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五年
安然是个很善良的女人,在听说了自己的故事后,又是生气又是愤怒,非要让她待到生了孩子以后再走。
她原本不想麻烦安然的,因为她看的出来,安然的经济条件也不是很好,可是安然说,不能让孩子还没有出生就跟着你受苦啊。
她的心这才软了下来。
她在安然那里一住就是大半年,直到后来,她在医院生下深深,她为孩子取名云深,深情的深,这个孩子是她对于过去所有情感的寄托。
可是这个孩子太像那个人了,刚出世的时候就不吵不闹,找到五岁也不如一般小孩活泼,更多的时候会捧着一本云清浅都看不下去的书读上一个下午。
更让云清浅难过的是,每当看到云深熟悉的眉眼和五官,记忆里那个男人的影子便会疯狂的与之重叠。
云深,真的是他的儿子啊。
所以,在云深刚出生一个多月的时候,云清浅便患上了严重的抑郁症,她抱着孩子坐在屋子里,有时候一呆就是一整天,等到云深的哭声把自己叫醒的时候,她才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又流泪了。
到了后来,她开始的自残,她的右上被自己划开了一条又一条可怕的伤口,现在那里被一条墨绿色的带子给遮挡住了,将那段尘封的往事也掩藏在了不可回头的过去。
直到自己有一次自残被安然现,安然气的一巴掌直接的甩在自己的脸上,她才猛然醒悟过来。
然后在安然的安排下,她去医院看了心理医生,在白泽医生的帮助下,半年后,云清浅才终于从那些黑暗的过去里走了出来。
只是偶尔想起那个人时,那些黑暗的情绪还是会占领自己。
只是她很幸运,有一个懂事的儿子和一个知心的好友。
为了不让自己的身份被人现从来给云深带来危险,云清浅在这里都是用”云倩”这个名字生活的,现在提到云清浅,她居然也会有点陌生。
除了知道所有事情真相的安然,没有人会再喊她过去的名字了。
“浅浅,你工作也太辛苦了,一星期要加班三四天,老是熬夜对女孩子身体不好的啊,而且深深也需要妈妈的陪伴,不如你找份轻松一点的工作吧。”
“哪有那么容易啊。”云清浅无奈的笑了笑,“你当我和你一样有一张如花似玉的脸啊,我脸上的伤口,能找到现在这样的工作已经是很幸运了。”
刚开始找工作的时候,往往对方只要看到云清浅一面,就会吓得立刻逃走了,好不容易有一家西餐厅决定录用云清浅,可是没有想到上班的第一天脸上的的伤疤就把来用餐的一位客人给吓到了,经理很照顾她,可是那天之后,她还是默默的主动辞了职,然后重新去找新的工作,虽然现在餐馆的工作又忙又累,但是对云清浅来说,能靠着自己养活自己也不会担心给那些客人带来麻烦已经是很知足了。
在餐厅工作久了,云清浅甚至已经可以坦然的接受别人拿自己脸上的伤口开玩笑的事情了。
“可是,这份工作真的很累啊。”
安然轻轻的牵住云清浅的手,见女人的手上布满了茧,眉头皱了皱,“你看看这两年你的手……你刚刚来我这里的时候,那手多白多嫩啊,你再看看你现在……”
云清浅微微的顿了一下,继而笑,“我现在是云倩又不是云清浅,要那么一双漂亮的手干什么?而且深深今年都已经五岁了,下半年就要上一年级了,我要攒钱给他找老师什么的,我见深深对画画好像很感兴趣,我在网上查过了,画画老师半年至少要两万多块钱呢,为了深深,我什么都愿意做的。”
所有的辛苦在每天晚上看到深深之后便会消失的一干二净。
安然离开后,云清浅快速的洗了个澡然后回房间睡觉,第二天一早六点不到,云清浅便早早的起床给云深做早餐。
“起床了,深深。”
站在门口喊了一句,不到五分钟后,云深便已经穿好了衣服出现在了云清浅的面前。
然后自己端着凳子去浴室刷牙洗脸,他的乖巧和安静让云清浅觉得微微的有点心酸。
她何尝不想让这个孩子和其他所有五岁的孩子一样开开心心的在阳光下奔跑玩耍,可是她害怕,她害怕沈煜寒会找到她们对深深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所以大部分的时间,她都会让深深一个人留在家里玩,虽然她知道深深渴望同伴,但是为了深深的安全,他只能狠下心来将深深和其他人隔绝起来。
久而久之,深深便越来越安静了,也不再和刚开始那样哭着闹着要出去了,这样云清浅很是的欣慰,只是偶尔在看到深深望楼下欢闹的小朋友时眼里的那丝羡慕,云清浅的心里还是充满了心疼愧疚。
她真的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
“妈妈,今天吃什么?”
“嗯……今天是面条可以吗?昨天下班太晚了,忘记去买你喜欢的小元宵了。妈妈今天就去买好不好?”
“只要是妈妈做的,深深都喜欢吃。”
深深的脑袋不停的往云清浅的怀里蹭着,惹得云清浅忍不住的笑。
母子两个就这样有说有笑的吃着早餐,客厅里的电视也在放着新闻。
“据可靠消息,昨日三军长沈煜寒的奶奶沈老太太因疾病入院,现在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三军长沈煜寒已经连夜从部队赶回了沈家私人医院,据知情人透露,沈老太太此情况非常危急,能不能撑得过去还是一未知数。”
“哐当——”
云清浅听到这声音,手上的筷子一下子没有握住,狠狠的双摔在了桌面上。
心里一痛,云清浅的眼泪几乎着这一刻就要涌出来了。
奶奶……
那个对自己的最好的奶奶,那个总是处处维护着自己的老太太。
“妈妈,你没事吧?”
云清浅失魂落魄的样子似乎是吓到了云深,小小的的身体从椅子爬下来,走到云清浅的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