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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抵达,冻雪之都

第217章 抵达,冻雪之都

我挠了挠头。

该怎么形容现在这个情况呢?

也不能说是有优势,也不能说是处于劣势,势均力敌又太客观,彼此皆处于优势又太过奇怪。

就我的感受来看,更像是这群体型庞大、神态凶恶的大家伙们,呲牙咧嘴地把三人小组围困在仅有一面接敌的山崖上,而身上的伤势早已凝结为血冰的夫妻二人,一人拉箭一人挥刀,再加上一直在敌我阵中反复跳跃试图突围的深雪,比起战斗,更像是一副彼此都在盘算着,该怎么戏耍对方好的模样。

反正一时给我看愣了。

但现在也不是干站在这边看戏的事。

只不过,对我来说,该如何选择攻击的方式,又是一件略微麻烦的问题。

我手上拥有的攻击手段,不说十个九个,至少其中十分之八都是大威力的范围攻击与单点爆破混合贯穿伤,前者一旦友方站得过近就容易不小心波及,后者……就现在这个站位来看,说不定也会被影响一二。

而且那三人此时所站的位置,看起来还是岌岌可危、摇摇欲坠的山崖上,就怕我一使劲,直接将仅存的连接部分打断了,叫他们摔落下去。

尽管深雪一直在试图将战线向内推进,可无奈敌手数量确实更多,她又必须小心看顾身后的两名伤员,一时之间也仅能维持在僵持线上。

要不先试着把那些大家伙们的注意力转移到我这?

不,似乎不行,尽管确实能够分担一部分压力,但相应的,也只不过是转移了小部分棕熊的注意,远不能达成脱困的目的。再加上那些家伙们对于这种冻雪地带的适应显然较我更强,说不定在逃脱了接下来的反制之后,陷入陷境的角色会在瞬间变化成我。

直接攻击担心会波及自己人,转移注意力的方法无法确信会稳定行得通,再三思量之下,或许也仅有那一个稍微冒险一些的办法。

“深雪!”捏住手心中劈里啪啦跳跃的雷华,我高声疾呼,“墙!”

与冰蓝色的眼眸的交接仅有短短一瞬。

可即使如此,我也十分清楚地确信,在战斗上拥有着卓越非凡天赋的[霜剑],必然已是理解了我的用意。

淡白色的气流在同色雪地的掩护下,大量聚集在地面之上。

下一刻,巨大的、厚重的,有着剔透冰蓝的巨大冰墙便是从三人的身前冲天窜起,将他们与再度前扑的巨熊们分割两端。

少数缀在队尾,听到我的呼唤的棕熊半转过身子,向着这边发出预备奔跑前的怒吼,而站在距离冰墙最近的前方的巨熊,则是维持着半立张嘴挥舞爪子的动态,被突兀生长而出的冰墙直接冻结在内,在空中半挂着身子,不住想要将自己的前爪从中拔出。

总数为七。

三头大熊,四头稍小。

脱手飞出的雷华贴地飞驰,如同游蛇一般迅速缠绕至即将蹬地奔出的巨熊掌上,令其一个趔趄,团身向侧边翻了个滑稽的滚。

可还不等其暴怒爬起,顺着四肢向着四周扩散的雷光便已是尽数化作细密的雷霆锁链,穿过皮肉之间的缝隙,钉穿在骨与肉之间,叫其深锁在大地之上,绵延出好大一片。

近前的事物几乎都没能逃过迅捷蔓延的雷光的辐射范围,无论是粗糙深褐的树干,还是厚重的冰壁。

热乎乎的血色瞬间爆出,又被跳跃的雷弧灼烧蒸发,仅有少许洒落在大地与变得焦黑毛皮之上,留下些许暗红的痕迹。

好在深雪临时以剑气构建的冰壁还算厚实,这才仅是在表面打出几个深洞,让楔子恰到好处地嵌入一半,稳稳地固定在其中,不然还真可能会有些麻烦。

固定做好了,剩下需要做的事情就是补刀。

是的,那些被雷霆构筑的锁链缠绕锁定的巨熊们,并没有在刚才直接死去,哪怕是此时,也仍旧活着。只不过因为突如其来的攻击,与雷火所带来的强烈灼烧感,刺痛了那些骤然断裂的神经,在迟迟地反应过来之后,它们皆是轰然倒塌在原地,四肢抽动着,发出痛呼与悲鸣。

