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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们是讲理的

秦方所在此界叫元羿大陆。

亿万年前曾是修仙者的宝地,灵气相较现在何止浓郁千百倍。

但时过境迁,修炼环境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修仙者渐渐隐入灵气尚算充裕的深山灵脉地带,或寻找有灵脉的远海岛屿上开辟洞府,尽管如此,近万年间此界之内能修炼到元婴后期已是凤毛麟角,再也没有出现过化神修士。

于是乎,在广袤的大陆空间上,慢慢形成了各具特色的国家,其中大陆与海洋交汇之处,有个东越国。

此国中大片没有灵脉的地方,凡人们聚居在许多城镇村庄,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娶妻生子,繁衍生息。当然口耳相传中也还有很多民间故事,其中修仙者在凡人中间也成为了遥远的传说。

而那些有灵脉之处,都被修仙宗门设置了各种强大的阵法,或产生浓雾,瘴气。或产生幻象,迷阵。或者放了各种毒蛇猛兽。

当然也有实力强大的修仙者宗门甚至用仙法凿山断崖,移山填海,形成绝壁沟壑,让凡人无法通行。

大约在一万年前,随着凡人的不断探索深入,东越国修仙界三大宗门中的大神通者,最终达成一致。

这三大宗门是:天盈宗,启元宗,三神门,在当时的修仙界三大宗门那是占据了修仙界大半地盘和资源。

三大宗集合力量,用大神通将所有四阶的灵脉整体搬移到海外一处蛮荒之处,把灵脉重重叠压,打造三处五阶灵脉,三大宗门各占据一处,为各自宗门中的修仙者进入高阶创造浓郁的修炼宝地。

其他中小型宗门除非自我解散投靠三大宗,否则极难获得优质资源,问题是别人也不一定收你!剩下的修仙门派大都实力不足,但是对面生存,不得不杀得天昏地暗,经过激烈的互相抢夺,幸运的最终占得一席之地,隐居在大陆剩余的三级二级,甚至一级灵脉上,想尽办法生存,而失败者只有飞灰湮灭。留存下来的能否修成正果,得道成仙,那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几千年,对于修仙者并不久远,但对于只有几十年寿命的凡人那是沧海桑田。

不同的生活方式,发展出全然不同的文化和知识体系。

凡人界,一切理解都是基于实实在在的经验累积发展的学识。凡是违背这些现实基础的判断,皆为荒谬。

所谓玄学,修仙,术法,长生等等,谁要是信这些,那这人不是疯了就是个白痴。

但虽是如此,总有些具有慧根灵根的人,追寻着代代相传的传说,在机缘之下进入修仙者的世界。

东越国东南天姥山深山中,尚存有一处修仙者的聚居之地,分布着十来个大大小小的修仙门派,曾被多少有心人追寻,其中有一个仅有一百多修士的小门派叫天云峰道观,这个道观虽小,门派内倒有一处灵鹿园,所养灵鹿颇有来历。

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

修仙者访的是灵脉之山,所骑白鹿亦非凡品!

这天姥山中所产的灵鹿,祖上是头仙鹿,曾是一位上仙的坐骑。

上仙尊讳虽久不可考,但其当年与天云峰道观创派归元祖师曾是莫逆之交。有一回,二人喝的酒酣耳热之际,仙人竟将仙鹿赠与好友。

仙鹿自落户在这天姥山中,看此山灵气充裕,景色不俗,且受到了崇高待遇,于是在悬崖绝壁之上开辟了洞府,四时不辍,旦暮勤习仙人留赠的术法。

终于修炼有成化形为人,后觅得道侣,繁衍后代,历经万年生生不息,这仙家血脉已所余不多,但毕竟是蕴含天地灵性的灵鹿,无论从外形气韵,飞御速度,仍属上品,价值不菲。

这要感谢仙鹿老祖坐化之前,留下了一部玉简‘执鹿九章’,此简九个部分内容,分别包含了功法篇,术法篇,丹符篇,统御篇,鞭法篇,凌风篇,斗法篇,驯养篇,训诫篇。所述内容结合上古术法,更包含有仙鹿修行领悟所得。对于养鹿人的培养更有极为严苛的要求,合格的养鹿人尊称为:执鹿人。其中关节,对如何培育合格灵鹿的详细方法,反而显得次要,人才是关键。

鹿祖遗训之一:唯有通过专门执鹿人培育认可的灵鹿,方可入世为修仙者乘骑,切莫坏了祖宗仙家坐骑之名头!

当然要将一头幼年灵鹿培养成合格的坐骑,绝非易事。要成为合格的执鹿人则更难!由此来看姚长老对秦方的要求如此严苛也在情理之中了。

总算天姥山灵鹿这一脉代代传承至今,姚道云是如今尚在世的合格执鹿人。

就在秦方上悬心阁专心致志修炼的第二天,长老会在天云峰道观议事房举行,会议由观主叶乃昌主持,参加会议的是门内的六大长老,大家默认的上两堂长老是执法堂长老曾守正,机务堂长老黄一鹤。地位相对较低的四个实务堂长老分别是,灵植堂长老胡瑞,功法堂长老郑承泽,外事堂长老金垣,灵鹿园长老姚道云。

尽管要商量的议题没有提前通知,实际上大家都已心知肚明了,现如今的状况,谁心里都会有些嘀咕的。

待童子上了茶后,就听见,

“咳......”

