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谁是泄密人

轲辛神色一惊，但瞬间又异常严肃道：“大哥所言极是！”轲辛顿了下，又认真道：“帝尊到凡间渡劫，如果魔尊令凡间的魔众兽怪等到帝尊凡间渡劫之地作乱，那功曹陆光所撰写的人间圣迹角本就将被扰乱，势必要随凡间情势不断地改写角本，帝尊如期返回天庭恐有不测！”

墨寅脸色阴沉下来：“如此看来，我此番渡劫，凡间才是真正的凶险之地？！”墨寅扫了一眼赢踽、轲辛和陆光，又道：“赢踽方才说，他想随我一同到凡间渡劫，轲辛、陆光，你二人意见如何？”

轲辛脸色又是一惊，眼下的情形有些突然，让他猝不及防。而陆光却听而不闻，低头无语。轲辛犹豫了半天，近前又道：“魔尊众等欲在凡间为难帝尊并阻止帝尊回天，必须得知道帝尊所去之地及渡劫之日。帝尊此番凡间渡劫，当是我泰天庭最高机密。只是有耶华太子渡劫时魔尊率众突然来袭之前车之鉴……”轲辛有意停顿了下，然后又道：“一旦机密有泄，后果不堪，故不得不防。”转而又侧脸瞄了赢踽一眼，然后又回过脸来对墨寅道：“大哥要随帝尊去凡间渡劫，莫非是得到了什么消息？”

赢踽嘴角苦笑了下，不急不躁地道：“正如三弟方才所言，此番我天庭防范严密，有三弟指挥天兵天将，又有天庭仙神仙吏仙众等助阵，泰天庭定然万无一失。我随帝尊凡间渡劫也只是以防万一，有备无患。帝尊定会如期返回天庭！至于耶华渡劫时辰被泄密，帝尊不深查，自有帝尊的深远考虑。”

墨寅脸色沉沉，神色凝重，手握龙椅扶手，看看赢踽，看看轲辛，看看陆光，正襟危坐，却缄默不语。殿内一片寂然。

终于，墨寅轻轻舒了口气，神情和缓下来，道：“时候不早了，赢踽和轲辛今日调遣天兵天将也累了，先回去歇息吧，陆光也退下吧”。

赢踽、轲辛和陆光三人出了宫殿，赢踽和轲辛均有意与陆光交谈，却碍于对方在场，欲言又止。陆光也看出二人的心思，忙道：“二位殿下，我与蟠龙有话要说，小神失陪了。”

赢踽和轲辛听罢，彼此向对方点头告别，瞬间化形而去。陆光站在原地寻思了半天，脸现忧虑之色，慢着步子走到殿门左侧立柱前。蟠龙悬着身子向陆光行礼道：“功曹神君吉祥！”

陆光回过神来，瞅了蟠龙一眼：“过几日，下界会有一功修之人发愿飞升我泰天庭，将入班夜间功曹，你要听命于他，配合好他的值守工作。遵令行事，哪怕是……”

没等陆光说完，蟠龙便严肃道：“没得命令，任何仙神仙吏众等不得入内，哪怕是二位殿下！”

陆光点点头：“我交待你的事，要铭记于心。帝尊渡劫回天，定会为你请功，让你离开这柱子，做真正的龙，遨游虚空。”

蟠龙高兴道：“小神定会铭记陆光神君的交待，只要能离开这柱子，让我做帝尊龙撵鞍前御龙也行，小神定会对功曹神君感恩戴德！”

陆光点点头，心事重重地走下殿前玉阶，正欲化形而去，突然身后传来卷帘将军拓布的声音：“功曹神君留步，帝尊要你回殿内议事。”

陆光听罢，转回身向内殿走去。那蟠龙眨了眨眼，从左柱上收回身形，遁地而入，瞬间又在右侧立柱上现出身形，面目狰狞，警惕地环视四周。

陆光进到内殿，墨寅背手背身站在那里，表情凝重。

“帝尊。”功曹施礼道。

墨寅转过身：“赢踽言我渡劫‘危险在凡间’，又要与我一起转世凡间……”墨寅顿了一下，问道：“你怎么看赢踽所言？”