而现在,这就是那些善于借助林中的诸多地形与陷境的狩猎专家们的领域。

就连深雪切出的剑气都没有那对受伤夫妇来得迅速。

从眼瞳中贯穿的羽箭与从张大的嘴中贯穿的砍刀刀尖,以一次一个的速度迅速了结了巨熊们的生命,甚至还保护了熊皮本身现有的完整。

反观深雪那边,挥舞出的气刃虽然直直地劈出后确实有顺利地将巨熊的脑壳或是脑袋削飞,但那些泼洒出大量血色的尸体,却没能在第一时间断气,反倒是感受到死亡将近的身躯不断蹬动挣扎着,制造了不小的麻烦。

好在这场突发意外算是结束了。

我这样想着,向着三人靠去。

正在打量巨熊尸体,似乎着手准备剥去熊皮的夫妻二人见我靠近,拖着受伤的身体,忽然扑通一下跪倒在冷硬的雪地里,深深磕头:“谢谢这位大师的出手援助!若不是有您与您护卫出手相助,只怕是我们夫妻二人都已共渡冥河,不再有这幸运留存在这世间之上。

“您放心,无论您有什么吩咐,只要我们夫妻二人能够做到的,我们必当竭力完成!只不过有一件不情之请不知……”

这都什么和什么。

我被忽然其来的一连串唱词般的话语给说懵了,一时忘了打断两人的言语,只顾得呆愣在原地。

倒是深雪,似乎是见了我这呆样,摇头转向两人,伏身一边将他们搀起,换了副寻常没怎么听过的温柔语调——说是温柔,但这也不过是与她平日里惯常清冷且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的对比,实际上在外人听来,仍是那般不近人情的冷清——低声安慰:“两位,我这位朋友是从外面来的,并非是城里那些眼高于顶的大师之人,你们这样的对待反叫他有些不自在,不如还是起来正常说话吧。

“至于你们的请求,若指的是那一对兄妹的话……”

她说着,忽然瞥了我一眼。

我自是领情,当即接道:“都已经救下了,就在另一条道上。还急着想要确认你们的安全。”

被搀扶站起的夫妻俩仍是微微颤颤地看着这边,面上显出犹豫的神色:“他们……他们还好吗?”

“大的那个只是受惊比较重,但小的那个现在急需治疗。”我说,“毕竟是发着烧,忽然受凉,身上的病也不知是否会因此加重。”

“那我们……”

“我们需要尽快赶过去和他们汇合。”我平静地打断了犹豫的发言,扫视他们的身体状态,“而且你们身上的伤势也必须尽快得到妥善的处理。”

不再给他们说话的机会,就站在两人身后的深雪也是有样学样,直接将两人抄起,夹在左右腰侧,飞快向着来路行去。

“走近路吧。”

我说着,在夫妻二人惊讶的视线中抬手将巨熊的尸体收入随身夹缝内后,便也是转身跟在她的身后。

……

之后的路程倒是都没有遇到什么麻烦事。

与爱丽丝看护的兄妹二人汇合,驾着仅剩的、经过略微修缮的牛车,又是过了半小时不到的路程,眼前的林地骤然开阔,显出一座城来。

不,若是用城来形容,或许无法概述出我第一眼看见,并得到深雪等人点头确认时的讶异之情。

那是一座上端被白雪覆盖,峰顶高耸入云,却在正中出现一道直上直下,犹如被什么竖劈过一般光滑直线的高大山峰。宽广的底座几乎延展到视野的尽头,同他处的洁白之色接连到一处,冰色的棱柱被层层雪色覆盖,密布在视野中的每个角落,令人生怕其会在不经意间忽然坠落,砸到哪个倒霉蛋的脑瓜。

与四周的山峰有着同色调的巨大城池矗立在道路的前方,恰到好处地将山峰从中力劈直下的近底座附近的空缺位置填塞得满满当当,身披暗灰色盔甲与棕色皮甲组合成的装备的士兵们,正手持长枪,在大门与城墙之上来回巡视。

