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回顾少年时 经历值回味

第一回

孤苦伶仃有人怜

吾们后排平房住着张宏生等4家，吾与张宏生从小就玩在一起。

以前，吾的左邻右舍与前后排的居民关系密切，孩子们上下学都会一起走。

家里出事后，原来邻居和玩伴，大都不敢靠近吾和妹妹，二孩子被排挤在群体之外。

对于，孩子来讲，大人说什么，无关紧要，周围的孩子们不理自己，却是非常值得重视，让人难受的事情。

刚开始，吾们对来自周围孩子们四面八方的冷眼，心总是感到悬在半空，没着没落的。

在吾的眼里，周围的植物是暗绿色，头上的天空是灰蓝色，连四周走动的人都是一个个的灰影，从头到脚全是暗灰色。

7岁的妹妹冷月天，原本是个天真浪漫的小丫头，她略带清秀的眉眼里也是满含惊惧的神色。

学校已经停课，为了躲避四周的冷漠，吾和妹妹只能结伴到处游荡。

两人用幼小的心灵相互慰籍着，就这样两人仍会被人指指点点，吾和妹妹到处被冷落和欺负。

这个时期，大学的各个角落都留下过兄妹俩的足迹，所有没人注意的房屋里都留下兄妹俩的目光。

仿佛与不会说话的房子呆在一起，都比与冷眼相待的人群温暖许多。

兄妹俩都是倔强孩子，面对这种突然而至的变故，吾和妹妹冷眼面对。

遇到一些大人和孩子对自己的不平对待，总是默默抵触，被人惹急了就同对方打一架。

吾虽然身材矮小但很瓷实，特别‘筋打’，就是面对大孩子的欺负也要斗上一斗。

这种架打多了，时间长了也就打出经验了。

吾和妹妹从经常被打，到打起来互有输赢，直至打起来稍占上风。

用伟大导师的话说：“从战争中学习战争”这是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虽然，几个月来打架成为家常便饭，吾和妹妹却打出一些名气，附近的孩子们都知道这对兄妹不好惹。

也就是因为有了这一段经历，造就出吾遇到问题，不躲不避，直面现实向前冲，这种不畏艰险敢于突破的性格。

在吾幼小心灵里，感觉到直面压力，敢于斗争才是解决问题的根本之道，避让和退缩反而增加解决问题的难度。

春节过了10天，父亲冷羲宗被扣留，交代问题，暂时不让回家。

又过5天，母亲也被中学学生带走，母亲知道短时间可能回不了家，急忙从兜里掏出20元钱递给吾说：“省着用，等妈妈回来！”

话音未落就被揪上汽车，拉走了，家里只剩二个孤苦伶仃的孩子。

吾开始带着冷月天四处漂泊，20元钱很快就花光了。

随后的日子里，两人生活得饥一顿、饱一顿，吃了上顿没下顿，经常饥肠辘辘地就睡着了。

如果，没有好心邻居送些吃的以及前排许欣宜等人几次悄悄送包子放在纱门和木门之间，孤立无援的兄妹可能已经饿死家中。

一天早上，已经饿了一天的吾，在家中翻箱倒柜寻找可以充饥的食物，结果，翻出一堆垃圾。

吾饥肠辘辘地走出门，准备扔掉这些垃圾，却惊喜地看到在不远处的地上有10元钱。

吾四处看了看，见没有人，闪电般捡起钱，快速跑回家关上门，远处邻居刁释雍大叔看到吾捡起钱跑回家，他身影一闪就不见了。

吾进屋抱起正在洗脸的妹妹转了一圈说：“老天有眼！

我们有饭吃了。”

妹妹在空中惊异地说：“哥哥，你是怎么了？

这样激动。”

吾高兴地说：“妹妹，我在外面捡了10块钱，一会儿咱们去商店买几个馒头和咸菜，这样，够咱们吃几天饱饭了。”

妹妹高兴地说：“好呀！

我们不用饿肚子了！

哥哥，咱们快去买吃的吧！”

吾带着冷月天到商店买完馒头和咸菜。

冷月天走到卖熟肉的玻璃柜台前，就走不动了，她趴在玻璃上，二眼发直地盯着橱窗里的酱猪头肉不肯离去。

兄妹俩已经好多天不知道肉是什么味了，吾看到酱猪头肉也是口水直流。

妹妹可怜地看着哥哥说：“哥哥，我要吃肉！”

吾说：“我们的钱要省着用，否则我们又要饿肚子了。”

妹妹撒娇地说：“嗯-嗯！

我就是要吃肉！”

吾看着妹妹可怜的神态，在加上自己的肚子也在咕咕叫。

吾就说：“唔！

好吧，售货员阿姨，您给称半斤猪头肉！”

半斤猪头肉是高价肉不要肉票，共花去4元钱。

吾从售货员阿姨手中接过猪头肉就迫不及待拆开纸包，吾先拿起一大块最大的猪头肉塞进妹妹嘴里，然后自己吃了一大块。

二块猪头肉吃完，纸包里只剩3块猪头肉了。

吾又分二块猪头肉给妹妹，自己留了一块；

兄妹俩狼吞虎咽地用馒头夹着猪头肉一起吞进嘴里。

吾说：“妹妹！我感到，今天所吃的猪头肉是这辈子吃过的最香的猪头肉。”

妹妹嘴里被猪头肉塞得满满的只会点头。

这十几天来，兄妹俩头一次在吃饱肚子的状态下睡觉，一会儿吾和妹妹就进入梦乡。

早上，在一棵高大杨树上的高音喇叭传出了激昂的口号声。

高音喇叭所对准的一座平房内，吾和冷月天是第一次在高音喇叭的强力高音分贝震动下才先后醒来。

两人发现天已经大亮，此前，我们都是天不亮就被自己的饥肠辘辘搞醒。

蜂窝煤用完了，炉子里的火早就灭了，兄妹俩5天没有喝过热水，兄妹俩就着自来水吃完昨天买的馒头和咸菜。

肚子饱了，兄妹俩又走出门在校园里继续流浪。

在东风送暖的巳时，吾和妹妹走到一个冷冷清清的十字路口。

吾对冷月天说：“妹妹，你说咱们今天朝哪个方向走？”

妹妹闭上眼睛原地转了三圈，身体停住后随意一指说：“哥哥，咱们就朝这个方向走吧！”

吾带着妹妹朝着她指的方向走去。

可能是冥冥之中老天爷指引的缘故，半个小时后，兄妹俩不知不觉地走出京城某知名大学，离开高音喇叭的喧嚣，进入宁静的乡间小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