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章 示敌以弱激将斩敌 计将安出破蛮在即
草蛮城外叫阵七日,杜康皆高挂免战牌,这使得城中将士分外不忿。
有将士私下言,杜康一介书生,胆小畏敌,不敢于蛮夷死战。
城主府内,杜康手持兵书,端坐主位,一边细细品味,一边手持香茗。
忽的,房门被人从外推开,只见马三气呼呼的冲了进来,一旁的秦博康还在拼命的拉车。
步入方中,马三拍手打掉秦博康拽着自己衣衫的手,没好气的说道:“将军!可还记得当日校场所言?”
杜康好整以暇,缓缓道:“当然记得。”
马三没好气的冷笑两声,道:“好!既然将军记得,那末将也就不兜圈子。将军当日言:将士畏敌不前者,皆斩。
然,今日将军畏敌如虎,又当如何?”
杜康笑道:“本将何曾畏敌如虎?”
马三气呼呼道:“蛮军多日叫阵,将军皆挂免战牌,不是畏敌又是什么?将军如此胆小,如何可为统帅?”
秦博康见马三说的如此直白,怕杜康恼怒,急忙拉了一把马三,急呼道:“马三……”
马三并不领情,拍掉秦博康手掌,不满道:“你拉老子做甚?老子哪里做错了。”
秦博康不搭理马三,冲杜康拱了拱手,道:“将军息怒,马三性情憨直,说话不注意方式,请将军莫怪。”
杜康轻笑着摆了摆手,道:“本将并非小肚鸡肠之人,秦将军不比忧虑。”
随即,杜康又看向马三,道:“马将军觉得,于城外与蛮军决战,我军胜算几何?”
马三大咧咧道:“别在那里吊书袋,不就是问输赢吗?搞得文邹邹,让人听了心里厌烦。
不管打赢打输,头掉了不过碗大的疤,有何惧哉!总好过如现在这般,当个缩头乌龟般来的自在。”
杜康闻言哈哈大笑,道:“马将军所言差矣!我等驻守荣城,不但是要保荣城百姓身家,更是要阻断蛮军西出之路。如此,怎可为了所谓面子,而损大义?”
马三听得云山雾罩,有些不耐道:“什么大义小义,末将都听不懂。
末将就带代兄弟们来问问,将军是否回开成迎敌?”
杜康轻笑摇头道:“本将若开城,将军可能保证取胜?”
马三踌躇不语。
杜康又问道:“若不胜,马将军及所率兵马,可能安全退入城中?”
马三深深咽了口唾沫,眼神开始游离,不敢如开始般与杜康对视。
杜康再问道:“若马将军战败损兵折将,荣城当如何自保?将军可有良策?”
马三低头,默然不语。
杜康凝视马三良久,猛的一拍桌案,喝道:“大胆马三!你胸无良策,腹无良谋,如何敢与本将面前大放厥词?真当杜某这里无军法乎?”
“我……我……”
马三支吾了半天,愣是没想出反驳之语。
杜康见状,冷声一声,道:“既然马将军无破敌之策,就退下吧,莫要扰了本将军清净。”
话罢,杜康拿起茶杯,轻轻民乐一口,随后摇头晃脑,似是品尝到了茶间极品。
马三本低迷着不知所措,见如此瞬间热血上头,低吼道:“你这遭瘟的书生,莫要小瞧马某,马某这就出城与蛮夷斗将,若不胜,请斩某头。”
杜康闻言来了兴趣,正色道:“将军此言可是当真?须知,军中无戏言。”
马三脖子一扬,傲然道:“某愿立军令状。”
杜康轻笑道:“好!马将军骁勇,本将佩服,请签此状。”
话罢,杜康就将一张早就拟好的军令状放在桌案之上,面向马三,轻轻推了过去。
秦博康见状急忙上前拉住马三,道:“马三!不能签。若不胜,你必死无疑。”
马三将秦博康推开,朗声道:“大丈夫死则死已,何足惧哉!”
