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剥落
“依据发表于跨学科期刊 Journal of physics: plexity的论文提出的观点，大脑会从脑网络连接的对称性破缺中生成内部模型，并会对外部世界作出预测，近似于贝叶斯推理系统，听着是不是与你的术式机制很相像？”
顾见临后退半步道：“所以你的意思是……”
“能不能让我剖开研究下你的脑子，看看预知型术式会对你的脑部产生怎样的变化。”安欣雨殷切道。
顾见临：“……你这家伙绝对是对我算计李牧尘这事怀恨在心。”
“有吗。”安欣雨手抵着下颚，思索了会儿，“好像是有点。”
………
………
“造反？”李牧尘哑然失笑，“我？我有那本事吗。安全局出动几个专员，即可击杀我，你太高看我了。”
他看似是认清现实，
实际上的图谋却是……
对标white dwarf，低光度、高密度、高温度的恒星，利用术式改造自身结构，与之相近，目标是致密形态，先让骨骼能承受10^16pa的压强，太阳核心的程度，level.4的引力应足以与电子简并压对抗。
最终的质量要是能＞钱德拉卡极限，那和反派boSS又有何区别，即便能打败也杀不死他，最多做到封印。
再修炼磁场转动，带动螺旋劲层次，攻守具备，冥想法到手，三个月便直接推平此世。
“我打听过你的街坊邻居，确定你从小是常人，可昨日的对战还没过多久，你却已经能给我危及性命的感觉，实力仿佛在与日俱增，我不知道在你身上发生过什么，也很难想象你之后会走到何种地步……”
Z先生慢慢起身，挺直腰板，“他们正在接近这里，你快走吧。确认位置后，所迎接的便是制导洗地，你家人在这附近没错吧？”
李牧尘瞳孔陡缩。
………
………
次声波无法起效，
但并不意味着毫无用处，
贺静仰仗着声波定位，以及灵活的身手，与围聚杀来的黑山羊徒众们打的有来有回，肢体接触间，与他们内脏共振，使其破损，呕血倒退，
不时出脚踢击膝盖……斜线扭动上身用出的抬肘打敌人下巴……拳头横在胸前，肩膀略微高于水平，猛力转动腰部，用手肘侧方向打脑袋……
竟无人能近她的身，
势如破竹的击穿重围后，
还活着的没几个了。
“批次制造的劣质演算机，也妄想与术士争锋。”贺静强撑着冷笑道。
“军用格杀技术吗，有点意思，”苏铭的刻刀于五指间旋转，镇定自若道，“但给我划伤了那么多道创伤的你，路径还能修复得了吗，别装了，你已是强弩之末，
而我的术式，则能抹去自身所有的不良状态，此消彼长下，我看你还能撑多久。”
苏铭猖狂道：“只要不能瞬间杀死我，我便是无敌的。”
“是吗。”
巷道里响起轻声，
苏铭霍然往后望去！
他们身后的入口处，有个少年伫立在那，身穿校服，目光望向左上方的房屋，这边短兵相接，打的天昏地暗，那里却还是灯火明亮……
他的气场不是很强，却令在场所有人寸步难移，如脚下生根。慢慢的，脊背似背负重物般弯下，
咯吱咯吱咯吱………
最后以李牧尘为目标，跪伏在地，形同朝拜。
“你是……谁…怎、怎么闯进来的……”苏铭如上了岸的鱼儿，说话断断续续，眼睛与手，拼了命的往上抬去。
好不到哪去的贺静则是惊喜道：“你是术士吗！这些人是黑山羊，作恶多端！我是安全局的人，你我同是术士，快与我……”
李牧尘置之不理，“来晚了么，凶手……”顿而叹道，“算了，还是全部杀光吧。”
苏铭像是明白了什么，嘶哑的喊道：“是这女人！！这女人的次声波杀害了这的所有人！！”
“是吗，谢谢你。”
李牧尘横抬起手，重力与螺旋劲相结合，
贺静的身体悬于半空中，
毫无抵抗之力的她惊恐道：“你不能杀我！！我是安全局的人，你会给你很多补偿的！！你要是杀了我，安全局会追杀你至死！！！”
李牧尘厌烦道：“知道了，无论是一千人还是一万人，亦或者是这座城市，我都会连着一同杀光的。”
语毕，
她的身体如拧湿毛巾般扭转，伴随着毛骨悚然的骨裂声，大量的血液渗出体表！
——五指外张，
再往各个方向四分五裂，
噗嗤！！
脏器随着残肢断臂洒落，
天上宛如下起了血雨，
浇淋在苏铭头上，
李牧尘指肚拭去脸上的血迹，仰起头，呢喃细语道：“我真他妈受够这傻逼世界了……”
比这更惨烈的场面，
苏铭也是司空见惯了，可为什么还是战栗个不停。
李牧尘歪斜过头，瞳孔暗沉，“那么，接下来该你们了。”
手掌对向这边，
苏铭惊愕道：“凶手不是我！”
“是与不是又怎么样。”李牧尘无奈笑道，“就算你真是无关之人又如何呢，总得有东西让我来继续泄愤吧。”
………
………
皓月当空，
李牧尘杵立于血河里，裤管浸泡成了暗红，他向天空张开双手，似要拥抱什么……
但许久过后也未见动静，
“真想来场大清洗啊……”
说着，眼角滑下泪珠，给脸庞留下痕迹。
他在哀伤，
不是祭奠父母的逝去，
而是为了方才心如死灰的模样是表演出来，实则内心深处无动于衷的自己。至于是演给谁看，可能是他那父母的在天之灵的吧……
………
………
“你觉得他能猜到主导这一切的是我吗。”顾见临兴奋道：“好想看到他知道真相后的暴戾！”
安欣雨冷漠道：“他当下还不会，可终有天会发现，但他那时想必不会如你所说那样。”
“嗯？为什么？”
“他的内在逐渐空虚，个性变得淡薄，现在所展现出来不过他的残渣、掩饰，当伪装全部剥落后，也会如你我二人……而这，只是个开端……”
顾见临惊叹道：“你还真是了解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