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智商测试

幸福小区，听起来就有一定年代感的小区名字，在绿城，这同样也是个老式小区。

通往小区各个楼栋的过道直连马路，没有小区围墙，路口有老式的开放式垃圾堆，混合浓郁的臭味直冲天灵，同时还是流浪的猫猫狗狗、耗子蟑螂等的自助餐厅，一定程度上缓解了动物保护组织的压力。

居民楼下斑驳的阳光中，一群大妈大爷三两对坐，嗑着瓜子讨论别人，嘎嘣一声，不知道嚼碎了谁的一生。

穿过人群，顺着楼间小道跨越地上一滩滩不知名积水，来到3号楼102户，沈飞轻敲三声，满怀期待的等着大门打开。

“谁？”门内传来一男子声音。

“我是小区物业，有邻居反应说你们洗手间和厨房漏水，我们过来检查下。”沈飞随口回答道。

这次门内并没有立刻回应，顿了几秒，闷闷的传来一句：“这种老式小区哪来的物业？”扯犊子也没这么离谱的。

沈飞又道：“好吧，我就是楼下的倒霉邻居，我的厨房天花板都发霉了，洗手间还一直滴水，我上来看看什么情况好去找修房补漏的来处理下。”

这次门内沉默的时间更久了，才幽幽的传来一声：“可是，这tm是1楼。”楼下的邻居？您就是阴间人是吧？

空气凝结了三秒钟。

沈飞脸上的笑容一僵，非要我说查水表是吧，一边梆梆的拍着铁门，一边随口换个说辞：“你敢在游戏里跟我对喷，现在不敢开门了是吧？快点开门，不然我报警了。”

门内人挠挠头，不是你想强闯我家吗？咋还是你要报警呢？这啥逻辑啊？游戏里对喷？我又惹事了？

出于某些顾忌，里面还是缓缓有拖鞋走动声靠近，“咔嚓”一声，打开了门。

开门的是个偏瘦的男性，打开门后面带疑惑的审视着沈飞，沈飞一边推着门往屋里进一边打量。一眼望去，客厅茶几上有几盘花生米、鸭头等凉菜，脚边散落着或空或满的啤酒瓶。

沙发上盘坐着一个偏矮个头的男性，面貌要比开门的瘦子老成些，此时正一条腿横放在沙发上，手里正剥着花生米，沙发边缘散落着几个不同品牌款式的手机，沈飞打量他的同时他也在面无表情的审视着沈飞，面容看上去并不算很友善。

虽然沈飞是来找事的，但矮子并不希望跟看起来年少力壮的沈飞起冲突。转头看向瘦子，用眼神微微示意，是不是你小子最近打游戏不积口德惹出事端，快去解决掉。

瘦子也读懂了矮子的眼神，回想了一下这两天打游戏的经历，昨天曾跟一个叫做“撕裂的天堂”的网友吵过架，对方还声称有本事报地址线下真人pK，想来便是此人。

他正欲开口，就见沈飞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个证件，平伸到他眼前严肃道：“我怀疑你们二位，请跟我走一趟！”

瘦子又一次挠了挠头，啥意思啊？又改说辞了？我啥时候又犯这么大的事了？他向证件上定睛一看，白色底色证件页上贴着红色背景照片，照片里沈飞正笑的灿烂，证件抬头还写着“橡树幼儿园最爱午睡乖宝宝奖”

短暂的错愕之后，一股被戏弄的愤怒从瘦子心底窜起，嘴里骂骂咧咧的伸手向沈飞推来，同时另一只手摸向他自己的裤子口袋。

矮子见状也从沙发上起身，顺手抄起脚边一个啤酒瓶，嘴巴一咧靠近过来，同时瘦子也掏出了裤子口袋里的刀片，夹在两指之间，俨然有着动手的架势。

沈飞嘿嘿一笑，右手握拳快速向前击去，直直的打在瘦子腹部，同时左手钳住瘦子右手手腕微微一用力，瘦子吃痛一撒手，夹在手指间的刀片便掉在了地上，同时身体如虾一般弓起，倒向一边。

“我炒泥……”矮子微微一愣，没想到沈飞出手如此果决，刚反应过来便口吐着污言秽语，抡起手中的啤酒瓶向沈飞的头上砸去。

但就在他发愣之际，沈飞已经解决掉瘦子，并侧身摆好架势迎向了他。

沈飞先向自己的右侧横挪一步，躲过抡来的啤酒瓶，同时左腿提膝，一个膝撞便撞向了矮子的腹部，矮子毫无还手之力，完美复刻了瘦子的倒地姿势，倒向了另一侧。

未经过训练的普通人是无法跟上沈飞的动作的，从开始到结束也就几秒，连战斗都算不上，虐菜局。

沈飞弯腰拎起两人的后脖领子，将两人甩到沙发上，自己则随手拎起一个小板凳，优哉游哉地坐下来看着两人面红耳粗地呕吐不止。他下手并不重，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沈飞从散落的手机中随意摸出一个，拨通某号言语了几句。稍待几分钟，二人逐渐缓了过来，但也识趣的并没有再动手。

这次是矮子先开口了：“兄弟，我们哥俩是哪儿得罪到您了吗？您划下个道儿来，我们也好给您赔不是。”他并不记得有偷过沈飞的东西，是的，他们哥俩的职业是扒手。

看着矮子捂着肚子勉强说话的样子，沈飞正色道：“我这两天去旁边的晨光大学旁听过一些教授的课程，深感我国教育普及建设的不易，我看你二人都像是9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所以我决定出一道初中的基础数学题来考考你二人，若是答对我便放过你们。”

矮子面露惊愕与瘦子对视一眼，仍带些痛苦的脸上，还是充分的表达出了迷惑与不解，晨光大学他们不知道有没有，但是隔壁那所学校好像叫做晨光小学，一股不妙的感觉在他心中升起，今天不会碰到精神病了吧。但武力解决二人已尝试过了，行不通。现在听这人讲话，也不像是能正常沟通的人，忽然有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绝望。

沈飞也不等二人答话，抬手一指矮子：“你，我问你，如果游泳比赛的时候，我把泳池的水喝光，然后跑过去，是不是比其他选手游泳更快一些。”

矮子一听，心下不妙的感觉更强烈了，这妥妥是个精神病吧。心里暗暗叫苦，却不是眼前局面该如何解。

旁边瘦子见矮子不作声，一咬牙抢答道：“你把水喝光了，那别人不也跑过去了？”

沈飞奇怪反问：“我为什么要喝别人赛道的水？你瞅瞅你的脑子，这么蠢还不好好上学。”说完便是一副痛心疾首样，就差把“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写在脸上了。

还想着多教育这二人两句，忽然耳朵一动，分辨了一下楼外传来声音，沈飞便不再多言，起身又对着二人腹部各补了一拳，也不管二人再次蜷缩着干呕，往茶几上丢出一张纸，然后起身推开客厅侧边窗户，一个起落便跳出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