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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赠素书

分兵或者不分兵,都会面对四种情况,四乘以二,那就是八种可能。

这个道理,连没上过大学数学的张良都可以理解了。

还没决定分兵两路,拿到这个题目,就要先想好八种可能,想好每种可能下那种兵力配比最为优化,这等事情,想想就够头大了的。

“你刚才提到的情况,兵分三路,说实话,我都没想到!”陈平在最开始的丫字那里开了一道新口子,“如果兵分三路,那该是……”

“十二种?”张良已经对自己的算数能力不甚自信。

三四一十二,理论上不会错了吧?

“二十四种。”韩信苦笑着再次纠正。

考古学里都涉及古代陵墓的机关课程,机关术最重要的课程就是排列组合,现在想想,韩信突然发现,“韩信点兵”也是讲课的数学教授经常引用的范例,那据说也是个排列组合问题!

“确实是二十四种,”陈平赞许地点点头,越说越兴奋,“其实,如果想得更细一点,还不止二十四种!光是双方兵力配比,就可能产生上百种情况,如果再算上城池距离、行军速度、地形地貌、双方间谍……那该是上万种情况了吧?”

“你还没算上军队的士气、每个士兵的训练程度、粮草和后勤保障……每多一个变量可不是单纯乘数加一就可以算出来的,到最后你发现从一开始就无法有人能看清楚哪怕最简单的一场战斗的结局,这就是纸上谈兵没有意义的原因。”韩信仔细回忆着《尉缭子》中关于庙算的章节,心里感慨着自己的牛掰师父简直是太牛掰了!

一书在手,只看过军营一眼的韩信也可以出来装逼出来飞了!

陈平从兴奋中冷静下来,抓起酒瓶喝了一口酒,酒已经倒完了,还不甘心地将瓶口对着嘴倒了几次,喝完这酒就变了脸,摇摇头道:“你终究不是我认识的那个韩信了,你知道嘛?真的将军,敢于直面惨淡的战场,敢于面对淋漓的鲜血,在无数种可能中,他们能敏锐地识别到夺取胜利的那一种可能!你做不到。”

“你,你认识我?”韩信有点疑惑。对方已经是第二次说他认识的那个韩信了,其实第一次说的时候就引起了韩信的注意,只是相比这道高智商高难度的考题,这句话不够引起他足够的重视。

现在对方第二次强调这句话,这里面肯定就有点什么了。

陈平凑到他跟前,仔细地看了看,酒气带着口臭喷在他脸上,这一次他没躲。

“不认识。”

“伙计,再来二角酒。”韩信高声招呼道,然后淡淡地对陈平说,“看来你是酒醒了,该多喝点。”

伙计很利索地带来了二角酒,数够四十九钱就欢天喜地地走了。

陈平把空酒瓶放在桌子上,抄起满满的一个新酒瓶,瞅着韩信嘿嘿地冷笑,直笑得后者浑身发毛,他连喝几口,重新恢复了醉眼迷离的状态,说话也含混不清起来,依稀听到说:“我、我认、认得的的、韩、韩信、那、那是榜上、榜上有、有名的韩信。”

“榜上有名?什么榜?”韩信还以为自己又穿越到隋朝以后了,科举制还没那么早登场吧?“榜上有名”这个词这么早就出现了?

“哈哈哈哈,”陈平仰天大笑,刚刚喝到嘴里的一口酒喷出了不少,“你、你居然、居然不知道什么榜,哈哈,当然,你当、当然不知道的,嘿嘿,嘿嘿……”哈哈大笑变成了他标志性的嘿嘿冷笑,这次的笑容居然带着神经质的狰狞。

韩信有点相信陈平是真的醉了,起码这完全是发酒疯的架势。他与张良对视一眼,后者眼中无疑也带着看疯子的目光。

“拜、拜将榜。”陈平从怀里随手摸出一块破旧的帛布丢在桌子上,醉眼迷离的目光中闪着森森寒意,“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我是醉了,但我没疯,你,张良,你不是看出了范增今天有事么?你知道他要干什么?”

拜将榜。

韩信没觉得陈平疯了,因为他听到这个词,感觉非常熟悉,就像之前听陈平说萧何,马上想到魏辙说“河消于斯”的那种感觉。但大脑瞬间短路,似乎一下子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张良也被怔住了,他没想到离那么远,自己说的话都能被路边的一个酒鬼听了去,但对方说的恰好也是他想知道的,因此他顺着问:“要干什么?”

“他们要去鬼谷,”陈平把那块破帛布往韩信跟前一推,“拜将榜上的人,都能直接进入鬼谷,学习他们感兴趣的一切!”

拜将榜、拜将榜!

鬼谷!鬼谷!

似团团迷雾遮住了记忆,越是极力回忆,需要的东西越是想不起来,而眼前的东西却反而异常清晰明了,韩信一眼看到了那块破帛布上的东西,首先看到了残破的左边那列依稀可见的名字,从上到下,那列名字像一个个烙铁,直接烧在他的眼睛上!

缺缺缺、韩信(口缺)、项羽(羽字缺右一半)、刘邦、陈(两字之间一个大洞)平、张(左边的弓字依稀可辨)良、范增、蒯彻、郦食缺(缺一字,但可以看出是郦食其)……

楚汉时期最NB的人物,基本上一网打尽了吧?

最主要的是,这些即将在史书上NB轰轰的人物,此刻绝对都还是小得不能再小的小人物,属于那种即使随时挂掉了都绝对悄无声息的类型。

是谁,谁能在这个时候就把他们的名字写下来,写到同一张纸上?!

不外乎两个可能,其一,像韩信这样穿越回来,知道历史的;其二,安排好让这些人成为历史的!

如果不考虑可能性极低的穿越,那安排好他们即将成为历史,就是比较靠谱的唯一解释了。

韩信按抑住心中的滔天巨浪,尽可能平静地问:“这名单从何而来?”

“名单?公子,你、你看得懂这些文字?”张良疑惑地看着那张残破的帛布,奇怪地问。

韩信定睛细看,虽然他能一眼认出那些名字,但名字本身带来的震撼性太大,以至于他忽略了名单的文字本身——那本应是更不应该忽略的一部分。

“名单的确切记载来自周公旦,嗯,就是儒家说的那个周公,但他不是原作者——他只是把这些信息从龟甲拓印下来——这东西来自上古商族。”陈平虽醉眼迷离,但说这话的时候字词连贯,毫无醉态,他看向韩信的目光,深邃而明亮。

那帛布上的文字是甲骨文,甲骨文不是这个时代的文字,而是在这个时代还要追溯上千年前的文字。哪怕是在这个时代,这也称得上是失传已久的上古文字。

博学如张良者,也认不得这上面的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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