陆光沉吟片刻：“赢踽言‘危险在凡间’，确实不得不防。赢踽欲陪帝尊转世凡间，也是为了提前有所防范，保帝尊在凡间万无一失。”

“届时，魔尊如真的再次来袭天庭，轲辛独自率天庭仙众应战魔尊众，真的能万无一失？”墨寅又问

“臣无领兵带将之能，但依赢踽和轲辛所说，固守天庭8天应无问题，关键是帝尊要如期返还天庭，而不能出任何闪失。”陆光答道。

“赢踽称天庭不深查耶华渡劫被泄密一事，是我有深远考虑。而你却对天庭不查此事至今仍颇有抱怨，说说你的想法？”墨寅问的不动声色。

陆光并未加思索，回道：“帝尊自有帝尊的考虑，臣下不应有怨言。但内奸不除，终是一大隐患，始终有防不胜防之忧。”

“耶华炸丹仙逝，与谁最有利？”墨寅仍问的不动声色。

陆光脸色有变，犹豫了下，道：“耶华炸丹仙逝，于魔尊最为有利。”

墨寅看了陆光一眼，嘴角冷笑了下：“与我泰天庭而言，耶华炸丹仙逝，与谁最有利？”

陆光低下头，缄默不语，不敢回答。墨寅看了功曹一眼：“说吧。”

“于赢踽、轲辛都有利！”功曹小心地答道。

墨寅不满地看了眼陆光，苦笑了下道：“罢了，就不为难你了吧。”转而又问：“如我和赢踽在凡间出事，真的无法如期返还天庭，甚至不得返还天庭，天庭该当如何？轲辛又该当如何？”

陆光垂下头颅，默然无语。

“如我和赢踽在凡间出事，真的无法如期返还天庭，甚至根本就没机会再返天庭，赢踽没有考虑自己的处境？”

陆光仍无语。

“如赢踽有意太子之位，甚至有意天庭帝君之位，何必随我去凡间转世冒险？而把天庭兵权彻底交给轲辛？”

陆光神色紧张，却不接话。

墨寅舒了口气，无奈又爱惜地看着陆光：“知道我为什么始终信任你，不怀疑你吗？”

陆光不敢抬头，道：“请帝尊明示。”

“耶华就是你出的主意才被推举为太子的，耶华也最信任你，耶华出事，与你最为不利！所以，你定没有加害耶华之理由。”墨寅语重心长地说道。

陆光听罢，扑通跪下，泪流满面：“多谢帝尊信任。”

“起来吧。”墨寅道，陆光慢慢地站起身。

“一直以来，我百思不得其解，故一直不想深查耶华渡劫被泄密之事，以求天庭之稳定和谐。如今情势，令我越发糊涂，这赢踽、轲辛似乎都无意太子或帝君之位，可他们两个明显能看出一直是互有提防，是彼此怀疑对方？”墨寅一脸的困惑。

陆光听了，摇了摇头道：“帝尊之惑，也是臣下所惑。赢踽和轲辛确实互有提防互不信任，或者是两人都不是泄密者而怀疑对方是泄密者，或者其中有一人是泄密者而防范另一个。”陆光给出自己的解释。

墨寅沉思了一会儿，点了点，又问陆光：“那司命星君、司禄星君呢？”

“司命星君、司禄星君对泰天庭可是忠心不二，为天庭事务可谓呕心沥血！”陆光提高了声音说道。

“司禄星君一直与轲辛走的较近。”墨寅轻描淡写地问道。

陆光一惊，明显听出墨寅话里有话，有些急道：“臣下原为司禄星君担保，请帝尊明察！”

墨寅欣赏地看着功曹，赞同地点了点，不免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而又自言自语地困惑道：“到底谁是泄密人？！”