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白鹿斗树尊

妡玥已顾不得那么多，鹿身和鹿角继续上长，渐渐脖颈已抵菩提树冠顶。

妡玥从树冠顶花簇枝杈间看见了两个褐色却闪着金光的菩提果。妡玥心中一阵惊喜，鹿角伸长，瞬间化出手状，直奔那两个菩提果而去。

就在鹿角手就要触到两个菩提时，突然，听见树尊浑厚的声音：“长——”，瞬间，那菩提树开始窜长起来，向须弥山顶之虚空增长而去。

妡玥明白，这是菩提树尊要与自己斗法。“长——”妡玥低吟一声，鹿身和鹿角又长数倍。那菩提树也随之增长数倍。惊得虚空里金刚、夜叉、天龙八部等纷纷躲避，须弥山顶发出一片混乱和惊悚之声。

妡玥与树尊彼此交长，互不相让。树冠和鹿角直入虚空，目已难及。

一阵刺骨的冷风吹来，越来越强劲。菩提树上一些苞蕾和花蕊开始瑟瑟发抖。“好冷呀……好冷呀……”仙童仙子们发出低低的呻吟之声，收缩着自身的形状。

妡玥有些歉意地提醒道：“树尊，再住上长，可是要接近罡风带。我可是从天外天而来，自是能耐受这罡风带吹袭，可你这一身的苞蕾和花蕊，怎奈得了那摧枯拉朽的罡风！”

菩提树尊有些无奈又气愤地言道：“你好歹也是个上神，岂能做出这等过格之事！就算你归天外天无住宫黄老道尊管，这三界内法令奈何不了你，可元始天尊总能管得了你吧？黄老道尊要是知道，定不会让你如此胡来！”

“树尊息怒。今日我之错，业果自有我来承担！可我实属被逼无奈，另有苦衷，否则也不会行此超常之事！”妡玥有些歉意地解释道。

“到底是何人值得上神为他如此行事？这可是要受法界重责的！”树尊有些疑惑地问，也是在有意提醒妡玥。

“天机不可泄，请树尊原谅我不能说出实情。但请树尊放心，我也算是为三界生灵而来……”妡玥几乎央求道。

菩提树尊并不领情：。“什么叫做‘算是’？想必妡玥上神也有私心！”

“道非无情，私心亦心。如我私心能救三界生灵于水火，也不失为功德一件，自然树尊也有功德一份。”妡玥仍不甘心地坚持道。

菩提树尊不以为然：“别说得冠冕堂皇！我想知道你到底要把这个两菩提仙果给予何人？”

妡玥没有正面回答，却道“树尊今日可听得法雷响？”

“自然听得。我等在兜率天听法，法雷突然振响。有仙佛神圣问及弥勒菩萨，大菩萨佛眼照察之后却微笑不语。后来我得知，两仪外法界法雷在三界内须弥山腰腹处一山坳里振响，自然是有大事发生！”

“树尊也知，这法雷，是两仪外道尊之间特有的招集方式。我不妨向树尊透露一二，这次法雷是上古大神五老相聚，相聚之地就在这须弥山腹健陀罗一山坳处……我来讨这两个菩提果，也是与此次五老相会有渊源。”

“五老相聚健陀罗山？！”树尊显然有些吃惊不小，又问：“你来此索取菩提果，真的与五老相会有渊源？”

“树尊想想看，五老相会之地为什么会在这须弥山腹健陀罗山一山坳处？黄老道尊坛化的道宫可是就在山坳附近，而我又是值守道宫的。”妡玥虽未直言，已是话里有话。

菩提树尊沉吟了一会儿，道：“道仍公心。我相信妡玥上神也不会胡作乱为！既然是上神不方便告知，也罢，我就将这两个菩提仙果予了你。可我实在不舍得这样予了你，得有个条件。”树尊突地一脸认真的样子看着妡玥。

妡玥听了，面露喜色，便道：“什么条件？树尊尽管道来。”

“我这些苞蕾和花蕊都是仙童或仙子，方才他们受此阴冷之风侵袭，自然道气损益不少。鹿血乃天地补益之物，上神可用鹿血换此两个菩提果。”菩提树尊提议道。

妡玥听了，未加思索地欣然答应道：“此意甚好。这样，你我也互不相欠，也算公道。”说罢，妡玥缩回身形恢复原形。退后一步，突地头向地上猛地一触，鹿角断下一截，鲜血股股地滴在菩提树根部处。

此时，菩提树尊也早已收回树形如原状。苞蕾和花蕊得鹿血滋润，形态瞬间舒展开来，颜色也变得愈发鲜艳娇滴，个个化出甜甜的笑脸，齐声声地向妡玥谢道：“谢谢白鹿上神供血之功，我等增益多多！”

菩提树尊从地下伸出两根树根，缠住断在地上的鹿角将其扶到断处，断下的鹿角瞬间与母体复合。树尊道：“够了。妡玥上神不必如此客气，我也不想欠债于你。”言罢，两树根又腾起直冲树冠，根梢瞬间又化为网状手形，上前包住两个菩提果，嘴里言道：“两位仙童，因缘已至，道果已熟，供养予人，功德一件。”

“是，树尊。”两颗菩提仙果里竟然异口同声。

树尊摘下两颗菩提果，那被摘下之牙处，瞬间又化出两个晶莹剔透的苞蕾，两个嫩嫩的笑脸调皮地眨着眼睛。

菩提树尊将两棵紫色菩提果递到妡玥面前。那菩提果闪着金色之光。妡玥忙化出人形接过菩提果，恭恭敬敬地向菩提树尊行礼道：“妡玥谢过树尊！”

“望妡玥上神善用此物，功用于有德之人。”菩提树尊严肃道。

“树尊放心，妡玥定当不负汝意！我今日言及五老相会健陀后之事，还请树尊保密。”

“妡玥上神请放心，我可是一直守口如瓶，哈哈……”菩提树尊笑着答应道，又道：“妡玥上神，这两个菩提果可是你用鹿血换得，方才我与你斗法，只不过是你我之间戏玩之乐而已。”菩提树尊向着虚空说道。菩提树尊令妡玥用鹿血换菩提果，也是有意为妡玥推脱刚才强行索取菩提果之责，用心良苦。

“谢谢树尊好意和善德，妡玥铭记于心，日后定当再谢！后会有期。”言罢，妡玥腾身虚空化光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