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做大做强,作死而已
在宋朝当强盗,说轻松很轻松,但说危险,也比历朝历代都要危险。
后果全取决于有些事能做,有些事绝对不能碰。
两宋为什么会发生夸张的400多次的起义?
真的是民生艰难,活不下去?
只怕未必。
因为两宋在政治清明百姓富足的繁荣时期的起义次数和规模,一点也不比朝代末期的少。
所以这种论点根本立不住脚。
究其原因,除了宋朝招安几率大,以及民风开放、雇得起亡命之徒的走私大老板多外。
还有一个挺重要的原因,就是‘官匪被迫共存的默契。’
宋廷有个极为‘严苛’的规矩,一旦治下闹匪患,当地主政官员需要在限定时间,比如十天内必须进行清剿。
否则州一级以上的驻军就有权直接插手,直至彻底剿灭这伙盗匪。
而办事不力的涉事官员,轻则留下污点升官无望,严重点的甚至会被革职下野。
拿一县县尉来说,就算是大县的县尉,其治下的武装力量了不起就配上满额的50名‘弓手’(武警+捕快+城管,地方军事编制之一)。
很难对动辄几十、百人的上规模强盗集团形成优势。
尤其是民风彪悍的边境地区,这些战斗力堪忧的官差说不定连出去围剿的勇气都没有,哪来限时完成剿匪的资本?
这就逼得各地官员和那些‘讲规矩’的贼寇团体之间,形成无声的默契。
也就是说,只要别闹大,你好我好大家好…
比如水浒传中开黑店,当路霸的一点事没有。
但如果对名流乡绅下手,或者冲击官府要地,一旦被牵扯出是团伙作案。那就立马会迎来官府甚至军队围剿。
而在所有当盗贼需要忌讳的事情中,击杀官府重要的官吏,恰是其中最不能做的事情之一。
押司,虽也是小吏之一,但却属于高级的吏员。
职责多为负责替县令整理文书以及刑狱案卷的吏员,比后世的一把手办公室主任实权还大。
别看水浒传中宋江这个押司不起眼。
但实际上这个职位很多时候是由当地豪强家族世袭和垄断的,贸然杀之必然引起官府、地方震动。(如大宋提刑官里的仵作也是小吏,都是父传子的模式代代相传。)
“为父哪会不知道其中利害?”
赵叔河叹了口气,道:“但现在红巾贼来势汹汹,随时可能打上门来。只有合两家之力锁谷自保,或许才有一点保全下来的希望…本来我是准备亲自带人潜入石泉县中暗中除掉刘宝的…唉…”
“现在为父身受重伤,老大和老三又那副样子,只能靠你了啊,二郎…”
赵斌听完直骂自己沙皮,居然情况都没搞明白装了个浪子回头的逼?
难怪便宜大哥赵武走得那叫一个干净利落。
敢情自己才是那个真.小丑!?
他慌忙摇头道:“我不行。三弟说的没错,我,我也就玩玩女人擅长,对!爹你看到了,我刚才连三十步外的箭靶都射不中,哪有这本事去除掉刘宝?”
“二郎别怕,我也知道你的实力不济,所以会派两名得力干将辅佐你。而且…为父也想过了,这事也不是非办不可的…”
“咦?”
赵叔河伸出手拍了拍赵斌的肩膀,伤感地说道:
“二郎啊,你终究是我儿子,我又怎么会真的把你往火坑里推?这件事你若是能做,就去做。真做不了也没关系,从此以后就不要再回刀郎寨了,就当给我老赵家留个香火吧…本来我这机会是想留给…算了,你心中有数就好,有数就好,唉…”
“阿这…?”
本想坚决推辞的赵斌愣住了。
这简直又是一次峰回路转啊。
既然不是强制任务,还有机会跑路,哪还能拒绝?
当即拍着胸脯表示愿为老赵家和寨子赴汤蹈火。
不过提到女人,赵斌又是一阵烦躁…
自己一个清清白白的小男生,何苦变成了别人口中的风流小银枪?
他告别赵叔河后,在贴身小厮小武的带领下,磨磨蹭蹭朝自己宅子走去…
仿佛前面有着洪水猛兽在等着他。
主要是前身太坑了,荒废18年大好年华,换来的劲是些吃喝玩乐、斗虫赌钱的记忆。
这也就算了,毕竟出生决定成长环境就这样。
但这小子居然还是个LSp。
并且在被穿越不久前,给自己纳了两个压寨夫人。
一个是商队家眷,一个是山上遇到的未成年采药女…
关键来路不正!
全特么强抢来的。
赵斌的脚步突然顿住,脸色变得异常难看:
“等等!我早上好端端的为什么会穿越到这具身体上?让我想想…”
“最开始醒来,就已经迷迷糊糊地被小武拉到校场了…”
“在此之前…记忆中显示是昨晚大老婆和小老婆一改往日要死要活,誓与贞洁共存亡的态度,给前身灌酒…”
“然后,就断片了…”
“艹!?难道是毒杀!?”
赵斌手脚冰凉。
原本还对两个便宜娘子还抱有特殊期待的心情,瞬间被恐惧和不安所笼罩。
这不是不可能的,相反,还可能性极大。
南宋虽然理教兴起,但理教的传播并非一帆风顺,在民间和高层中并没有特别的优势。
甚至朱熹在世的时候,他的学说还被官方打为邪说。
因此,这个时代的女子依旧还是比较开放的,也没有多少女性必须逆来顺受的社会风气。
在针对不公正待遇时,离个婚,揍老公都是稀疏平常的事情,甚至两宋还有多位贵为宰相的知名人士‘现身说法’。
前身抢来的这两位压寨夫人,似乎一个刚烈、一个执拗,不堪受辱的情况下选择和赵斌这个贼二代同归于尽,是完全可能的。
同归于尽!?
“不好!”
赵斌预感到了不妙,顺着记忆的指引慌忙往自己院子跑去。
还未进门,就听到院子里传来压抑的抽泣声,当即一脚踹开木门冲了进去。
入目的,一个年约十三四岁的娇俏少女瘫坐在地掩面哭泣,而她身边的枫树上挂着一道人影。
人影随风飘荡,如同那飘飞的枯黄枫叶般充满了清冷和凄婉。
赵斌顾不得头皮发麻,怪叫着冲过去将上吊的女子双腿抱住,然后用力一抬。
“哎哟!”一声中,两人齐齐倒在地上。
砸落的女子披头散发地压在赵斌的身上,柔若无骨的身体如同一朵凋零的海棠花,软软地压在他身上,却差点没把他老腰压断。
赵斌哪有半分香艳的心情,手忙脚乱地将女子翻过来,一探气息,已经没了!
“死了!?”
赵斌大脑一片空白,好在他很快发现女子还有温度!
一摸脉搏,还在跳动!
当即顾不得多想,在旁边那名少女和赶来的小武震惊的眼神中,分开女子的檀口…!
‘好在我当年在学校学过专业人工呼吸的呀!’
‘这妹子上吊没多久,还有希望!’
全身心投入救人之中的赵斌,根本没发现旁边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少女,眼神已经充满了狂怒!
她似乎因为太过震惊,呼吸暂停了数秒,涨得脸色通红,然后彻底狂暴了:
“禽,禽兽!!!婉儿姐都死了,你居然都不放过她!我和你拼了!!”
说完,操起旁边一张小板凳朝着赵斌的脑袋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