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章:陈氏家族
陈家现如今的状况,陈家老爷子虽然尚在,可打从自己老娘去世,陈老太太多年媳妇熬成婆终于将自己婆婆熬进棺材里,她可以在陈家说一不二了,陈家自然而然的都被把控到了陈老太太手中。
陈勋从金銮殿出来,一时不明白皇上到底是什么用意,总之,明哲保身这一招在陈家多年算是学得明白,从中摘除自己,他算是将弟弟从陈家推了出去。
他只能先赶忙回家告知母亲,这次不同于三年前,陈敛可是母亲最疼爱的小儿子。
不过再告诉母亲之前怕是还要去宗族里将事情告诉几位叔公。
陈勋有些烦躁,他怎么也算是一国之母的生父,当今圣上的国丈大人,女儿在后宫笼络不住皇上,他这当父亲的在前朝也是吃白干饭的。
当初不应该同意乐萱进宫的,如今真是后悔都没有余地了。
各人有各人的命,不该享的福千万不要去抢。
轿子中的陈勋闭上双眼,皇上再也不需要同三年前那般隐忍了,他这是要对陈家出手了!
陈勋一路在冥想,三年前刚登基的皇上,根基不稳且腹背受敌被朝中大臣牵制,不得已向朝中为首的陈家服软,将皇后的凤位许给了他们。
那是什么时候他开始锋芒展露了呢?
陈勋回忆着这几年来朝中的滴滴点点丝毫不敢漏下一丝,刘家一众倒台,那么去年亦或者是更早的时候,更甚者是从家中那位侄女进宫的刻开始皇上就已经将局布好了,可偏偏他们陈家就那么一步一步的跟着迈了进去,陈勋长叹一口气,所有的事情也该是时候到头了,是时候有个有个交代了。
没有人能够牵制一国的统治者,是他们陈家这么多年越发的没了规矩,妄想掌控那位上位者。
萧承衍不会忘记父皇驾崩时,在他杀出血路冲进皇宫之时,陈家以及那群臣威胁的那等耻辱,血雨风腥多年,现在局势已然明了,他默默忍受这么多年算是终得不负父皇所托了。威胁朝政到萧家江山的大家族,父皇一生的心结他最终替他了却了。
刘家、陈家还有最后一个林家。
越是不起眼的往往越是最出乎意料。
——清心殿——
“皇上~”
萧承衍皱着眉头,难得一点静心时间也要被打扰,“何事!”
万德全自是听出皇上的不悦,揣着早已做好防备的老心脏还是上前一步,“贤妃娘娘那边来人说大皇子的身子又抱恙了。”
那个孩子,想起从他在娘胎中的期待到出生,一幕幕发生的事故,那孩子能活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吧。
萧承衍捏了捏眉心,不知从何时他的心境已经变了,以往还在王府他最喜欢的便是去那个温柔的女人那里,总觉得有她在身侧就会心安,那是从什么时候呢,知道当年事情真相,呵~
“皇上,臣妾爱慕的英明神武的皇上,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将您玩弄于鼓掌,偏偏您还当个宝贝,嗤——”
萧承衍不曾忘掉见刘雅韵最后一面她最后那讥讽的模样。
“臣妾以为您是最懂臣妾的,可是到头来是臣妾错了,大错特错!”她错在了爱上不该爱的人,错在了不该将错一步走到底。
刘雅韵也曾是一个骄傲的女人,她最痛恨的便是那些毒妇们的算计,最看不上有些人的假意逢迎、假模假样,然而这个让她一步一步变为毒妇的是她年少满心期待爱慕的人,是他,若非他,她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而这个男人又怎会知道当她知道她可以成为他侧妃时候是有多么的开心与期盼啊!
后宫之中最不缺的便是女人,最不少的就是心机毒深的女人。
最可怕的女人心,她林韶凝的表象那个女人精心伪造出来的假象,偏偏他被蒙蔽了,而且还是这么多年。
世间最难识得人心,幸得他有一人,萧承衍觉得已经足矣。
“万德全派人传话贤妃,朕下午得空去瞧瞧大皇子。”
万德全得令,往常皇上听见消息该是一早就去的,最近反常的可怕。万德全不该多嘴,退了下去让人给了林贤妃去了话,主子们之间的事情,做奴才的哪里能多嘴。
管住嘴,才是万德全在皇上身边伺候多年的本事。
——冰心阁——
柠溪本受邀于柳淑妃在御花园,不过柳淑妃因为听说大皇子病重过去探望了,柠溪一个人逛园子也忒无聊,便让人回宫拿了本书在这冰心阁内悠闲看书。
“话说本宫从进宫到现在都没有见过大皇子一面,倒也有些好奇呢。”柠溪扣上书本,拎出自己的好奇心,皇上未登基这大皇子就已经出生,到现在这孩子四周岁了,不应该在任何场合都不出面吧。
玉竹常常往太医院处跑,大皇子一到春秋换季准会出动太医院一大批人马。
“回主子的话,这大皇子在娘胎之中便被人暗算,这些年身子时好时坏,贤妃娘娘最是紧张的就是大皇子。”
被人在娘胎中就暗算了,柠溪紧接着眉头一挑,林贤妃作恶多端报应到孩子身上了,不怪柠溪这么想,只因她看人最准,像贤妃揣着自己***本质装小白花的女人她见的多了,柠溪秉持的原则是,只要贤妃动静没有波及自己,柠溪轻易不对她出手。
大皇子在王府就已经出生,那时候被毒害只能是王府内那些争宠的女人,哦,柳淑妃怕是其中之一?
