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倾国之战手段频出 康桥善解刘云擅学
刘云闻言眉头紧锁,有些不确定的说道:“如此做为不是在资敌吗?赵国如何就敢确定,格瓦台不会成为赵国的敌人?”
康桥轻蔑一笑,道:“他们能确定个屁!当时,赵国与韩国之间攻伐甚烈,数次决战于昌平关,人脑子都快打成狗脑子了,哪还有精力去管格瓦台,就算是有心惩治,怕也没那个实力和精力。
就在格瓦台学业有成,准备离开赵国之际,赵国还为其准备了五大车中原独有且十分珍贵的书籍,其中就包括各种兵书战策。”
刘云闻言眉头紧锁,有些不确定的问道:“这是讨好?”
康桥撇了下嘴,道:“你说的没错,就是讨好。”
刘云不解道:“你不是说赵国比草蛮各部强不少吗?为何还要讨好他一个回鹘部的太真?”
康桥冷笑道:“这是当时赵国承议大夫邯鸠的建议,称:蛮散而为部,聚而成国。当设法散其心,乱其营,拉拢一批,打压一批,使其内部自乱,以达以蛮治蛮之效。
故而,才有了赵国极力拉拢回鹘部的举动。”
刘云好奇问道:“按照这个说法,赵国应该的拉拢不会这么简单吧?除了送书就没送别的?”
康桥爆了句粗口道:“艹!他们送的那叫一个全乎。
粮食、兵器、铠甲,哪一样都没落下,美其名曰友邻互助,实际上就是格瓦台给邯鸠银子送的多而已。
后期更是过分,连各种攻城器械都送了过去,还包括一些有才能的工匠。
要我说,当时的赵国就是不长脑子。草蛮人连城池都没有,要攻城器械干什么?不会动脑子想想吗?”
刘云不解道:“连攻城器械都送?可是前一段时间攻城,为何只有那种铁爪银钩?却不见云梯澜车投石机等物?”
康桥闻言心情不知怎么又好了起来,道:“嘿嘿……这事你就得感谢扎若离了,要是没他,现在草蛮人的攻手段,也会让人相当扎手的。”
刘云惊异道:“哦?为何?”
康桥回道:“你想听?那我就慢慢给你讲。
格瓦台回到草蛮后,借助赵国的资助开始全力对外扩张。
其本人熟读兵书战策,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帅才,在无数场战争的洗礼下,更是将中原的兵法,在草原上用的如火纯青。
其所着的《兵书简要》传回中原时,很多人都不敢相信,那是一个草蛮人所着。
格瓦台统一了草蛮南部,扎若离统一了草蛮北部,两人隔着赞达拉儿江对话,最后商定划江而治。
赞达拉儿江以南归格瓦台,赞达拉儿江以北归扎若离。
但俗话说得好,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两人都是有野心有能力的人,如何能容忍有人跟其平起平坐,还平分底盘。
皓月旧历437年,格瓦台率领大军六十万,对外号称一百五十万,率先越过赞达拉儿江,对扎若离发动了全面的战争。
扎若离也不甘示弱,亲率五十八万大军迎敌,双方大军在藏提尔平原展开对峙。
此战,双方参战兵马多达近百万,兵锋延绵近千里,旌旗遮日战鼓喧天,战气霄汉直冲云端。可以说是皓月史上最波澜壮阔的一场大战,同时,也是皓月史上参战人数最多的一场战役。”
刘云一旁有些作死的说道:“康叔!你描述的那什么兵锋千里啊,旌旗遮日啊啥的,乍得,你都见过,还说的有鼻有眼的。”
康桥想都没想,几乎是下意识的抬脚就踹,便踹便嚷道:“你个小兔崽子!我忍你很久了知道不?那叫想象,想象懂不?有个词叫虚心,虚心懂不?我这是推断,推断懂不?我这是……”
随着康桥说一句,大脚丫子就踹上一脚,可怜的刘云也不敢还手,只能左躲右闪很是狼狈。
一旁的夜三娘看不下去,急忙拉住康桥,娇憨可人道:“康叔!你怎么说着说着就动手了了那。快别打了,您老岁数大,别在累坏了。”
康桥被夜三娘拉住,依然作势欲打,但也不过是样子货罢了,口中不忿道:“这个小兔崽子太气人了。我在给他讲史,告诉他一些宝贵的经验,和经典的排兵布阵。他倒是好,左一句右一句,没点谦虚的,刚刚还像个人,现在在看,又他妈回到从前了。
你也是,别老是护着他,等你们大婚了,这货没皮没脸的,说不定怎么欺负你那,你得趁着现在拿捏住他,让他知道家里谁做主。”
夜三娘嫣然失笑,随后问道:“那康叔,您家里是谁做主?我婶子吗?”