“这里就是冻雪之都了,也就是常被人称呼做天启城的地方。”

深雪轻声同我解释。

至于爱丽丝早已百无聊赖地同坐在临近处的三人拉起家常,一来二去却是已然熟成了一团,就差彻底并入其家中,做一名乖巧孝顺的好女儿。

从他们中的对话中不难听出,冻雪之都正是一个有着严格阶级分化,并且仍旧保持拥有宗教信仰的特殊城市,之前他之所以会对我做出那般恭敬的举动,也恰是因为那些在城市中不受看管,横行霸道惯了的野法师们的要求——他们甚至可以做出在大街上公然抓人做实验道具,还不用付出相应责任的恶劣行径,真是丢其他同为法师同胞们的脸面。

我记得很清楚,学院城与学界这边,曾不止一次派遣过有资历或有本事的法师,前来北方稳定这守旧混乱的局面,可那些出发前往这处的法师们,听说不是半路就灰溜溜地悄声逃回,便是再无了声息。

也不知具体是发生了什么,只是北方这被野法师大量占据生态优势地位的局面仍是没有得到有效地改善,只能说局势不怎么美妙。

这样想来,似乎我在进入城中之后,也需得小心谨慎行事才行?

说到这里,在赶路的途中还有一个不算重要的小插曲。

先前那位向我们求援的小家伙,因为紧张与被泪水迷了眼的缘故,只留意到了深雪的出现,而未注意到我的存在。在事后同他的父母汇合,又在爱丽丝不知有意还是无意的故意泄密之下,他愕然大惊地等待眼神,冻得通红的小脸转向这边,差点也要跪倒在地上,复刻一遍他父母之前的举动。

这真是叫我浑身不自在,几番阻拦之下,才算是勉强削减他心头翻涌而出的愧疚与畏惧之情。

“不过,居然会表现得这么害怕,看起来法师在这个城市中的名声总体上不怎么好啊。”我摇头自语。

深雪说:“不是不好,而是那些眼高于顶的混蛋们,平日里做些人神共怒的事做多了,却又始终不得惩处,于是大家都下意识地在印象中刻上了‘万一不小心得罪他们,自己必然会是遭灾的一方’的印象。”

“难道就没人做出反抗吗?”我疑道。

深雪冷笑了一声:“反抗?怎么做?用手上的刀吗?”

她瞥了我一眼,摇头:“哪怕只是最弱的那几个,也不是寻常的平民百姓能够轻易对抗得了的。更别说他们这边猖狂的行径都已经进行了无数个深冬轮回,甚至镇压了好几次妄图打破这般畸形统治的浪潮。

“到现在,怕是那些维护城市环境的大人物们,都已经彻底成为他们的掌心傀儡了吧?除了顺从,就只有逃离一途。”

“所以你选择另谋出路。”

深雪望向逐渐靠近的城墙,没有言语。

厚重的阴影将我们逐渐覆盖其下,遮蔽了自外界投射下的光源。

外界的初春在此处并不明显,纷纷扬扬的雪花仍是封锁着绝大部分对外交流的通路。

过远的距离,不但阻拦了远处爆发的兽潮侵袭而来的脚步,同样也阻隔了与临近城市之间人们的交流。

少有商队会选择在这个时节往来,也不用担心远方听起来更像是传闻的兽潮侵扰,负责看守的士兵衣着光鲜,精神状态却远远不如。

闲散的城卫在牛车通过时简单地扫过一眼,也没做什么认真的确认,便是直接拉开拒马,放车入城。

“太松散了。”我忍不住摇头低语。

爱丽丝娇笑着,耸肩摊手:“没有危机感,只会装着凶狠的狗是这样的呢~”

她这是拐着弯骂人吧?

我狐疑地瞥了她一眼,见她调皮地吐舌眨眼,啧了一声,扭头看向城内。

厚重的阴影之后,被新的光源映亮的城市,终于在我的面前揭开它的面纱。

经过朋友提醒才发现自己好像有点雾了。

呃……好吧,反正脑子就笨,好像又没多大影响,那就无所谓啦,只要对大纲的印象没丢就行。

就是码字总有点颠三倒四的,写句话得修个三遍,麻烦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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