柠溪摇了摇头,柳淑妃才是真正的白花,不过这朵白花是愿意让人保护的。
“你刚来寻我就是因为大皇子病了。”
玉竹点了点头,大皇子身子有恙太医院的人已经免疫,而玉竹却想尽自己一份力量,那怎么说只是个孩子,她当初学医的时候师父曾教导,医者要有德行。
“你想去为大皇子医治?”柠溪询问出声,玉竹一直秉承医者仁心,她与柠溪不同,她是甘愿且心里喜欢学医,在她眼中只有病患。
不得不说柠溪了解她身边的每一个人。
“那你可知娘胎中带毒,太医院这么多年都束手无策想必不是什么好解之毒,你学医不过就这么几年而已。”柠溪不是爱泼冷水的人,柠溪也不是跟小孩子计较的人,她虽为人冷漠,一个孩子又能怎样,也与她没有妨碍。
古代的毒药,而且还是历史之上没有的朝代,谁又知道大皇子所中的毒是什么,大皇子带毒这么多年已经并非解毒那么简单,且就算她柠溪愿意她身边奴婢给林贤妃的儿子医治,那林贤妃舍得她的宝贝儿子给玉竹当小白鼠,当然不舍得。
柠溪知道玉竹为人较真,她不打算亲自劝,而且她也劝不动,只有连翘——
“玉竹你去浣衣局将连翘给本宫召唤回来。”将人扔进浣衣局快两个月再不找回来,浣衣局怕是要成那个妮子的天下了。
玉竹听见这话愣住,主子没有给自己准话,这时候却是想起连翘姐姐了啊。
“怎么,想让她一辈子待在浣衣局?”柠溪瞧着半天没动地方的玉竹,轻笑一声,不禁反问。
玉竹急忙反驳,“不不不——奴婢这就去!”说完就跑走了,一点没了往日的端正。
此刻在浣衣局吃瓜子喝茶水的连翘正美滋滋享受着呢,哪知道玉竹跑进来,一口茶水差点呛死。
“咳~咳~咳~”
玉竹也没料到她连翘姐姐的生活过得如此滋润,赶紧拍了拍她后背,帮忙顺顺气。
刚刚还在吃茶的连翘,现在一副甚是委屈的说道:“我说玉竹咱俩就分开半个月,你这一见面就谋害我几个意思啊!”
虽然浣衣局好吃好喝的不比永福宫待遇差,可是她从小跟在主子身边,她都快两个月没见主子了,上次主子让人把玉竹叫走,她满心以为她也可以离开,结果现实就是现实。
这不徒徒等了半月有余仍旧没来人,连翘心里苦。
玉竹笑了笑,“好姐姐,我这就是奉主子旨意将你带回去。”
“真的?”连翘声调都高了一截,不敢相信却又愿意相信。
“当然是真的,快走吧主子还等着你呢。”
转瞬,连翘拉住玉竹,说道:“等等——我觉得事情不简单,主子让你来叫我之前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
“说话啊,主子还是你?”
这可是个戴罪立功好机会,连翘势必要抓住。
一般情况主子是不会有求于她的,连翘这点自知之明还是有的,明显的就是给她台阶下。
“玉竹你还记得主子跟人贩子买了咱俩的时候,咱们去了将军府穿上干净衣物喂饱肚子时候说的话吗?”
小的时候连翘和玉竹跟着人贩子从北一路走,拐卖**儿童,行走的路上稍有落后身后的鞭子便抽上身,那一路死了多少同伴,也幸得她俩命大,快撑不住的时候到了大西北,还遇见了将军府的大小姐。
其实那位大小姐有比她俩更好地选择的,最后却是给了她俩活路,怜惜她俩姊妹情深,不惜重金一同买下。
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谁也不愿意去想那些年的苦难日子,玉竹不愿,连翘更不愿,有时候恍惚间连翘都怕这些年的好日子都是她临死之际做得美梦。
“这辈子,半句不违背主子。”玉竹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