言罢,也不提笔,而是将手指粘着墨汁按了上去。
杜康看了看军令状,又看了看马三,眼中闪过一丝欣赏之色,转瞬恢复正常,道:“本将亲去城头,为马将军助阵。”
少时,众人登上城头,只见蛮军阵前一武将席地而坐,一边啃着羊腿,一边指挥兵卒叫骂。
此时,荣城城门打开,马三单枪匹马飞奔而出,看到蛮将飞马而上。
那蛮将见有汉将出城,顿时两眼冒光,迅速的扔了羊腿,接过兵卒抵过的狼牙棒,麻利的翻身上马,奔着马三杀来。
秦博康站在杜康身侧,心都提到嗓子眼,有些不确定的对杜康说道:“马将军或可斩杀敌将。”
杜康无所谓的道:“或许吧。”
就在两人说话间,马三与那蛮将已经碰撞到一起。
马三擅使一口大刀,刀锋凌厉算是不错的骁将。
而是那蛮将手持狼牙棒,却是个能力举千斤的力士,同时又不乏技巧。
两人刚一交锋,马三就被那蛮将震的差点跌落马下,好不容易稳住身形,那蛮将反手一棒子,直接砸在马三头颅。
马三惊惧,俯身躲避,看看避过这必杀一击。
然,蛮将骁勇,不待杀招老化,反手又是一棒。
这一棒从上而下势大力沉,让马三躲无可躲。
马三一咬银牙,将大刀托举,与蛮将硬生生撞在一起。
只听得“当啷”一声震响,惊的两阵兵马耳膜生疼。
马三只感手臂酸胀,虎口生疼,大刀险些把持不住。
蛮将以力压人,将马三死死压制在身下,欲要一击而绝胜负。
马三憋着一口气力,满脸涨红,但架不住对方力大无穷,尽管已使出吃奶力气,也阻挡不了大刀下压的趋势。
情急之下,马三爆发潜力,身子微微一倾,以御字绝将力道卸掉,反手一记横斩,将蛮将逼退。
待二马错蹬之际,马三一招回身一招背马刀,大刀自上而下顺劈而下,欲将蛮将斩于马下。
那蛮将也是了得,忽敢脑后生风,急忙将狼牙棒陈于后脑之上。
两兵相交,再次发出震耳之声。
此次,马三只感觉大刀如敲打在岩石之上,反震力震的他气血翻涌。
马三知道,在如此斗下去必死无疑,眼珠一转计上心头。
待二马错开三五步后,马三猛的回身,将手中大刀直接甩向蛮将。
那蛮将勒马转身,却见面前寒光映射,吓的亡魂皆冒,急忙侧头躲避,但依旧稍晚片刻,被大刀斩了半个耳朵。
蛮将气的哇哇大叫,欲上前一棒子砸死马三。
却不想,此时的马三已经挽弓搭箭,一箭直奔蛮将咽喉。
蛮将不想马三后手如此凌厉,措不及防下被一剑穿喉。
蛮将战死,城头欢呼不已。
马三奔至大刀前,将武器捞起,持刀在手高高举起,以示军威。
汉军士气更加高涨,不少将士更是将刀盾拍的啪啪作响。
杜康见状如释重负,背负的双手攥成拳头,在众人未察觉之下,轻轻挥舞了一下。
秦博康注意到杜康模样,本是兴奋的面容变得眉头微蹙。
杜康缓缓开口道:“鸣金!”
听到城头钲响,险死还生的笑容僵在脸上,有些闷闷不乐的打马回城。
蛮军经过经此一战,士气不似往昔,也没有在叫嚣着骂阵。
双方保持了一个相对平稳的对峙。
马三入城,沿途皆是兵卒举臂欢呼,马三也似英雄般分分回应。
杜康带着众将士下城迎接,随后带着秦博康等战将回到城主府。
进入书房,马三就急不可耐的抱拳说道:“将军!末将幸不辱命,斩敌将于阵前。”
杜康坐在主位,哈哈大笑道:“将军勇武,今日必传遍蛮营。”
众人纷纷道贺,将马三夸的面色潮红。
“唉!”
此时,一声不合时宜的轻叹,打破了屋中的气氛。
众人纷纷侧目,却见自家主将面有愁容。众人面面相觑,不知主将为何轻叹。
秦博康上前一步,小声道:“将军,马将军旗开得胜,将军为何反而忧虑?”
杜康缓缓道:“非是不喜马将军获胜,而是将军胜了,我军却错失了歼灭蛮军的机会。”
众人闻言一愣,面有不解之色。
杜康缓缓环视众人一眼,道:“众所周知,蛮军野战骁勇,非边军不可力敌。
我多日来高挂免战牌,本意是示敌以弱。待今日马将军战败,我就顺理成章,以诈降之计,诱蛮军入城,一举歼灭蛮军主力。
如今,将军获胜,怕是此计难以。”
“啊!”马三错愕,忍不住一声惊呼。
随即,马三上前说道:“将军有此之策,为何还要末将签军令状?”
杜康苦笑道:“本将知将军直爽,怕知道诈败,被蛮军看出破绽,故而才以军令状激你。
谁想将军如此神勇,不但获胜,更斩敌于阵前。
唉……”
“这……这可如何是好?”马三一脸懵逼,有些举足无措的问道。
杜康轻轻敲击桌案,面有深思之色。
众人皆沉默不语,怕打扰到杜康。
良久,杜康才抬起头,缓缓说道:“如今,本将这里还有一计,或可歼灭蛮军。
不过却需要一有勇有谋之士,且不畏生死之人,深入蛮营,做叛国之士。”
“啥?叛国?开什么玩笑。”
“就是!我等武人,宁可战死沙场,也不做对不起祖宗之事。”
“士可杀,不可辱。”
“我等虽是匹夫,却也知礼义廉耻。”
……
众将纷纷开口,无不义愤填膺。
杜康待众人发泄完毕,才缓缓抬手,压下众人,开口说道:“诈降怎是真的叛国?只是需要有人以身侍蛮,行那龌龊舔魅之事罢了。
只是如此却是要委屈那位将军,故而,本将心中多少有些过意不去。”
众将闻言方才松了口气,随即,有数人大步迈出,抱拳拱手道:“将军所谋,我等不如。今,愿以微末之身,供将军驱使。
请将军示下。”
杜康大喜,笑道:“有众将如此,何愁蛮营不破。
今,杜某也立一军令状,三日之内,必破蛮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