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出人意料

靖康的时候，赵家的两个皇帝和宗室百官、乐师匠人以及大批百姓十余万人被掳北上，一直到靖康二年四月，方才到了五国城。

时金国皇帝完颜吴乞买先是在上京会宁府、完颜阿骨打的庙前行了牵羊礼，命宋人数百画师共同作画记录，以昭其功。

后又宴请徽宗皇帝、孝慈渊圣皇帝两个，席间又让宋国宗室的女人作陪……时北方正值冬季，天寒地冻，牵羊礼又是要他们头缠帕头、袒露上身，女子本就体弱，金国贵族又个个都穿绒烧炭，便努力地讨好众人，以求得一分暖意，更有不顾廉耻者，三五人一齐朝一个金国贵族的怀里钻，百般讨好，争奇斗艳。

完颜吴乞买大悦，命人作画第二幅，极尽羞辱赵氏父子之事。

但是虞允文说的画，不是上面的这两幅。

那金国狼主完颜兀术是个色欲熏天、荒唐至极之人，宋国北伐之前，刘邦让太学生们共同编撰金人的故事，其中以陆游写的完颜兀术与其妹完颜兀鲁的事儿反响最大，闹得在北地的百姓们听是听了，却不敢乱传，金主因为这事儿杀了不少的人，其最主要的原因，既是陆游那小子文采不错，写得像模像样，也是因为大家都知道，完颜兀术是干得出来这种事情的人。

他日驭数女，数十年来都是如此，从未变过，那北边的姑娘们哪里有关内的女子嫩白？那关内的女子，又哪里比得了赵家皇城里的女子身份尊贵？

完颜兀术行到高兴处时，常学着他叔叔的模样，叫人把自己给画下来，既是他自个儿癖好的满足，也是用以收藏，在许多重要的宴席上，把自个儿宣淫的画儿取出来，供世人瞻看。

虞允文说的，就是这个画了。

当时纥石烈志宁还在颍州的时候，用这画去羞辱刘錡，刘信叔大怒无比，虽然当场就毁了画去，但这事儿已经发生了，也不是他能改变的，今日若不是因为已经闹出了人命，他就算是死，也不会透露半点出来。

只见那女声一落，一个戴着毡帽、涂黑了脸的小个子从人群里头站了出来，她也不认识虞允文，但见刘錡都听这人的话，便朝着他作了个万福。

“都是奴家的错，让诸位辛苦寻了这么久。”

说是这么说，虞允文并没有放在心上，而是看了眼钱家两个说话的人，又看了眼一脸怒气的王家父子……现在好了，恭福帝姬出现，更是落实了他家王顺是被冤枉的了，刘錡若是不能竭尽姿态，恐怕王家人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此事说来，本就不关王家三爷们儿的事，也不关刘錡的事，查船是他虞允文要查的，王顺遭误会的时候，刘錡也并不在船上，马军司还死了一个八字军，赵官家更是因为这事儿，耽误了传宗接代的进程。

而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这不着边际的公主殿下，以及钱家的人。

他朝着王德道：“王将军请先在此稍候，我等带公主去面见官家。”

王德对他感激得很，自然是无所不允，虞允文才刚想走，又折身过来：

“刘都使当请同去。”

他也有点儿害怕，把刘錡留在这里，又与王家父子起了矛盾，那就不太美了。

另外一旁，张太尉请来的人已经吹拉弹唱了许久，此时把用来祭祀的牲畜扔进了河里……才刚一丢进去，数千民夫便想着下去捞……龙王爷喜不喜欢猪肉鸡肉他们不知，但他们是喜欢的。

张俊一面命人将酒倒入河里，一面骂着：

“都是些饿死鬼投胎的东西，与龙王爷抢起了吃食，谁敢下水，老子便把他送到龙宫里去，正好少了点活祭！”

看着那生猪活鸡渐渐地消失在了涡河里头，现在竟然极有默契的，响起了一声声叹息。

大伙儿的表情被刘邦给瞧了个真切，恰好此时时辰已晚，他还没有吃饭，又见虞允文带了人过来，心里头已经有了个数，便朝着辛次膺低语了几句，老头儿微微一愣，不过还是领命去了。

“官家，人找到了。”

看着那有些瘦弱的、小厮模样打扮的人，刘邦心里头只生出了一阵厌恶和不耐，他刚想开口询问，那恭福帝姬便抢先对他行了跪拜的大礼：

“奴……小人……我……”

她支吾了好一阵子，方才把话儿给说完整了出来：

“见过陛下。”

还好，没有像那柔福帝姬一样，开口就是什么九哥儿，喊得他直起鸡皮疙瘩。

刘邦也不去扶她，兄妹之间，如此大礼，哪怕他是一国之君，这也有些过了。

“为什么会跳船？”

刘邦很直接，那恭福帝姬顿了顿：

“可不可以，到船舱里说？”

知道女儿家有许多的麻烦事，兴许是关乎她的什么贞洁之类的，船舱就在边上，刘邦也没为难她：

“走吧。”

到了船舱里，她又环顾了四周，低声道：

“可，可不可以，叫他们……”

她好像没有向人提要求的习惯，虽然脸给涂黑了，但此时能看出有些红晕在上头。

她说的是这里头的贴身护卫，全都是从军中挑选出来的，忠心不用说，也都是些个顶个的好手，刘邦看着她：

“就算只有你与朕单独在，朕也不担心你会有什么不矩之举，毕竟你一女子，还能打得过朕不成。”

“但他们为什么要出去？伱只管说你的，别再提其他的要求了。”

对于一个很难向人开口提要求的人来说，最痛苦的不是开口，而是开了口，却被人给拒绝了。

恭福帝姬脸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脖子间去，她低着脑袋想了会儿，随即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将自己脑袋上的毡帽给摘了下来，又把簪子取了，一头黑发散落了出来，柔顺极了。

刘邦皱着眉，这人莫不是想用簪子来行凶？但真不是他刘季托大，就这女人这体格的，他一只手能打五个。

可是很快，刘邦皱着的眉头展了开来，两只眼睛瞪得大大的，不由自主地咽了咽喉头：

“你，你这是做什么？！”

这人解开了腰带，长袍瞬间从两边散开，露出里头小小的身子出来。

恭福帝姬有些羞涩地看了他一眼，随即，便朝着他扑了过去。

这般景象，让刘邦脑子短暂地懵住了。

但是很快，他就反应了过来，这人……是他的妹子。

就算没见过面，就算他自个儿心里头过得去，但这人也是他的妹子，是赵构的妹子。

而且，边上还有禁军看着……他环顾四周，却见所有的护卫都别过了脸去，好似什么都没瞧着。

一把将她推开，刘邦有些无语：“你这是作甚？”

恭福帝姬自下而上看着他，模样柔弱极了。

“赶紧穿好！有话便说，再敢胡来，休怪老子不讲什么兄妹感情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