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食量如牛,将星河
“你是从峨眉城过来的?”
沧水城北城门的士兵看到苏北,问了一句。
“是。”
虽然来沧水城的路上,也是有一些农户或猎户的房子,随便装成农户或猎户,也许能少收一些入城费。
但是苏北牵着一匹没有一根杂色毛的白龙驹,背着一把剑,拿着一把刀,既不像前面挑着土豆担子的农户,也不像后面抓着三只兔子的猎户。
只能如此回应士兵。
“进去吧,不用入城费。”
看到苏北怀疑的表情,士兵指了指贴在城墙的告示。
“陛下大恩,所有从峨眉城来到令国的人,不收出入费。
三个月内租赁商铺只收八成押金,购买住宅只要售价七成。”
“公子哥,能不能快一点儿,我这兔子肉可着急。”
猎户担心在晚上之前卖不出去兔子,换不来米盐。
但是在注意到苏北的白龙驹后,立刻闭嘴。
虽然不清楚苏北是哪家公子,但是猎户常去的那家宅院,主人家也只是有一匹白毛多一些的良驹。
甚至在猎户以前的人生中,就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马。
苏北被告示吸引,牵着白龙驹来到城墙边,并没有注意到猎户羡慕且小心翼翼的眼神。
黄纸黑字红圈,字不多,就是比士兵说的话更正式一些。
“原来是这样,明的来一手,暗的来一手。”
在峨眉城失去峨眉山的庇护后,令国放出“城破人死”的狠话,吓走了一大部分的商户与住户。
这是明,目的是让峨眉城失去这些旁观者,失去人心。
距离峨眉城最近的令国沧水城,则是用商铺、住宅吸引逃亡的商户与住户,并用免去出入费这种蝇头小利,对峨眉城中的人形成更大的吸引力。
这是暗,目的是进一步分化还在峨眉城内,并决定坚持到最后的人。
明手、暗手一同探向峨眉城,变成无人的空城只是时间问题。
“能想出这种办法的人,不说是天才,也是个鬼才。”
全程没有见到一个人流血,更不要是什么人抗命。
只是一方可以拿出更好的条件而已。
苏北还在斟酌告示的文笔时,却听到有人也发出一声感慨。
“鬼才!奇才!这种人如果只是留在令国,实在是大材小用!”
注意到苏北的目光,那人也转过头。
“公子是否也有这样的想法,这五十个字远不能展示这个人的实力?
在下将星河,是个读书人。”
苏北没有言语,本想直接离开,却被对方拦下。
“公子在告示前看得很仔细,不知道有什么对此有何想法?”
“没有,你快让开。”
苏北在砍下卫凌云脑袋,马不停蹄来到沧水城。
虽然中途也吃点儿肉干充饥,却觉得越吃越饿,就决定到城内再找客栈之类地方吃东西。
只不过刚才过于沉迷告示的文字,忽略了肚子的声音。
“相见即是缘,只是耽误片刻而已。”
将星河并没有放过苏北的意思。
就在苏北打算要不要推开将星河,直接离开时,一阵眩晕感冲到头顶,正常站立都做不到,只能靠着白龙驹,等待大脑恢复正常。
“让开。”
苏北现在勉强用理智压住想打这个长相文弱的男人,却压不住吃东西的欲望,语速也快了起来。
“是我莽撞了。公子是还没有用过饭吧?我知道一个好去处,公子可随我一同前去。”
将星河注意到苏北持刀的那只手动作,便轻笑了一下。
“公子放心,这顿饭我请。如果公子觉得我将星河有什么不轨,也可以直接离开,绝不阻拦。”
半个小时后,盼君归,第五层,甲号房内。
在将星河身边是两个长相水灵的女人。
在苏北身边也是同样长相姣好的女人。
算上将星河,五个人忘掉手中是否拿着小蒲扇还是折扇,记不清在看苏北之前还想说什么话。
只是半张着嘴,看向苏北不断将桌上的食物塞到嘴里。
在苏北身边,已经叠起来十几个盘子。
而桌子上的盘子也要空了。
盼君归甲号房的一桌子菜,足够三四个人同吃。
但是现在苏北一个人就吃掉两二桌子的菜,甚至还有再吃第三桌的样子。
“海碗龙须面,十个蛋,一斤卤肉到!”
敲门而进的传菜工,将一个比脸盘稍小的碗放在苏北面前,随后关上门离开。
“他还在吃?”
盼君归老板,人称熊妈的女人,抓住传菜工问了一句。
“一点儿不剩!”
“一点儿不剩?!”
熊妈听到传菜工的话,嘴里嘟囔着。
“见过来青楼听曲的,见过捉奸的,年轻时候还见过找男人,就没见过来青楼吃饭的!还吃了两桌!”
喝完碗中剩下的面汤,苏北这才停下筷子,长长舒了一口气。
“公子,吃饱了吗?要不再点一桌?”
将星河习惯性地客气一句。
“感觉吃了七分饱,再来一桌吧。”
“再……咳,叫老板再上一桌。”
又是半个小时,已经从甲号房离开的四个女人先是和小姐妹说了见到一个食量大的客人,小姐妹再将听到的这些东西告诉给其他客人,说是自己姐妹看到一个身壮如牛、一顿吃一桶饭的客人,客人再向其他客人说。
等到话传到熊妈这里,则是瞪大眼睛,反问客人。
“你问我有没有一个身高九尺、一口能吃一头牛的客人?你脑子呢?你问我?”
“吃饱了吃饱了。”
苏北这才端起从开席就倒在杯中的茶水,一饮而尽。
“公子,额。”
将星河下意识又要问一句“吃没吃饱”,突然想起刚才的事情,硬生生收回话。
“将星河?”
“是。”
“苏北。”
“原来是苏公子,久仰久仰。”
将星河拱起手,突然发现自己已经请了这么个看起来有眼缘的人吃饭,再说这话似乎也有些不对劲。
不过,苏北却没有在乎这些东西,而是向将星河发问。
“你想说什么?”
“什么?”
“就是在城门那里,你不是有话向对我说吗?”
将星河试图将家在两层盘子的苏北和向自己严肃问话的苏北分开。
“不知道苏公子是否有兴趣,去见一见写告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