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至高者与童养媳
韩瑟那丝微末气息去往何处先不谈。
他扫视这片寂静的新生星域，有些不满意。
“不够对称。”
接着他抬起右手，对着星空中的天体指指点点。
粒粒恒星随着他的指尖而消失原处，又出现在新的位置。
他调整的并非肉眼观察上的不对称，还有真实的物质比例。
十几亿光年直径的星域中，已经很难计数的宇宙物质，在彼此调和着。
正在韩瑟发挥着伟大创作者艺术细胞的时候，他的手一歪，笔触也随之出现了差错。
“举高高！”连人带毯子被举到半空中的韩瑟听着来自于经纪人的欢呼。
纱萝带着绝对宠溺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童养媳，而她身后，艾泽洛丝气的牙痒痒，偏偏还不敢上前抢。
相反，她带着一丝屈辱躬身。
“参见至高！”
与艾泽洛丝一同发声的，还有在场的深空君主们，只不过不同于艾泽洛丝，这些非神圣的深空君主，只能选择跪拜礼。
纱萝没有理会这些深空君主的意思，而是凑到韩瑟耳边，唇瓣几欲含上他耳垂：“艾泽洛丝我姑且可以忍一忍，毕竟是我引导她去照顾你的，不可以再有第三个了哦，我的小童养媳，不可以水性杨花呢。”
对于纱萝的用词不当，韩瑟倒是没有去纠正，他转头。
“呀，可爱，好可爱，以前就是让人想要吃下去的可爱了，可现在又变得更加可爱了。”
与艾泽洛丝不同，纱萝能够清晰的看到韩瑟所有的姿态，包括全部展开下的生命本质。
这倒不是因为她比韩瑟强大，而是因为，她和韩瑟在无数命运线上，都已纠葛在一起，不分彼此。
在未来的某个时刻，韩瑟已经与她生命共荣共生，这份共荣共生，无视过去未来。
也是这共荣共生带来的力量，让她在上一届至高联赛中，登临冠军，成就至高者之称。
随着纱萝身份的揭晓，韩瑟心中的疑惑彻底散去了。
“是你遮掩了我来到这个宇宙的痕迹？”
“说话冷冰冰的，真傲娇啊，小寒色。”完全洞悉韩瑟反差萌的纱萝坐到沙发上，将完全不做反抗挣扎的韩瑟抱进怀里，眼中全是这小小的人儿。
艾泽洛丝则委屈巴巴：“难怪只有我一个观测到了主人自深空之上降临而来……”
这个宇宙不需要哄她的人，有两个，一个在沙发上，另一个，也在沙发上，还浓情蜜意。
韩瑟自降临伊始，便算是一种异伟现象，只是纱萝这至高者，以绝对的力量，遮蔽了韩瑟降临的动静。
否则深空联盟不缺窥伺宇宙变化的存在，韩瑟也就没有那两个月的成长时间。
接着纱萝选中了宇宙富婆艾泽洛丝，来“看到”韩瑟的降临。
无论如何，她都是照顾韩瑟的最好人选。
“我也想亲自照顾你呢，我的小坏蛋，可惜了，作为至高，我有另外的职责。
你无法察觉我的到来，是因为你从来不曾关注自己，你不会防备我，就如同你不会防备你自己，你感受自己的内心，便能遥遥与我辉映。
毕竟，我们两位一体。”
纱萝抓起韩瑟的一只手，她自身的生命气息与深空之力立刻涌入了韩瑟体内。
按理来说，陌生的生命气息和深空之力入体，会跟滚油中滴入冷水一般狂躁。
纱萝和韩瑟身上却并未发生这种情况，两者的生命气息，就好像本是一体一般，交织在了一起，纱萝的深空之力更是直接转化为了韩瑟的异伟深空之力。
见状，若有所思的韩瑟开始回顾时空态，他在回望自己身上发生的一切。
他的目光落到了他与嘉致冶的比赛结束之时。
纱萝堂堂至高，自然看不上比赛结束后那点打赏，可她依然很高兴——小童养媳会赚钱了，会上交了！
韩瑟默不作声下线之后，深空联盟的人立刻联系纱萝，一度请求至高交出拥有深红色深空之力的异伟生命。
从一开始，韩瑟的现身就被深空联盟定义为异伟现象！
