的沧桑,取而代之的是少女独有的灵动,以及自信的底气,实在与众不同。

风铃一时语塞说不出话。

她感受着脑后的柔软,背部紧贴着李幼白大腿的柔韧,那近在咫尺的淡雅香气将她环绕。

此刻,轮到她难为情起来,觉得两人贴得过于紧密,想要稍稍移开,可身体却似被定身咒束缚,动弹不得。

她贪恋这份温暖,沉醉于被人关心的感觉,实在舍不得离开。

犹豫许久,她才小声嘟囔:“就这一回,往后可别再如此了。”

声音轻如蚊蝇,仿若生怕被旁人听见,可其中那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却又真切可感。

李幼白嘴角微微上扬,似天边的月牙,轻声应道:“好,仅此一回。”

翌日,货船在晨光中慢慢靠岸,鼎沸的叫声一如既往,工人,水手,庞大机械吊臂发出的嘈杂声下,货船终于驶进了码头。

风铃摇摇晃晃地撑在船舷上,朝着河面又吐了几口酸水,脚步虚浮的快步下了船,然后一屁股坐在港口边上的石阶旁休息,大口喘气,脚踏实地的感觉让她生出一个重要决定。

这辈子再也不会坐船了。

李幼白从后边过来,人来人往,许多人一瞧见有客人下船就凑上来拉拢各种生意,李幼白留下传信的,给了些碎银让对方去苏家支会几声。

她和风铃是进城了,可城外还有四十多个族人等着,分散开过来,没关系不好进城,让苏老爷子出个面把人全部带进来才行。

目前秦国律法还没开始对航海货船以及商船下达明文规定,从商船上下来的人统统不用接受检查,反而货物要接受盘查。

对着货船船长再次道谢后李幼白带着风铃前往自家宅院。

“我们这是去哪?”

“自然是回家。”

“你什么时候在中州城安家了?”

风铃很没形象的伸了个懒腰,修长的双腿与纤细的腰肢加上有着西域风情的脸蛋,江湖少有长得漂亮武功又出众的女子。

西域女人比满头金发的洋人女子更为稀有,论野性,前者更要魅人一些,通常在青楼里都找不到此等货色,引得所有行人都投来目光。

李幼白这时已经用面纱遮住了自己的脸庞,她故作神秘的笑笑:“待会你就知道了。”

回到居所时不走大门从后门进去,苏尚去了上京,九叔又被遣走,家里没下人离开许久后再回来,不少地方都染了尘埃,没人打理,再好的房子也都萧条了。

暂时将风铃和她的族人安顿在自己家里,随后组织他们打扫庭除,估计是从没做过,动起手来笨手笨脚的,擦门扫地都不太会。

风铃更是离谱,扫着扫着就把扫帚给扫断了,手劲没轻没重,弄了大半天等到街上有人点起灯笼,整座宅院才算是清扫干净。

夜晚来临时,天空中偶尔会传来几声炮竹的声响,抬头看去,灿烂的烟火在空中绽开,年关很快就要到了。

李幼白换回男子打扮,戴好发冠,从房间里出来准备出去买些食材回来做晚膳,恰好和端着水过来泼地的风铃撞在一起。

大眼瞪小眼一阵,风铃不可置信地指着小白说,“你怎么穿成这样?”

李幼白身着一袭素色长袍,衣料虽不华丽,却剪裁得体线条流畅衬得身姿挺拔如松,硕大的胸脯紧紧勒着,可还是有点细微的隆起。

腰间束有一条深色腰带,勾勒出纤细的腰身,不过分柔媚反倒透出一股英气。

李幼白张开手展示了一下自己的穿着,摇头说,“说来话长,待会回来吃饭再同你解释,我先出门一趟买些菜食。”

看着小白阔步离开,步履间带着几分男子的洒脱却又隐隐透出女子的轻盈,风铃放下水盆,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黑夜遮掩了绯红,她长长叹了口气,对自己真是越来越不清楚了。

中州城上空,腊月寒风裹挟着糖炒栗子的焦香掠过街巷,整座城池仿佛被朱砂与金箔泼染。

青石板路两侧的茶楼酒肆檐角高挑,一串串赤色琉璃灯笼在暮色中摇晃,映得幌旗上“福”“寿”墨字忽明忽暗,道道香气萦绕随着光传向远点的地方,渐渐酿成独属岁末的人间烟火。

李幼白提着食材在街边静静站着看了会孩童打闹嬉戏,旋即才转头回家。

心里有时总会升起愁绪,她是不会老去的,可看着熟悉的事物慢慢随时间而消逝时,她心底就会生出感慨与一种难舍的伤感。

“这应该就是小孩子和大人的区别,小时候渴望长大,长大了又渴望回到当初,人生就是一个周而复始的轮回。”

家里,风铃几乎将宅子上下都用水冲刷了一遍,大冬天的,南方在她看来并不冷,打扫干净闲暇下来。

李幼白还未回来的时间里,她便自己坐在正门口的座椅上光明正大脱掉外袍,只剩下件围着胸脯的缠带,慢条斯理给自己的伤口换药。

等到李幼白回来刚好看到这一幕,柔和的脸色瞬间就变了,声音大了几分:“你怎么能在这里换药?”