康桥闻言,脖子瞬间梗梗了起来,嗓门都提高八度,大声回道:“她?她个老娘们头发长见识短,能做个屁的主。”
夜三娘揶揄一笑道:“哦哦哦……我知道了,没想到康叔您老在家地位这么高,等我回去以后,一定要告诉我婶子。”
康桥有些心虚的道:“你要告诉你婶子啥?她一天天照顾一家老小,哪里有那么多时间搭理你。”
夜三娘回道:“谁说的。上次我从你家走时,婶子还叫我常去你家玩那。”
“那就是客气客气。”
“谁说的,我婶子可真诚了那。”
“哎呀!你这孩子咋回事?说你婶子忙就是婶子忙,你咋那么不懂事?”
“哼!我看啊!就是你不欢迎我去吧!”
“那……哪能呐,只要你不乱说,叔肯定是欢迎你常去的。”
“不乱说?乱说什么?”
“这个……这个……你也知道,你婶子……那个……在家里多少要给她些面子,我一般不怎么忤逆她的想法,所以……”
“忤逆?哇撒!叔你家庭地位很是堪忧啊!”
“靠!口误,我就是想说……”
“行了,叔,我都懂,只要你不为难云弟,侄女知道啥叫守口如瓶。”
“额……好吧!那混蛋小子,还不赶紧滚过来,我继续给你上课。”
“好嘞!”
康桥轻咳一声,稳定心神,思索片刻后,尴尬的问道:“刚刚讲到哪了?”
刘云讨好似的急忙回道:“讲到在赞达拉儿江会战。”
康桥恍然,接着讲到道:“对!是赞达拉儿江之战。
那是草蛮有史以来最大的战争,没有之一。
也就是那一战,让世人真正了解到,什么叫其疾如风,什么叫侵掠如火。
也向世人真正诠释了,什么叫大规模骑兵军团作战。
当日一战,格瓦台倾力而动,兵锋遍布方圆千里,扎若离也不甘示弱,同样的针锋相对。
格瓦台以十万大军为中军,左右两翼各布精兵二十万,且两翼突前,如钳状,似螃蟹一般,如此阵势开创先河,被后人称之为蟹形阵。
蟹行阵威力最大的就是两翼,侧重凿穿突破,兼顾分割包围,但重攻却不善守。
若两翼锋锐,可直接打崩敌军侧翼,扰乱敌军阵型,在乱局中直取中军奠定胜局。
面对如此阵势,扎若离选择了以矢锋阵为基础的三矢阵。此阵就如同三支箭矢,以中间一支箭矢为主,两边箭矢为辅,侧重中间突破,讲究以点破面,同样凿穿性极强,是强攻的代表性战阵。扎若离的中路军聚兵三十万,左右两翼各有十万,显然是准备孤注一掷,直取对方中军。
两军大战之初,就铁与血的碰撞,扎若离中军全力推进,左右两翼疯狂纠缠,想要毕其功于一役。
格瓦台也是狠角色,为了保证两翼攻势,他以自身做饵,亲自擂鼓助战,硬生生的挡住了扎若离的攻势。
但中路对决就是硬实力的碰撞,兵力相差悬殊乃是不争的事实。
激战半日后,中路军防线就开始岌岌可危。
这时,格瓦台手下心腹劝其后撤,格瓦台却说道:帅为军之魂,将为军之胆。王旗则乃全军寄托之所在,王旗在,则危而不乱。王旗若退,大军必定瞬间崩塌。故,王旗不可动,本王亦不可动。
随后,格瓦台派遣自己的子侄亲自带兵迎敌,才堪堪稳住颓势。
但危局并没有就此解决,随着时间的推移,胜利的天平在逐渐向扎若离倾斜。
同时,扎若离的一支两万的骑兵突兀的出现在格瓦台侧后,对其展开突然袭击,兵锋直指中军汗帐。
格瓦台临危不乱,带领中军亲自上阵,于敌军殊死搏杀,力保战旗不倒。
就在扎若离即将突破中军,胜利在望之际,格瓦台的左右两翼成功击溃扎若离的臂膀,大军回援之下,不但拖住了扎若离的攻势隐隐还有夹击之势。
扎若离想要奋起一击凿穿中军,却惊闻格瓦台派大军五万,绕过主战场,千里奔袭大营。
扎若离的大营仅剩两万大军,其怕大营有失。不得已之下,只能下达了撤军的命令。
此战,扎若离损兵近八万万,格瓦台损兵近十万,仅从战果上看,算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但格瓦台奇袭大营,烧毁了扎若离的部分粮草。
从结果上看,算是格瓦台稍胜一筹。”
刘云听后暗暗咋舌,小声呢喃道:“这两个老阴逼,都不是什么好货色,全都留着后手,想要置对方于死地啊!”
康桥闻言怒斥道:“战阵之道,生死存亡,诡诈机变,无所不用其极。
少将军孤军深入,舍大军而争己名,虽战功彪炳,却置大军于险地,此为庸者也。
虽后有奇袭敌营之举,却后手全无,孤注一掷乃赌徒行径,此亦非良将所为也。
善战者,当思路缜密,不怒不争,谋划一域,统筹全局。
所有手段,不过是为了最终的胜利。
少将军当谨记而。”
刘云凛然,躬身拜谢道:“听将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今,云受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