可一切躁动，都被纱萝镇压下去了，她甚至杀了几个想要通过种种手段接近韩瑟的深空联盟高层。
“那些蠢货威胁不到我。”韩瑟说的话，云里雾里。
“他们对你的态度不够正确。”纱萝却很清楚他在说什么。
韩瑟道：“我的意思是，我可以亲自动手……”
“不行，那时你还不算是这个宇宙的一员，你动手，会成为所有文明的敌人。”纱萝为韩瑟想到了一切，由她来动手，一切都名正言顺。
“所以，后来你给我安排了圣地主人的位置？”
“怎么？不喜欢吗？这样我才可以打着莅临圣地沟通深空要事的借口，常与你幽会啊。”
“……”被调戏得实在无还手之力的韩瑟道，“至少我不该是童养媳才对……”
他很想说自己是童养夫，但是自认为高冷的寒色君主怎么可能出口这个词汇。
“那你是什么呢？”纱萝带着狡黠的眼神，终究没忍住，以脸颊贴上了韩瑟的脸庞。
韩瑟决定转移话题：“你来这里做什么？”
“深空君主作为宇宙物质源头，每一个都是这宇宙中相当重要的一员，你复活深空君主，我作为至高，前来守护与嘉奖不是很正常吗？”
纱萝道出她的明面来意。
宇宙物质不恒，深空联盟能做的，仅仅是尽量保持宇宙物质不损失的过分。
再由深空君主们在漫长岁月里，不断在这个宇宙中创造深空矿，恢复损失的宇宙物质总量。
每失去一名深空君主，对这宇宙而言，都是巨大的损失。
“艾泽洛丝为何老是叫你凶女人？”
这是韩瑟的好奇心，他没有从小管家那里寻求答案，而是当面问纱萝，这是一种尊重对方隐私的行为。
“你与我两位一体，因此我也拥有一部分你的特性，我拥有无穷无尽的深空之力，完全不需要用到深空币。
加上我是至高者，根本不用去哄着她，她每次撒泼，我就会给她一点教训。
不过，她在你面前说我是凶女人？”
纱萝眯眼，她转头笑看着越来越紧张的艾泽洛丝。
艾泽洛丝以“主人您怎能这样”的目光看向韩瑟。
呆萌懂事小管家被凶女人气哭，对方占着她的主人，可能还要欺负她，被哄着的小孩子脾气好歹忍住了，却也瘪着个嘴。
韩瑟也终于明悟了一切，那划破深空的，只是他的力量终于姗姗来迟，同时唤醒了他前世的记忆。
从没有什么前身，有的只是还没觉醒记忆的他而已。
“对不起，我知道你这些年来活的很辛苦，我感同身受，可是我不能插手。
打破深空制约，凝练出一丝异伟深空之力，接引你真正的力量到来，唯有你自已可以做到，在无数时间线上都是如此。
我原本的打算，是你三十而立还未打破宇宙制约的话，就将我至高位格的一切都通过你我的联系，分匀到你那里。
好在，你最后觉醒了，让你受苦了。”
纱萝这些年来一直在期待着韩瑟觉醒，万亿年岁月对她不过瞬息，可她却快在二十多年的等待里差点发疯。
韩瑟闻言，没有多余的废话，他抬头看向满脸心疼的经纪人，接着他从她怀中站起。
少年终于主动出击，A了上去，唇瓣相触之时，纱萝给予了更强烈且生涩的回应。
“不要脸！那么多人看着呢……”艾泽洛丝泣不成声。
伏跪着的深空君主们则是毛骨悚然，他们开始怀疑，自己听到了如此多密辛，有没有希望全身而退，离开这片星域。
异伟君主之血与至高之血在彼此交换，当二者体内对方的血液都达到各自持有一半的时候，唇分。
“我等不及未来才共荣共生。”韩瑟表明了自己的态度，在这一点上，他算是主动的。
纱萝则是震惊，她终于明白了韩瑟的强大由何而来，那些血液在她体内，令她的生命本质更接近韩瑟，却又有所不同。
她感觉得到，当韩瑟再度成长之时，她也会变得更加强大。
而自纱萝那里获得至高之血的韩瑟，整个人都愣住。
他自视内心，终于感应到纱萝的存在，他看到纱萝的想法。
在那想法之中，高冷的寒色君主被经纪人欺负得趴在床上，轻咬着床单，眼神迷离……
