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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冯庸惨败世无清流 汉刀立赵杨皆反对

一直以来,众人并没把张炳之放在眼里,不觉得他有多少能力和学识,更没有半点文人风骨,只是运气好,巴结上了郭喜寿,还不知羞耻的抱紧了这条大腿,才能走到今天这个位置。

这次张炳之怒怼冯庸,说的冯庸哑口无言,骂的冯庸面红耳赤,拿冯庸的脸面死命的在地上摩擦,踩着冯庸强势亮相,着实让众人刮目相看。

还不等刘瑜开口,阶梯下就有数人跳出来,指责冯庸的不是,皆是阉党一伙人。

更有甚者,说冯庸收受贿赂,贪赃枉法,逼良为娼,草菅人命。一个个说的言之凿凿,让人感觉如亲眼所见。

霎时间,朝堂上对冯庸骂声一片,口诛笔伐比比皆是。

显然,阉党是要将冯庸一棍子打死,让其永无翻身的可能。

刘瑜没有开口,态度不甚明朗,文党、武党都默不作声,清流党人想要发声,但思索片刻后,选择了明哲保身。

“你们……你们……”

冯庸脸色涨红的看着四周,眼中闪过了一丝悲愤、怨毒和无奈之色。

他理解清流党人的做法,却是不敢苟同。

如果说,魏同生是清流党的顶梁柱,那么薛谦就是清流党的急先锋。两人相继离世,清流党式微已成定局。

如今,要么奋力一博,在夹缝中求得生存;要么彻底沉沦,在沉默中泯泯众生。

冯庸以为清流党还有铮骨男儿,可现实却狠狠扇了他一巴掌,有心无力莫不如是。

清流党啊!怕是要成过眼云烟,消失在新汉的舞台上了。

郭喜寿见时机成熟,急忙跪倒对刘瑜说道:“陛下!冯庸贪赃枉法,诬陷忠良,为官不清,为人不正,欺君罔上胆大妄为,实在是十恶不赦之大罪。老奴建议,将其车裂以儆效尤。”

车裂,就是用绳索将人四肢和头部套牢,由五匹马分别从五个方向拉扯,将人一份为六。这种刑法在新汉可说是极刑,非罪大恶极者,不可用此刑法。

由此可见,郭喜寿对冯庸的恨意,也变相变向表明了郭喜寿的心狠手辣。

刘瑜看着群臣激愤的样子,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那就裂了吧。”

此言一出,殿下哗然。

即薛谦、魏同生之后,清流党第三个重要人物冯庸,也要殒命了。

这是陛下有心要清洗清流党?还是郭喜寿真的深得圣宠?

“陛下!老臣冤枉啊!老臣冤枉……”

不管冯庸如何叫屈鸣冤,禁卫不由分说,将冯庸拖了出去。

刘瑜不等群臣说话,就率先说道:“唉!朕近日常思,是不是朕有过错,才使得众多老臣都要背弃朕,与反贼合谋。”

殿下一片肃然,众人都不知刘瑜何意,不敢贸然搭话。

刘瑜面色不悦。此时,不是应该一片歌功颂德之声吗?一个个不说话,岂不是让自己很尴尬。

郭喜寿察言观色,见状急忙说道:“陛下贵为天子,何错之有。都是魏同生等人,人心不足蛇吞象,不满足自己权位,想要谋朝篡位,实在罪该万死。”

刘瑜赞赏的看了郭喜寿一眼,接着说道:“朕想问问众爱卿,这太极殿上文臣武将百余人,有几人如魏同生?又有几人是魏同生的同党?”

此言一出,殿下众人急忙跪倒在地,同声大呼:“臣等誓死效忠陛下,绝无反心。”

就算是清流党人,此时虽心中为魏同生等人叫屈,也不敢表露在明面上。

造反!那可是抄家灭族的重罪。

没看到薛谦、魏同生、冯庸的前车之鉴吗?前一秒还同殿为臣,后一秒就全都身死道消。虽还没诛杀九族,估计也是迟早的事。

刘瑜看着跪倒的众人,满意的说道:“朕思索良久,觉得虽有趣事营监察百官,但趣事营主要责任毕竟是护卫皇家,对监察一事让朕很不满意。故而,朕预重开一营,就叫汉刀营。主要负责监察、抓捕、刑讯、问罪等职责,只对朕负责。众卿以为如何?”