风铃听着对方的口气,很明显能察觉到对方生气了,略微心惊。

因为小白生气起来真的有些骇人,并非来自武学上的压迫对方还是没有杀意的,对于气息小白掌控的很好,平时看着就像个普通的姑娘,真要动起真格,她便给人一种宗师般令人不容小觑的气势。

表面温柔,实则内心是有些刚强的。

“这里是中原,不是大漠,入乡随俗女子在此处应该矜持些。”李幼白压下口气,觉得刚才自己的话有点重了,改口又柔和下来。

风铃愣了片刻,忽而听话地点了头,将外衣给重新穿上了,“我记住了...”

李幼白多说什么,招呼人把伙房里的木柴搬出来放到前院中,围上石砖堆成火炉,引燃之后架上大锅,加入井水后丢入各种作料等待烧开。

“这是做什么?”风铃凑过来问道。

李幼白把洗好的素菜和各类肉食一一摆放到木桌上,解释说:“这叫火锅,你肯定没吃过,待会别把舌头都吃掉了。”

等水彻底烧开,李幼白把汤勺放进去搅拌,然后舀起汤水自己尝了尝味道,觉得差不多了,便招呼大伙坐下开吃。

她率先演示一遍,夹起片薄薄的生肉放进翻滚沸腾的汤锅里,只是简单一捋就又夹出来,放在蘸料啄了一下,接着再吃进嘴中。

众人面面相觑,倒也没人质疑这种吃法,包括风铃在内全都来自西域,吃东西方面并没有任何讲究,最多便是烤着吃了,看到李幼白的方法他们也跟着动起筷子。

起先动作还很僵硬,直到吃到第一口以后,动作就开始流畅了,然后越来越快。

风铃咽下一口羊肉后长长吐了口热气,在冬日里,长长的白雾从她嘴里喷出,她吸着鼻子对李幼白说道,“呼...你真是会吃...”

她一筷子就是五六片生肉,一点都不客气,沾上辣料吃得满头大汗。

李幼白帮她倒了杯解辣的茶水,随后才小口小口开吃,得意说:“我早就说了,以我的能力今后绝对能当个厨子,保证不愁吃喝。”

十几个人整整吃了一个时辰,深在城内,无需像在野外那样警惕,吃得安心,一个个撑着肚子帮忙收拾残羹剩饭。

李幼白去伙房里看了一眼,出来时对风铃问道:“你要不要沐浴?”

“我,算了吧...”风铃摇摇头。

李幼白没说话看着对方,风铃被看得有种发毛的感觉,挠挠脸颊改口道:“我正好觉得不舒服,洗一下吧。”

将热水倒进木桶里送到水房,来回两次,风铃看得不太好意思,毕竟住在人家宅子里还要别人亲力亲为,李幼白是没所谓的,她从来没有使唤人的习惯。

她看着风铃那身脏脏的衣裤,当即拿了套自己的衣服过来,由于自己里头穿的内衣款式不合,她是没打算给风铃穿的,毕竟那种款式来自千百年后,让现在的女子穿未免有种不懂廉耻的味道。

就在李幼白倒水的功夫,站在水房门口旁边的风铃突然开口询问道:“你还没说为什么要打扮成这样呢。”

想起这事,李幼白直言说,“还记得我同你说的皇商么,我现在是苏家的女婿了,名唤李白。”

“女婿...你嫁人了...不对,你,你娶了苏老爷的孙女?”风铃不可置信的大惊,顿时语无伦次起来,她不懂,可是她大受震撼。

李幼白把手伸进浴桶里,觉得水温不差了,便回头对她笑笑:“正是这样,这可是外人不知道的秘密,你可要帮我保守,对了,别让伤口碰到水...”

她没做解释,提着木桶面含笑意从水房出去了,木门合上,款款莲步随之远去。

风铃看着手里小白拿给自己的衣物,紧紧握着又松开,随后将之挂在架上,脱去身上衣物,踩着小木凳慢慢把赤裸的足踝伸进桶里。

感受着恰好的温度,她整个人迈入进去让热水侵蚀自己的肌肤与身体,随后坐下靠在桶边,敞开双臂头枕在桶的边沿上,视线盯着悬挂在水房中央悬挂着的明灯,她突然觉得很是梦幻。

接着视线落下,看到肩膀上那道狰狞可怕但快要愈合的伤口,她忽然觉得,这道伤口要比房里的明灯更为刺眼。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