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好消息
传说中。
在那座名为大唐的王朝最巅峰时期。
长安城内，有常住人口一百八十万，每日的城门进出人数，更是高达可怕的三百万之多。
与盛唐相比。
函谷界下的申国京师圣申城，有过之而无不及。
这是一座何等雄伟的巨城啊。
城门上的铜钉大如车轮，城墙更是高达九尺九丈。
从下面向上看去，宛如站在一座小山下，甚至不能一览城墙全貌。
当然。
这是权谋者的天堂，落魄者的地狱。
外面一文钱的菜包子，这里要卖两文钱。
三文钱的馄饨，这里要五文一碗。
你还别说贵。
你要是敢这么说，一准有人拉着长音，用高高在上的语气回你句：‘哪来的乡巴佬，知道这是哪吗，京城，天子脚下，受不了这啊，趁早回老家去吧。’
正所谓：‘贵地欺生，富地愁贼，天下之事，莫过于此。’
圣申城。
东区，安定街。
鸿运楼。
“十个人，五间上房。”
“每日早，中，晚，饭菜做好送到房间里去。”
本来按照骆灵公主的意思。
她在帝都中有公主府，姜玄一行人可以住在她那。
要是嫌人多眼杂，城外也有山庄，里面的东西一应俱全，住起来就跟家里一样。
只是姜玄拒绝了。
无功不受禄。
他护送骆灵公主南下，骆灵公主则为他申请进入皇室武库的资格，本身便是一场交易。
如今事情办完了，一是一，二是二，该算清楚的地方一定清楚。
姜玄不想被人归入公主党，也不想介入骆灵公主与其他皇子皇女间的斗争，如果住进公主府或者皇庄，到时候让人想歪了就不好了。
“姜真传。”
“你这地方够偏的，让杂家好找呀。”
傍晚。
洪公公带着几名小太监来了，而且他不是空手来的，还带了两车的礼物：“淑妃娘娘居于深宫，不方便会见外客，不过娘娘还是惦记着你的，这不，让我带了些礼物，说是感谢你一路上对十四公主的照顾。”
小太监往里搬着东西。
姜玄看了看。
古玩，字画，人参，宝药，还有一些金银珠宝与绫罗绸缎。
说贵重吧。
对普通人来说这些都是好东西，能解万千苦难。
说不贵重吧。
姜玄就很有钱，对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兴趣不大。
“洪公公，借阅武库典籍的令牌呢？”
相比这些俗物，姜玄更在意实际的。
“姜真传也太心急了...”洪公公开口便笑：“每一块借阅武库典籍的令牌都独一无二，伱的事有淑妃娘娘出面，宗人府那边已经允了，等明早令牌做出来，一准给你送来。”
姜玄笑道：“全靠洪公公了。”
说着。
姜玄塞上两张千两面额的银票，低语道：“也不能让公公白跑不是，您喝茶...”
“这怎么好意思。”
洪公公瞧瞧左右，飞快将银票收起，随后想到自己也不是白拿钱的人，于是叮嘱道：“皇城中，诸位皇子皇女，表面和气，暗地里，明争暗斗是少不了的，十四公主会做人，与其他皇子的关系都处的不错，唯有十六皇子...”
压低声音：“淑妃娘娘也不是生下来就是淑妃，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姜玄秒懂。
皇宫是等级森严的地方，后宫自然也是。
最上面的是皇后。
皇后下面则是贵，淑，德，贤四位正妃。
再往下。
十二位嫔妃，三十六位贵人，七十二位美人。
洪公公虽然没有明说，可话里话外的意思是：‘淑妃娘娘当年还是宾妃时，曾与十六皇子的母亲争夺过四妃之位。’
结果嘛。
很显然是淑妃娘娘赢了，她成了淑妃，那么十六皇子的母亲呢，自然就被按死在了宾妃的位置上。
“有句话叫子承父业，还有句话叫子承父仇。”
洪公公直言道：“十六皇子虽然练不得武，是有名的病秧子，可母族那边也不能小视，是大名鼎鼎的柱国公。”
“而且十六皇子喜爱读书，什么翰林院啊，武库啊，就没有他不去的地方。”
“姜真传明日入了武库读书，说不得会与十六皇子遇上，十六皇子与公主殿下的关系不好，而在外人看来，真传你是公主的人，所以也别怪杂家多嘴，皇宫内没小事，到时候要留个心眼，别跟那些野兔子似得，让人给下套套上。”
一听这话。
姜玄心中将十六皇子记下，笑着回道：“洪公公放心，我这人最怕麻烦，一定会小心做人。”
“也没那么夸张。”
洪公公意有所指：“公主殿下本就得圣上宠爱，如今代替陛下巡视边关，还入了宗师之境，在宫中的地位便更稳固了，料那十六皇子也掀不起什么风浪来。”
说着。
洪公公又想到了一件事：“姜真传，要是我没记错的话，新上任的百寿宫掌教岳真人，好似是您师尊吧。”
姜玄点头。
他的恩师岳之山，是静房长老，在百寿宫中排名第六。
以权利来说。
仆鹤真人这位掌教排第一。
三都之首的都管真人袁竖心排第二。
讲真人排第三，都厨真人排第四。
再往下。
武房长老排第五，静房长老排第六。
要是按照排名来说，不该岳长老做掌教。
但是呢。
袁竖心刺杀了仆鹤真人，叛教而出，自立门户。
如此一来，与他搭班子的其他两都真人，也就是都讲真人和都厨真人，一下子就变得尴尬起来，所以掌教的位置不会考虑他们，只能从武房长老和静房长老中二选一。
如今选在岳长老身上，姜玄对此也不意外。
他这位恩师是坚定的保皇派，与之相比，武房长老的派系并不明显，做人做事也比较中立。
百寿宫是骆氏皇族一手扶持起来的，位置也在申国境内。
申国皇室不可能让一個中立派来做百寿宫掌教，所以这盘棋下到这里，接任掌教的人只能是岳长老。
“姜真传好缘法呀。”
“如今岳长老上任百寿宫掌教一职，作为岳长老的弟子，姜真传你也算是掌教亲传了。”
洪公公先是恭喜两句，随后再道：“不知道你接到消息没，陛下已招岳掌教返京面圣，算算日子，岳掌教也快到了。”
嗯？
想一想那封被他撕掉，让他返回山门述职的飞鸽传书。
姜玄面无表情：“真是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