汉刀营?汉帝手中刀?啥意思?监察、抓捕、刑讯、问罪?有这些职能的部门,直接可以跳过三司衙门,不必经过刑部,就可拿人问案。只要有证据,何人不可抓?何人不可杀?权力之大不敢想象。

至于证据?那就是一张纸。就现在这个世道,那最是可笑的东西。

只要权柄在握,说你有罪就有罪,没罪也能现“找出”罪证。说你没罪就没罪,欺君也能升官发财。

如此重要的部门,赵广智和杨杰二人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收到,这意味着什么?若说这是陛下刚想出来,两人打死都不相信。如此,那这个部门所产生的利益,也将与两人没有什么太大关系。

涉及自身利益,就是赵广智、杨杰等人,也是坐不住了。

杨杰不经意的摇了摇头,立马就有武党之人跳出来反对;赵广智打了个哈气,文党中就有数人站出来附和。

这还有两党首次在朝堂上步调一致,让不少人瞠目结舌。

郭喜寿急了,冲台阶下连连使眼色,立马就有数人冲出去为他们主子保驾护航,连声称赞陛下圣明。

双方你来我往,或是引经据典、或是据理力争、或是人身攻击、或是泼妇骂街……

霎时间,平日里庄严肃穆的太极殿如同乱糟糟菜市场,这些道貌岸然的政客们变身为满足粗言秽语的嫉妇,和市井泼皮毫无二致。

只要主子不发话,那就一定要血战到底。不如此不足以表忠心;不如此不足以被重视;不如此不足以得提拔。

要不说,能在朝堂上混的,就没有一个是傻子。

锦绣文章是文章、人情练达亦是文章;察言观色是文章、审时度势亦是文章;博古通今是文章,溜须拍马亦是文章。能书写文章之人,必是心思通透之辈,心通则明,必妙笔生花。

这朝堂之上百余人,就是百余篇文章,书写了人性百变,刻画了人生百态。

太极殿也是好久没这么热闹了,除了各党老大老神在在,其它人都露胳膊挽袖子冲入战场,大都赤膊上阵尽表忠心。

文党武党首次联合声势浩大,阉党几乎被压的抬不起头来,郭喜寿眼见如此,急忙附身到刘瑜耳边,轻声说道:“陛下!朝中如此多人反对,必有心有反意之人暗中挑唆。陛下当圣心独断,稳定社稷。老奴也当尽心尽力,为陛下扫荡乾坤。”

刘瑜轻轻颔首刚要说话,就听阶梯下有人大声说道:“陛下!老臣有话要说。”

刘瑜抬眼看去,说话之人正是中枢文丞赵广智。

赵广智一直留意着刘瑜,暗中揣测刘瑜的想法。见郭喜寿着急的样子,赵广智就知道,这事多半就是郭喜寿撺掇的,好处也基本被郭喜寿占尽了。

如今,郭喜寿一阵耳语,就让有些烦躁的刘瑜神情舒展,那必然是有了结论。一旦刘瑜金口玉言,那就不可挽回,说什么都晚了。

为了自身利益、为了文党的前途,赵广智也不能再默不作声。

做为一方大佬,他亲自赤膊上阵,那就是要做最后的博弈,就算知道这样非明智之举,会惹的刘瑜不快,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刘瑜眉头不经意的微微皱了一下,说道:“赵爱卿有言,但讲无妨。”

赵广智上前一步,缓声说道:“陛下想要设立汉刀营的心思臣十分理解,但现在却并非最佳时机,故请陛下三思。”

杨杰也不装“死”了,睁开眼,上一步说道:“臣觉得现在也非良时,请陛下三思。”

两人一带头,大殿上近乎六成的官员跟着附议。

刘瑜有些懵了,没想到两位辅政大臣都反对,更没想到朝中有这么多大臣都跟在两人身后。两人平时不显山不漏水,却掌控着朝堂大部分官员,这是要把持朝政?还是要做权臣?那自己这个皇帝还有多少权力?

郭喜寿心思通透,上前一步附耳说道:“陛下!这两人辅政多年,朝中大臣多以二人马首是瞻,很多地方官员识二人而不知陛下,他二人的话比陛下的旨意更管用。陛下若想稳定皇权,必须要培植自己的嫡系。否则……”

刘瑜被郭喜寿一挑拨,刘瑜瞬间脸色铁青,狠狠地瞪了郭喜寿一眼,不满的说道:“既知如此,为何不早奏?”

郭喜寿一脸委屈,说道:“两人辅政多年,深的陛下信任,老奴就算说了,陛下也得相信不是。”

刘瑜深以为然,自己对二人信任有加,二人却利用自己的信任培植自己的亲信,拿朕的官位卖人情?扯犊子那。

这让刘瑜觉得,自己似乎被欺骗了,更让其觉得自己手中的皇权受到了莫大的威胁。

刘瑜面沉似水,小声问道:“朝中这么多大臣都反对,当如何?”

郭喜寿心中暗喜,却不动声色的说道:“陛下为天子,一言可为天下法,何须看他人脸色?陛下圣心独裁,何人敢公然反对?除非对方不将陛下放在眼里。”

刘瑜轻轻颔首,随后看向殿下众人,缓缓说道:“朕意已决,设立汉刀营,卿等跪安吧。”

“陛下……”

赵、杨二人携众大臣还预再劝,刘瑜已经起身离开了。只不过,起身之时面沉似水,看向赵、杨二人的目光很是不善。

郭喜寿跟在刘瑜身后亦步亦趋,离开前,还不忘得意洋洋的甩了赵、杨二人,一个十分欠揍的挑衅眼神。

赵、杨二人也是首次忽视了一眼,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合作的可能。

政治,没有永恒的敌人,只有永恒的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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