叶观主一声轻咳开了场,稍静默了几秒钟,看六个长老都安静下来目视他时,他继续道,“贫道不才,自执掌本门十余年以来,一直不忘无私无我的决心,时刻想着为天云峰道观众道友多谋福祉,但如今修仙界的情形各位长老也都清楚,而内部灵植堂,外事堂,灵鹿园,这门内最大的灵石收益来源尽皆枯竭,贫道虽思前想后殚精竭虑,无奈如今.......唉......”

叶观主接掌道馆不过十来年,乃是筑基后期修为,尽管已年过百岁,但看起来只四十出头,生得肥头大耳,保养得极好。此刻一副双目低垂,似乎颇为揪心的模样,说到这里停顿下来,又轻咳了一声。

左手边离他最近的是位五十岁左右的高个长脸道人,是执法堂长老曾守正,筑基中期修为,他神情专注认真,一本正经地听叶观主说到这里,一脸严肃的马上接口道:“叶师兄为本门兢兢业业,披肝沥胆,事无巨细的都想着我们,凡事都为了门内的每一位弟子考虑,何其辛苦?何其操劳!谁人不知?哪个不晓!这都不用说,我们个个都记着呢!”

叶观主听了,微微一笑道:“曾师弟谬赞了。”

“我同意曾长老所言!”

右手边第一位的清瘦老者,乃是机务堂长老黄一鹤,他脸色泛着金黄,可能是因功法所至,此刻表情决然,义正词严的说道,“叶师兄为我们天云峰道观上上下下可谓操碎了心!观主,您也无须如此谦逊了,我等全观上下历来是以师兄您马首是瞻,今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就是了,何须如此客套为难?”

剩下灵植堂功法堂外事堂三位长老看这两位如此表态,明白虽才开了个场,知道不管接下来要说什么事,此刻最紧要的就是表明态度,三人立时满脸堆笑,都老鸡啄米似的歌功颂德起来,唯恐马屁拍得不够明确。

不需明说,都是明白人!山雨欲来风满楼,万一真的裁撤门内弟子,自己身边的弟子能留下多少,最终决定权主要是在观主和这左右两大堂主的手里。

只有灵鹿园姚长老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叶观主眼角牵动了几下,脸上挤出笑容,目视这姚长老,笑道:“看姚长老似乎有不同意思?请不必忌讳,不必客气,我们长老会历来最是畅所欲言,有什么想法,可以说一说嘛。”

姚长老环视在座的六人道:“老朽听下来,并不清楚观主与几位长老所说所议何事。”

“姚长老,你如此做派,似乎有些不够光明磊落!”

姚长老诧异道:“曾师兄何出此言?”

执法堂长老曾守正哼了一声道:“这如今门派困难重重,叶师兄不明言,大家自然也都心中有数,无须说了!我建议,裁撤连年亏损的几个堂口,或者可以合并,把一些灵根低劣的弟子都清退了。”

黄一鹤看叶观主面色凝重,闭口不语,马上附和道:“我赞同!叶师兄有多难,我们这些做师弟的也都深有体会,如今全观上下一百多张嘴,这灵石收益年年亏损,如何了得?必得痛下决心!裁撤修为和灵根粗劣者,这祖宗的基业,可不能毁在我们手里!姚长老你这是几个意思?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

姚长老看几人一唱一和的冲着自己来了,明白这几位私下定然已商议好了,他看了看其他三位长老心口不一的样子,脸色神情也颇为别扭,明白灵植功法外事三堂长老如今实际上也与自己处境相似,灵石收入大幅减少下,话语权也已不足。

“话不能如此说!”姚长老面色郑重道,“四个实务堂,也非年年亏损,最近五六年确实情况不佳,这是事实,但往年光灵鹿园一年上缴的收益就有灵石五万以上,这灵鹿园除了我,还有我三个弟子,杂役十人。一共也就十四人,去掉灵鹿养护一年的费用,我师徒几人的供养,杂役的工钱,向来盈余不错,观中想必应有积余吧?其他三堂长老也在此,情况与姚某也差不多吧?此刻突然之间要裁撤四大实务堂的人,如此一来,人没了,以后灵石的收益岂非更少?难道这是求生之道?你们两个上大堂堂主一唱一和的,这是要帮本门渡过难关,还是要把这千万年的道馆给搞垮?”姚长老越说越有气,双手握着椅子两边的把头,神情激动起来。

“啪!”

曾长老嘭的一声站起来,猛拍一下桌子,大吼道:“我是为本门着想,绝无私心!更非要搞垮祖宗基业,姚长老如此恶语中伤我,叶师兄,您给句话吧!”

他情绪十分激动,看似受了天大委屈。说完对着姚长老怒目而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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