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命悬一线
陈风心中一笑,缓缓往后退。
杂乱的脚步声从门后传来。
出来的是五十多个魁梧高大的中年男人。和徐斌那伙嚣张笑的年轻人不同,他们脸上都是收敛的狞笑,不发一语,如一条条恶狼般盯着陈风,轻轻晃着凶器。
其中几个凶器上还沾着血,显然是刚打过什么人。
当啷当啷……他们用凶器敲打附近的桌椅或墙壁,仿佛是在敲陈风的脑袋。
铁器相击的声汇成了战场厮杀的合唱。
“你们认错人了,我和你们无冤无仇。”陈风冷静地提醒。
铁器相击声戛然而止。
“绝对没认错,找的就是你。”随着沙哑低沉的声音飘来,和《老夫子》中“大番薯”形象相似的胖子出现在陈风面前。
后面跟着五个人。他们都头破血流、鼻青脸肿,两眼都被打得睁不开了,一瘸一拐地走。
陈风仔细观察,终于辨认出是张福来他们。
“我叫洪汉堡,是徐斌的亲舅舅。”“大番薯”目光如利刃般盯着陈风。
洪汉堡?
上学时候就听说过,他是本县最大的流氓,什么坏事都干得出来。小道消息说他身上背着几十条人命。
陈风心底冰凉,但还是鼓起勇气说:“你太无法无天了。劝你一句,把他们送进医院治疗,赔偿医药费。然后去自首。这是你唯一的出路。”
哈哈哈……
这群面相凶狠的中年男人仰头大笑,如黑夜的深山里豺狼们的嚎叫。
洪汉堡指着天花板激动地大嚷道:“在本县,我就是天!!!我就是法!!!我允许谁活,谁才能活!!!”
他脸上的赘肉颤个不停。
陈风打了个哈欠,“难怪徐斌那么嚣张跋扈,原来是有你们这种长辈。是你们害了他。”
洪汉堡眸中闪过一抹狠厉的光芒,冷冰冰地说:“我改变主意了。不把你剁成肉酱。而是用最残忍的那种玩法。”
张福来他们听了这句话,浑身颤抖,最后瘫软在地。
那些中年男人们露出兴奋的笑。
嗡嗡嗡……
四辆红蓝相间的卡丁车从门后鱼贯而出,停在陈风前后左右。
然后是铁链相击的叮当声。一个将近两米高的壮汉拖着一捆近百斤、拳头粗的铁链出来,径直走向陈风。
为了不让他反抗,五六条大汉围过来,一柄柄闪着寒光的砍刀架在陈风脖子上。
其他人则麻利地把一条条铁链绑在陈风脖子、手腕、脚踝处,然后把铁链的另一端绑在卡丁车尾部。
他们要用什么酷刑,陈风很清楚。张福来他们吓得别过脸去,但在这群恶徒的拳打脚踢下看着陈风会有什么下场。
“我提醒你一句。想必你问过徐斌他们被什么攻击。以你们这群小喽啰的实力也和我作对?我保证,倘若今天掉了一根头发,那么会让你们全部生不如死。”陈风语气平淡地说。
那些准备虐杀陈风的壮汉们都看向洪汉堡,终于有人紧张地问:“老洪,小斌他们被什么攻击了?他有什么势力?”
洪汉堡把浓痰啐到那人脸上,“动动你的猪脑子,一个骑脚蹬三轮车的能有什么势力?这种吹牛威胁人的事不是见多了?”
他们恍然大悟,加快动作,绑好后,退到一旁。
卡丁车嗡嗡作响,铁链叮叮当当地将要拉成一条直线。
“只有我种的草药能治好徐斌的病。”陈风高声喊。
洪汉堡露出不屑的笑,“医生说是重度脱水,可以治好。别垂死挣扎了。”
“你确定医生说的是实话?你确定医疗设备能检查出来?别忘了,徐斌他们是被什么伤的。”陈风放声大笑。
“只有你这张嘴硬。”洪汉堡挥手示意,“开始。”
“慢着。”声音中气很足,格外响亮。
卡丁车停了下来,但因惯性把铁链拽得绷紧。陈风背不挨地,脖子和四肢被勒得疼痛难忍。
伴随着沉重的脚步越来越近,一个肥壮如熊的中年男人出现在陈风眼前。
穿着灰蓝色的衬衫和棕色西裤,踩着夹脚指拖鞋,手持一根钢管,恶狠狠地瞪着陈风,“王八蛋,我想听听你想放什么屁。只要一点儿让老子不满意,老子就先打断你的腿。”
“你是徐发财?鸿宴楼的老板?”陈风微笑着问。
众所周知,本县首富徐发财是鸿宴楼的老板。能喝止洪汉堡、又最担心徐斌的人当然是他。
“你胆子不小啊,明知道是徐斌是我儿子,还敢动手?”徐发财气呼呼地说:“今天给我说清楚,小斌还有什么病?”
陈风慢条斯理地回答:“这是救命的东西,当然不会告诉你。不过,我能保证还给你一个健康的儿子。不信的话,可以问问陆总厨,问他最近几天的体检报告。”
徐发财一脸懵逼,但还是打电话去问。
“……体检报告今天刚出来,是我心脏的病好了。小徐啊,我给你推荐一种叫萆荔草的食材。咱们可以添加滋补类的药膳菜单,一定会很赚钱。那是一个姓陈的年轻人带来的草药,让张福来去联系。他们的关系好像非常好……”陆总厨兴致勃勃地回答。
徐发财挂断电话,不发一语地看着陈风。
洪汉堡凑了过来,“姐夫,这个人非死不可。草药的事很简单,咱们可以想办法把他的地夺过来。”
陈风笑了,“你去打听一下,除了我,谁还能种出疗效这么好的草药?而且徐斌的病不是现存的草药能治好的。必须让我对他的病症专门培育新的草药。信不信由你们。”
徐发财和洪汉堡都目光闪动,显然是心里动摇了。
陈风抓紧时机,“甭以为弄死我就没啥事儿了,不出两天就会有人把你们送进监狱。你那傻儿子可过不了苦日子吧……你放心让他独自一个人在这社会上遭受各种毒打?再说了,这些年徐老板为了发财也得罪不少人吧,没你们护着,他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徐发财气得咬牙切齿,但还是把钢管扔了,“松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