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俗不可耐
叶云站在八月香的门口,望着那几个地痞离开的方向,紧皱着眉头,细细思索着。
这事肯定不是巧合,有果必有因。但这几人不像是冲着钱来的,要不然也不会轻易答应打自己一顿就了事。难道冲着自己来的?不会,这样太明显了,自己那些敌人才不会做这种不经大脑的蠢事。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眼瞳倏然睁大,丹青巷!丹青巷刚刚传出要拆迁,就来人捣乱了,恐怕不简单。也许是某些人想利用黑恶势力,给这里的居民施压,好尽快搬离。如果真是这样,情势不容乐观啊。
叶云修长手指轻轻揉开眉头,叹了声,自己管的事是不是太宽了?
“小七,你到屋里休息会儿吧,如果有事,我再叫你。”田姨体贴入微。
“嗯。”叶云没有推脱,这时只能顺从她的话,不能让她心里再过意不去。
这是他头一次进到苏湄这妮子的房间。
布置得很淡雅,没有平常女孩子房间的花哩花哨,却让人感觉很舒服。
叶云这些天很闲,一闲下来人就很容易疲倦,看到苏湄浅绿色印着玫瑰花瓣的床单,便慵懒地躺了上去。床垫很软,像美人的娇躯,让人浑身放松,伴着屋里飘溢的淡淡香气,跟苏湄身上飘出来的体香一样,非常的迷人。
若是能在这个销魂窟里躺上三五天,就算让他不休不眠地端茶递水,也心甘情愿。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叶云在迷糊恍惚间感觉有东西压在身上,缓缓睁眼,恰好看见苏湄正轻轻地将被子往自己身上拉,见到她的眼神有些闪躲,眼瞳里凝起一抹邪魅笑意,调戏着问道:“看了多久?”
苏湄娇嫩的粉脸一红,神情有点慌兮兮的,刚才自己确实凝视着他很久,他熟睡的脸庞像天上那轮银盘,静静地洒下清辉,让人很难不定睛细细观赏,可嘴上却矢口否认道:“不要脸,谁看你?这么大了,还往人家的床上爬,不知道女孩子的床不可以随便乱睡的吗?快起来!”
作势便要将被子拉开。
叶云扯着被子,与她形成拉锯战,漆黑双眸却顺着她嫩腻如玉的颈脖子往下滑,她正俯着身子,领口荡下来,露出那一抹让男人目眩的雪白肌肤,如羊脂玉,以及那足以埋葬男人的深深沟壑。这乍泄的丰盈春光仿佛欲语还休,撩拨你的心神,却就是不让你触手可及,让人意乱情迷。
“要不你也躺下来,陪我聊会儿天?”叶云见局势僵持不下,笑着提了个小建议。
“谁要跟你聊?自作多情。我呀,天生劳碌命,不像你这个大少爷,累了就可以睡。哎呀,你往哪里看?”苏湄终于意识到这死人的视线角度不对,满脸羞红的骂了一句,站直了身子,整整衣服。
叶云漆黑眸子噙着笑意,上下打量着害羞不已的苏湄,啧啧道:“还不错。”
苏湄仍有些慌乱,纤指捋了捋几根散落秀发,微嗔道:“你什么意思?”
“别误会,别误会。”叶云连忙掀开被子,惬意地倚在床上,脸不红心不跳地解释道,“我是说你身体状况还不错,现在我可以彻底放心了。之前还怕你工作没了之后,由于过度担心前途而精力憔悴,然后人就会变瘦,胸部、屁股什么的都会变小,结果一点事儿也没有,害我端着鸡蛋过山涧——操心过度。”
“流氓!”苏湄终于说出了这个颇具震撼力的名词。
“谢谢。”叶云依旧大言不惭道。
苏湄呸了声,实在受不了他的注视,伸手按住他的贼眼,佯装嗔怒道:“不许看!”