纱萝察觉到了韩瑟去触碰她内心的想法，她调戏着这小坏蛋：“怎么样，这样的你是不是很诱人？”
“……”这虎狼之词，如何能接？
纱萝又看向一众深空君主们。
“诸位识趣一点可好？我家瑟瑟，可以复活你们，也愿意复活你们，整个深空中，可没有如此对你们能这般好的伟大存在了。”
纱萝准备将所有深空君主都绑上韩瑟的标签，这样一来，深空联盟再想拿韩瑟做文章，都没有办法。
只要深空君主们集体大罢工，坐视宇宙物质入不敷出，他们便只能出来求着这些天生的宇宙物质源头。
尤其是艾泽洛丝，恨不得将永恒星海都并入寒舍圣地之中。
缪牵最先开口，她道：“禀至高，我们自然是愿意加入寒舍圣地的，只是不知神圣是否愿意接纳我们而已。”
这是实话，这样一位能够压制异伟现象，复活深空君主且足够仁慈，承诺什么必做到什么的神圣，基本上没有深空君主会拒绝祂的招揽。
“等小寒色复活所有深空君主，缪牵，你来将愿意加入寒舍圣地的深空君主整理成册，我来亲自认证。”
寒舍圣地一下子从一清静圣地变为深空君主俱乐部。
或者说，寒舍圣地的正式成员，就没一个低于深空君主的。
至于萧澄九人，还未成长起来，只是为韩瑟在地球内部做事的代行者而已。
“有动静了。”被纱萝调戏得丢盔弃甲的韩瑟稍稍正色。
他的那微末气息，终于在不可知之地，令蚕食深空君主尸体的东西暴怒。
不可知之地中，没有光明，甚至连黑暗都不存在，三维生命的任何感官在这里都无用。
韩瑟一缕微末气息降临，在不可知之地，肆意扭曲那里的不详！
最适宜的生存环境被破坏得过于彻底的不可知之地栖息者愤怒不已，它一次次扑杀向韩瑟的微末气息。
全然无用！在它眼中，这微末气息是一个比它更加诡异的存在。
它恼羞成怒，在自己领地之中，受如此待遇，前所未有。
“是死亡灾疫？”完全享有韩瑟感知的纱萝问道。
“不，应该不是死亡灾疫，这是个旅居者，见到如此多深空君主墓地，所以在此建下巢穴，准备通过消化深空君主尸体来强大自身。”
韩瑟自己就是最强大极端的异伟存在。
简单来说，异伟现象克制神圣以下的宇宙生命，神圣可以压制且驱离异伟现象。
而韩瑟？他立于异伟现象食物链最顶端！
旅居者愤怒无比，它苦苦寻到一处食物充足之地，未曾想，有另外的异伟存在，分出大部分特质，前来与它争夺食物，将它栖息地都破坏得一干二净。
没错，在它眼中，韩瑟那一丝微末气息，被它认作是另一个异伟存在的大部分特质。
它觉得，对方既然分出大部分特质，那么本体必然虚弱无比。
于是它准备寻找到对方本体，吞而食之，壮大自身后，再回来对付这难缠的特质。
它思路清晰，战术明确。
它自不可知之地离开，进入真实宇宙层。
它窥见了这宇宙的真貌，它要展现自己伟岸的力量，让这宇宙的生命颤栗。
它看向这宇宙中，看那些因为它而瑟瑟发抖的弱小生命们。
可惜，瑟瑟并未发抖，瑟瑟缩在经纪人怀里，面无表情地看向它。
旅居者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它是个绝对的幸运儿，这一刻，它同时遇上了硅基始祖、至高者以及最可怕的异伟存在。
它准备逃走，什么栖息地，都不重要了。
它后退，却眼前一花。
它抬头，看到真想深空6型战甲的面甲，它在身着战甲的少年手中，被压制得思维停滞。
“乖，赶紧捏死，不要玩不干净的东西。”纱萝哄着韩瑟。
“嗯。”韩瑟意念一动，旅居者便在掌心尘化，它多年旅居搜集来的无数宇宙物质，开始回流这片深空。
他又看向不可知之地。
“该捞回深空君主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