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0.屠杀
战斗的过程其实没什么好说的。
或者说，这压根就不算是一场战斗。
即使是那些冲出防线的难民们，短暂的冲乱了尼弗迦德逼近过来步兵的阵型，但这其实也没什么用。
封建时代的军队对平民来讲，并不比家门口杀人越货的盗匪强到哪去。
“别杀我，别杀我们，我们.”
“噗嗤！”
尼弗迦德人砍死了每一个冲着他们慌不择路跑过来的难民。
哪怕他们手无寸铁，还带着老婆孩子。
黑色甲胄之下的人，他们在进入辛特拉时曾经宣言：尼弗迦德将拯救辛特拉，将带给这片土地文明。
但是现在，刀刃切进喉管，刀尖捅进肋骨.尼弗迦德帝人正在微笑着杀戮！
军人在这个时代的角色定位很简单——杀人机器。
帝国也是如此训练的。所以对这些尼弗迦德人来说，他们现在只是觉得自己的‘工作对象’实在是轻松又软弱。
能让自己愉快的干完活儿。
至于哀嚎、撕心裂肺的求饶这些都是早就听腻了的东西罢了。
再说了.北方人也算是人吗？谁会把同情心浪费在一群没有文明的蛮子身上？
就像是没人会同情摆在桌子上的烤鸡。
达克利认为相比起这群难民，还是抑制火情比较重要，因此他去指挥了。
而这支奉命屠杀的步兵团，则由自觉被羞辱了的阿达尔公爵自行指挥。
虽然这位公爵的心胸狭隘、为人傲慢，但好歹是出身在尼弗迦德大贵族家庭，最后还成功继承了世袭爵位的狠人。
指挥一支压倒性强大的力量去碾压一群难民，完全没意外。
“战斗！战斗！”
激昂的战吼与呼喊声不断从斯图尔特的嘴里迸发出来。
“为了辛特拉！为了卡兰瑟！”
仅剩的几十个个个带伤的军人，在斯图尔特和哈克索的带领下顶在了尼弗迦德步兵的面前。
他们奋力地挥舞着武器，敲打在那黑色上釉的铠甲上，发出‘叮呤咣啷’的声音。
但是伤势妨碍了他们的身体素质，长久的奔逃让他们体力不足。现在，敌人更是拥有人数和质量的全面优势。
于是斯图尔特和哈克索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看着他们身边的战士被强壮、营养充沛的尼弗迦德人冲散、分隔开。
接着几个尼弗迦德人将战士们七手八脚的按在地上。
他们大笑着，看这些辛特拉的战士在地上挣扎，手脚拼命的扒拉土石却全无作用。
然后再由一个尼弗迦德士兵，好整以暇地用长剑在盔甲的缝隙上比划，接着往下一桶。
“噗嗤”的刀刃入肉声，还有血液喷溅出来的声音。
战士的手脚猛地绷直、挣扎、抽搐，最后却无可改变的无力、瘫软。
就像是在宰杀一群将要上桌的猪猡、牛羊。
并不激烈、也没有尊严可言。
而在哈克索带领的这些士兵的身后，难民们像是鹌鹑一样缩在一起，他们哭喊、推搡.却只是看着。
几十个人的辛特拉士兵，被按在地上如同牲畜一样宰了，这过程很快。
而按照公爵大人的嘱咐，暂时还没有人对斯图尔特和哈克索这么做。
是的，哈克索也在战斗，即使他的前半生甚至都没打过架，他也还是在挥舞着那根钢铁权杖，在战斗！
与他战斗的尼弗迦德士兵甚至没有拔剑，他用了类似拳击的架势。
一把抓住那根缓慢又意图明显的权杖后就想夺过来，但是猛地抽手，却发现拽不动。
接着反应过来一拳砸在了哈克索头盔的侧面。
“嘭”的一声，头盔里的哈克索双眼发直。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一直念叨着什么。
“仁慈的梅里泰利啊.饶恕他们吧.温暖他们的灵魂吧”
在头上挨了一拳后，哈克索的手终于松开了。
于是那名尼弗迦德步兵得以从他手上拽走权杖，转身递给了阿达尔公爵。
“我会让你知道，侮辱一个高贵之人是什么下场的。”
阿达尔公爵用脚尖将哈克索的头盔面甲给提上去，直视着他的眼睛说道。
终于从眩晕中回神的哈克索笑着，跟之前那笑眯眯的神情不同，他现在畅快极了。
“哦，那请您务必让我知道一下吧，哈哈！”
哈克索的大笑让阿达尔眼角抽搐，“砸断他的腿！”
命令下达，于是身边的士兵们立刻照办。一把羊角锤被士兵从腰上取下来，‘邦’的一声砸在了哈克索的胫甲上，他的腿连带着胫甲一下子被砸成了外翻的样子。
鲜血从盔甲的缝隙里‘淅沥淅沥’地往外涌。
哈克索开始大叫，但在大叫痛呼的同时，他也在大笑。
这笑声更让阿达尔怒不可遏！
为此，他甚至忘记了自己最在乎的目标，和自己高贵的仪态。
他蹲下来扯住哈克索的头盔边角，将他的头拽到离地。
“你还能笑，是吧？让我猜猜，你看起来是个贵族，伱的家人已经死了？还是被你送到了安全的地方？瑞达尼亚？泰莫利亚？所以你才能安心带着这些蛆虫送死！”
“听见惨叫了吗？听见哭嚎了吗？这都是你害的！是你的责任！”
哈克索淌血的嘴巴大笑着：“当然，这当然是我的责任。所以，我的家人没有死也没有跑，他就在这儿！一直在这儿！跟我一起！”
“哦？那可太棒了。”阿达尔公爵低沉阴狠地说着。“你把他藏到了难民堆里，指着能给你可怜的家人一个痛快的死亡？”
“我没有藏着，我就在这儿！”
另一边，被尼弗迦德士兵按着脑袋趴在地上的斯图尔特大喊着。
他的头盔早被卸下来，现在敌人的手死死按着他的侧脸，在泥土里一动也不能动。
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大声的喊出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斯图尔特·林恩！被卡兰瑟王后亲封的骑士！哈克索·林恩之子！”
“好啊！英雄！”阿达尔愤怒的喊着，他把敌人在自己面前的无畏看做是蔑视和耻辱。“一家子英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