此刻的她没有戴着那副用来遮挡绝世面容的黑框眼镜,在这个年轻人面前,她从来不需要刻意掩藏自己。她的手心温凉,有着绵缎质感的滑腻,叶云倒想她一直这样遮住自己,拿手盖着她的小手,不让她抽走,暗香袭人。
苏湄如触电般,一种异样感觉划过平静如水的心田,美脸又泛起一抹诱人的红晕。
她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不免心跳渐渐加快,呼吸顿促。
这双优雅如钢琴家的手,像被冰雪滋润过的修竹,出尘,比自己的小手要大许多,手背的肌肤很白,淡淡的印出青筋,指甲整齐干净,泛着迷人的光泽,让人有一种想长握不放的冲动。自己的小手按在他的眼皮上,感觉不到他的眼睑在动,似乎睡着了般,那样的宁静,那样的淡然。
他在想着什么呢?也许在想着他的爱人吧。他年纪轻轻,猜不透的背景与过人的智商,让他的行为与思维比其他人成熟得多,有着不可名状的魅力,遇到事情的时候总会挺身而出,将女人护在身后,这种男人,不知会有多少女人为他倾心。
那自己呢?才不会,一个来路不明神秘莫测的男人,绝不能给自己带来那份安全感。
两个人在一起生活,岂是一项艺术,简直是修葺万里长城,艰苦卓绝的工程。
彼此陌生,谁也不了解谁,到头来,只能像孤海行舟,两头不到岸。
房间静谧一片。
良久,苏湄抽出手,脸色荡漾着红晕,瞥了眼微笑的叶云,视线急忙转移到他处。
叶云捻捻手指,拿到鼻尖嗅了嗅,一脸犹在回味无穷的样子,感慨道:“真香啊。”
苏湄心中有些慌乱,咬着娇唇,强压下那股已经到了喉咙的愤懑,心里一直跟自己做着抚慰工作,要淡定,平心静气,没必要跟这个口无遮拦的死人较劲。可见他仍然是一副毫无悔改之意的可气模样,她算是无可奈何了,再不理会这个完全不按照常理出牌的牲口,走到靠墙的软沙发坐下,将玉脚收上来,垫到屁股下面,低着头随意拿起一本杂志乱翻。
“拿反了。”叶云好意提醒着。
苏湄一愣,脸色绯红,抬头瞪了他一眼,恨恨道:“你管我。”
话虽如此,可她还是换了过来,显得有些促狭。
叶云笑笑,手肘撑起身子,闻着房间的淡淡香气,欣赏着苏湄一颤一颤的长睫毛,隆直小巧的鼻梁,玫红湿润的嘴唇,漂亮的香腮,丰腴的弧形,整个身体曲线柔美凸凹有致,美到极致,美得不可方物。
他不禁怦然心动,身体里涌出些男人的感觉来。
屋里很安静,苏湄翻了几页书,觉得有些奇怪,抬头,恰好见他肆无忌惮地盯着自己,又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不得已调整了下坐姿,侧过身坐着,屈着腿,蜷在沙发里面,将脸冲向门口,宁愿一抬头见到木门,也不愿见到那双令人心乱的黑瞳,带着威胁口吻道:“警告你,再这样看我,我把你两只眼睛都弄瞎喽。”
“好,我不这样看你,我换个姿势看。”叶云盘腿而坐,耍赖的功夫登峰造极。
苏湄差点崩溃,羞愤得几欲撞墙,自己真是吃错了药昏了头非要理会这个不识好歹的男人,要不是妈说他是咱家的恩人,吩咐自己来陪陪他,早就甩手走人了,稳稳心神后,将注意力转回到书本上,发誓铁了心不理他,冷冷丢下一句:“爱咋看就咋看。”
叶云很听话,真的在爱咋看就咋看。
这妮子身着白色t恤,休闲短裤,愈加俏丽迷人,这样侧坐着,哪里想到自己圆滚滚的美臀和修长笔直的双腿更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了叶云的眼前?这样富有弹性的美臀,这样大腿根部紧紧并拢在一起的美腿,只有这样的成熟妩媚的女人才会有。
看一个女人的保养得如何,其实就要看这儿。
绝大多数女人只要一过三十岁,就会变得慵懒,不愿过多运动,屁股立即就开始松懈,走起路来也变得松松垮垮了。
妖精,绝对的妖精。
“看够了没有?”苏湄转过脸,咬着嘴唇,黛眉横竖,秋眸狠瞪着叶云,即便她处事再八风不动遇事再沉着稳重,也经不起这死人目不转睛盯梢了半个多钟头,不得不打破自己刚才不理他的那个誓言。
“没有看够,最美的风景,是怎么看也看不够的。”叶云不假思索道。
“好看不?”苏湄忽然抛了个媚死人不偿命的媚眼。
“好看。”叶云点头道,让她迷得七荤八素。
“想不想看点限制级的?”苏湄绝美脸庞漾着一种狐媚,提了个更诱人的建议。
“想。”叶云两眼放光,这种人间绝色要是诚心勾引,再守身如玉的男人也无法抵挡。
“那你得先回答我两个问题。”苏湄将两条白得晃眼的美腿伸直在沙发上,媚笑道。
“别说两个,二十个又何妨?”叶云的视线没离开过那两条曲线优美的玩意。
“那好,其实呢,我这两道题也并不难,主要看你的反应快不快。说一个女孩,家里有爸爸、妈妈和奶奶。这天,女孩扫地时,发现屋角有条金项链,猜猜看,项链是女孩什么人的?”苏湄浮起一个人畜无害的八颗牙微笑。
“她妈的。”叶云大声抢着说。
我靠,不会送这么大礼吧?今天也不是春节啊,怎么这么快就有大酬宾了?
“谁的?”苏湄又轻声问了一句。
“不是说了吗,她妈的。”叶云高声重复了一遍,这妮子耳朵可能有毛病。
苏湄微笑点头,接着问道:“第二天,女孩又在地上拾到一只铜耳环,你说,谁的?”
叶云玩味笑道:“苏湄,你不会猴急到主动投怀送抱的程度吧?”
苏湄白了他一眼,催促道:“别废话,回答就是了。”
“她奶奶的。”
“再说一遍。”
“你耳朵真有问题呀?她奶奶的,听见没?她奶奶的!”叶云没好气道。
“好,到此为止。”这位祸水尤物笑得颠倒众生,然后轻盈起身。
正当叶云满心期待她向自己脱着衣服,露出点身体秘密来时,这妮子竟走向了门口。
她打开门,看着站在门外很久的人,娇声腻气说了句:“妈,进来吧。你都听到了,刚才是他一直在骂粗话,真是俗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