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那就,都杀了吧
唐天命的眼眸黯淡得跟树冠遮蔽和迷雾笼罩的月色一般,一直以来他都是华南地区的种子选手,被众星捧月,被寄予厚望,都说他是华南地区最有可能闯入序列百子二十名以内的人,可在拥有两尊君王级品质御兽的李牧面前,他产生了无力感。
甚至于,陈浮都能给他压力。
可以说,李牧和陈浮的横空出世,抢走了他的风头,让本该受尽荣誉,出尽风头的他不知所措了。
妖都三人没人在乎谁输谁赢,除了惊讶、震惊、骇然这类词语,实在想不出别的词语来形容此时的心情。
他们的目标是前三十,前二十,而李牧却已有和榜单热门鳌头人物掰手腕的底气,此刻,挫败感油然而生。
尽管从未想过和这个他们认知里的小城来的小人物做比较。
邢闻鼎的惊讶,是因为没有见过尼德霍格,他自始至终只见识过李牧的八臂巨猿堤丰,至于其他御兽,那是真闻所未闻。
转念一想,大佬有一头亚龙不是很正常吗?能和杨延宗这种宗师级培育师搭上关系,契约巨龙才值得惊讶。
李拙君眸子泛着星河一样璀璨的光芒,不知在思索什么。
邢闻鼎眼珠一转,小声问道:“陈浮兄弟,李兄到底是何身份?不是我八卦,只是李兄的身份确实太过神秘,听说帝都的几位大佬都未能查到。”
闻言,陈浮转头释放的气势如滔天海浪,翻江倒海,邢闻鼎往后挪了挪屁股,正想道个歉,却见陈浮收回尸山血海的气势。
唐天命三人微微伸头。
“他,不过是象城御兽铺子的东家。”
邢闻鼎一万个不相信。
昆城的苍蝇铺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他经常出入搜寻材料,可区区苍蝇铺子的东家,怎会有如此御兽?
陈浮继续说:“别不相信。如你所见,我是李牧的护卫,确切地说,应该是那铺子的护卫。”
唐天命却信了。
序列百子前三十的高手连护卫身份都直言不讳,实际上没有了太多悬念,只是他们仍然想不通,妖都的铺子多如牛毛,也未曾听说谁家小孩能拥有的君王级御兽。
方麟趁夜色袭击撒旦教巡逻队,鬼焰魔鹫的火焰绵延十里地,他的嘴角不由上扬,“仅一小时就获得20积分,他知道了也许会崩溃吧。”
活动一下脖子,准备跳上鬼焰魔鹫时,方麟漫不经心的眼神突然犀利,灵力凝聚成一个一米宽的巨拳,轰隆一声砸得那地儿树倒石裂。
“不愧是序列百子榜单能和王景元争榜首的方家麒麟子,五品御兽师挨上,都得掉一层皮。”树后缓缓走出一黑影,那人双手插兜,瞧不清模样。
方麟皱眉,“什么人,报上名来。”
那人暴露在月光下,脸色苍白,就跟病入膏肓的癌症患者那般,脸部轮廓有东方人审美的帅气,殷红的嘴唇配上这张脸,帅得妖冶。
“自我介绍一下,鄙人撒旦教驻鬼魅森林分部,二十八星宿女土蝠。”
方麟的眼睛微动,在山洞外偷听到二十八星宿高手的讯息,“阁下在二十八星宿中排名如何?”
女土蝠耸耸肩,“不高,堪堪24名。”
方麟咧嘴笑道:“排名不高,自己跳出来寻死吗?”
女土蝠忙摆手,“不不不,别误会,我的实力不高,断不会做那种求死的举动。我谨代表撒旦教,邀请方麟先生加入撒旦教。”
方麟笑得狰狞,“你也很蠢。”
女土蝠说:“我诚意十足。”
电光火石间,方麟犹如炮弹一般直冲到女土蝠跟前,不由分说打出一记重拳,与【烈火重拳】如出一辙,只是这拳近身更具威力。
轰隆。
女土蝠似乎来不及躲避,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向后倒飞入森林中。
方麟拍拍手,轻松且蔑视道:“二十八星宿,不过如此。”
“方麟先生当真如此小瞧撒旦教?”女土蝠的声音在森林中传出,方麟的脚步一顿,又见女土蝠出现在身后,脸色更苍白了。
方麟回头,“你居然没死?40级以下的重防御妖兽吃了我一记贴身烈火重拳,都得脱层皮,你显然没法和那种妖兽媲美。”
女土蝠点点头,“确实。只是一些旁门左道罢了,不值一提。”
方麟来了兴趣,问道:“你和尾火虎孰强孰弱?”
女土蝠道:“论战力,我不如尾火虎,论逃生能力,他不如我。”
迟疑了一会儿,又说:“尾火虎死了,可是死在方麟先生手里?若真如此,我可保证您加入撒旦教后,必获得一个二十八星宿之位。”
“我倒是希望是我杀的。”方麟拍拍脑门,“我苦恼那东西干嘛,这不就有一个现成的二十八星宿?”
鬼焰魔鹫从天而降,利爪刺入女土蝠的肩膀,鲜血从空中洒落。
“不,住手,住手。”女土蝠凄厉的叫声再度响起,可下一秒,化作数十蝙蝠朝四面八方飞散。
方麟的目光变得轻蔑,原来如此。
“鬼鹫,爆炎。”
方麟的暴喝让天空中的鬼焰魔鹫唳声尖啸,腾腾鬼焰铺天盖地,温度急剧升高,刹那间,爆炸声不绝于耳。
范围内的蝙蝠刹那间化为灰烬。
一具硬邦邦的尸体嘭地摔地上。
方麟踢了踢尸体,嘲讽地笑道:“原来不过是银样镴枪头,装神弄鬼的把戏也敢出来卖弄。”
他挠了挠鬼焰魔鹫颈部的羽毛,“干得不错,我迫不及待想看到那家伙绝望的表情了。”
李牧的运气同样不错,连续焚烧了五个巡逻小队后,终于引来二十八星宿。
那人道:“施主年纪轻轻,杀性如此重,以后怎么了得?”
李牧嗤之以鼻,“抱歉,撒旦教的恶徒在教我仁慈?你是什么人?”
光头中年双手合十,“二十八星宿,房日兔。”
李牧问:“你是僧人?”
房日兔摇头,“不是。”
李牧说:“那你学僧人那套作甚?”
房日兔回答:“缘分和爱。”
李牧摊摊手,“听不懂。但,不妨碍我要杀你。”
房日兔问:“施主为何杀我?”
李牧说:“撒旦教徒,人人得而诛之。你们在象城趁兽潮屠杀,罪有应得,杀你理所应当。”
“那不是我所为。”房日兔道。
“有关系吗?”李牧轻松笑道:“你是撒旦教就够了。找个由头不过是让自己心安理得,我对你没有杀之而后快的理由,你只是不小心加入了撒旦教,又不小心出现在我的对立面。”
房日兔细细品味这句话,赞道:“说得有道理。既然是敌对关系,施主不介意我们以多欺少吧?”
说完,森林中又出来三个人。
“二十八星宿,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
危月燕是个女人。
李牧摊摊手,笑道:“运气不错,四个二十八星宿,把你们都宰了,鬼魅森林的撒旦教也得心疼一阵吧。”
他眼神熠熠,“那就,都杀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